商機去了？”

“商機談不上，當包工頭罷了?！眳浅薄白灾t”道。

套路的寒暄和意有所指的“聰明人”的文字游戲過后，或許是酒精的作用，話題總會有意無意地往微妙的地方引。

“——所以說啊，從外頭回家之前，衣服頭發(fā)總是得注意一下的?！?/br>
“像是沾了別人的香水味——這樣？”

“味道只是一種。票據(jù)、車里的擺設(shè)、行車記錄儀，哪一樣不能當證據(jù)，像手機里的花花玩意兒更是要注意吧?！眳浅甭N著腿斜靠在沙發(fā)上，半瞇著眼，酒氣蒸騰間有曖昧不明的笑意，似有些將醉未醉的樣子。

申子詳笑了：“看來，吳助理對岳老板管的很嚴??？”

吳潮無奈地答道：“誰是老鼠誰是貓還說不準呢，自以為是的經(jīng)驗之談罷了?！?/br>
以一種極為舒適的姿勢癱在自家沙發(fā)上的人顯得毫無防備，似笑非笑的神情格外撩人，又像柄涂滿致命劇毒的匕首——神情和動作過于熟練，明顯是個“慣犯”。相比之下，明明年長好幾歲，申子詳?shù)那楦薪?jīng)歷和作風簡直干凈的像一個處男。

第7章第七章醉言

“這杯酒——”吳潮的醉意已經(jīng)頗為明顯，舉起酒杯的動作配合流轉(zhuǎn)的眼神、風月場式的語調(diào)，是不加遮掩、顯而易見的調(diào)情意味，仿佛忘了對方是誰?！熬瓷昕偂臀业母苯淌诒砀?，祝二位百年好合?！?/br>
吳潮的酒杯邊緣直接點上坐在對面的申子詳?shù)男乜?，晃出的酒液沾濕了他的家居服。申子詳沒有在意這個細節(jié)，而是回敬一杯，道：“祝吳助理和岳老板，百年好合，外加生意興隆、日進斗金?！?/br>
吳潮聞言竟有些嗔怪地埋怨道：“子詳哥，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不是說好喝酒不談生意，怎么又提起賺錢的事了?！?/br>
吳潮說這話時的神態(tài)的語氣，讓申子詳百感交集。

第一次見到吳潮并不是在工作場合。最早和吳汐交往時，申子詳從吳汐那看到過吳潮的照片。也就十七八的學(xué)生模樣，五官的底子確實漂亮，和不奪目但耐看的吳汐不算是一個風格；清純說不上，更多的是一種未經(jīng)打磨的干凈和生澀。直到后來看他西裝革履地跟著岳嶺出入正式場合，最早的一兩年還保留著這種純凈感；不知不覺，連這種由內(nèi)而外的純凈感都成了一種裝飾在表面的道具，內(nèi)里已被打磨得看不出原先的模樣，盡是熟透的風情。

“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奇怪，”申子詳端詳著吳潮的面容，眼神專注，神情卻很收斂，似乎時刻恪守著倫理的界限，與對面按耐不住想放浪形骸的吳潮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對岳嶺不算了解，但以前總覺得他會找一個圈外的，單純的，更小一點的?！?/br>
吳潮忍不住笑了：“一開始也確實是為了工作方便，時間一長也就這樣了。你也是，我還擔心我哥該不會是個只想著理想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呢。畢竟不是一行的，雖然不會在家談工作，免了不少煩心事，但共同話題難免會少一點。”

申子詳笑著搖頭：“吳汐是個很有趣的人。別看他一副內(nèi)向的樣子，話多起來也很難搞的——”像是突然想到了現(xiàn)在與吳汐的微妙關(guān)系，申子詳沒往下說，干脆還算自然地停在了一個不會令人起疑的地方，也不知道吳潮看出了什么。

“我記得你們還是對方的初戀吧，從那時到現(xiàn)在，真是難得。”

回想起當年的樣子，申子詳仍難免有些羞赧的局促，又伴了些如愿以償?shù)挠淇??！拔乙矝]想到他會答應(yīng)?！?/br>
吳潮毫不掩飾自己的艷羨：“相濡以沫近十年，真好?！?/br>
“其實也不是沒有矛盾——以前都是他讓著我，現(xiàn)在，對半分吧。別總說我們啊，也說說你和岳嶺吧?！?/br>
“我們……好像沒什么好說的。在他之前我談過幾個，甩過人也被人甩過，都不長久；這些年來還得感謝岳老板邊養(yǎng)我邊給我付工資?！?/br>
吳潮顯而易見的想要阻斷自己這邊的話題，申子詳也就隨他的意。

“我和我哥像么?！眳浅崩洳环纴砹诉@么一句，目光搖擺不定，翹著的腿隨意晃著，叫對方一時摸不準他到底想聽到怎樣的答案。

申子詳愣了一下，無奈地笑了：“從臉到個性，確實一點不像?！?/br>
“看我的臉，難道就沒有哪一點讓你聯(lián)想到吳汐？”

“除了你們倆是堂兄弟這一點……那就是年輕的時候都很純粹直接，七情上臉，好懂得很。”

“如果當時我是先認識的是你而不是岳嶺，那——”

申子詳站起身，及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有些擦邊的微妙假設(shè)以及派生的可能發(fā)展。他嘆了口氣，低頭看著醉后面色通紅、眼底帶水光的吳潮，道：“我們好像聊的有些過了?！?/br>
吳潮眨了眨眼，待申子詳松了手，才緩緩回應(yīng)：“你我都是。”

申子詳高大的身形緩緩俯下來，將人罩在一片陰影里。吳潮沒有一絲動彈的意思，身體依舊徹底放松著，如同將自己的rou體和生命毫無保留地敞開。

“如果你要做什么，我不會阻止你。”被卡在沙發(fā)上的人輕聲說。

申子詳?shù)膭幼魍似?。緊接著，他拿開了吳潮手里的酒杯——僅此而已?！澳闶菂窍奶玫堋！彼氖直郗h(huán)過吳潮的腰，輕輕把他從柔軟的沙發(fā)上拉起來。手掌隔著襯衫熨燙了微微發(fā)熱的皮膚，酒氣醺得人意識不那么清明。

配合著申子詳?shù)膭幼?，吳潮踉蹌著站起來，大腦閃過的空白差點讓他栽在地上。他下意識扶著申子詳?shù)男靥欧€(wěn)住自己的身形，抬起頭時混亂的氣息交錯，眼神相遇又蓄意移開——確實有些過界了。

“我?guī)闳タ头?。?/br>
把吳潮放在客房床上，申子詳揉著太陽xue出去拿了壺涼水。吳潮平躺在床上，胸口與喘息同步起伏著，衣領(lǐng)下的皮膚隱隱發(fā)紅。

“吳汐知道你酒后會變成這么——的樣子么。”

吳潮無力地把手背甩到額頭上，體溫確實高了一些。聽見申子詳?shù)脑挘尚陕?，答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會更放蕩，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滾上床了——兩個人一起?！?/br>
這么一來，吳潮的實際情況就很清楚了。

申子詳沒再說什么。

吳潮昏昏沉沉地睡去，又在頭痛中醒來。身上已經(jīng)換了一套衣服，看樣式和大小多半是吳汐的。這令吳潮又一次感到無來由的羨慕甚至于嫉妒，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何來這么一種奇詭的心理活動。除了暴睡到翌日正午導(dǎo)致的困倦和肌rou酸軟，吳潮并沒有感覺到身體上存在其他的異樣。房間里大概是噴了空氣清新劑，酒味被去除殆盡，似乎恢復(fù)到了昨天自己來之前的平靜與安寧。

——不知是高估了自己的性吸引力，還是低估了別人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