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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高大山發(fā)話了,讓你明天就去上工?!壁w小冬說到這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接著咬牙切齒地道:“也真不是個東西,讓你多躺兩天又能咋地?” “嬸子,他說沒說讓我干啥?” 趙小冬連忙道:“說了,讓你放牛!”搶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會兒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太重的活了。天氣越來越?jīng)?,各家各戶都在存柴火,就等著年底分糧分錢了。 眼瞅著都要到冬天了,放什么牛! “挺好!”宋一然道:“嬸子,你不用擔心我,左右也不是什么力氣活?!?/br> 高大山這是憋著壞呢!只是不知道這個主意是他出的,還是別人出的。 深秋季節(jié),山里頭已經(jīng)很冷了,天黑得早,各家各戶吃完了晚飯,就都倒到炕上休息去了。 夜深人靜之時,村子某處的荒地之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他邊走邊張望,似乎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似的。 “在這兒……”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了那人一跳。 “嚇死我了。”那人邊說邊靠過去,兩個人躲在暗處說話。 聽聲音,應該是一男一女。 風聲呼嘯而過,兩個人躲在背風的柴火垛子后面說話。 “怎么辦,那丫頭居然沒死!”也真是個命硬的,要不然,能家破人亡嗎? “不能再動了!上次的事兒還能說是意外,她要是再出事,可真就解釋不清了?!蹦侨宋宋亲?,壓低聲音道:“現(xiàn)在跟過去不一樣了,想悄沒聲的把人弄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br> 前幾年的時候,人命如草芥,現(xiàn)在形勢不同了。 “那怎么辦?她會不會把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她不敢!”那人道:“我就是告訴你,不要自作聰明,趙三的事是步蠢棋,以后別干了?!?/br> 這件事,他事先不知情,如果他早知道,一定會阻止。 那人好半天沒說話,心里有點不服氣。 “你以后不要針對那個丫頭片子,免得讓人看出什么來?!蹦侨苏f話的聲音極低,但是帶著幾分狠勁,“我會處理好的?!?/br> “知道了?!?/br> 兩個人分頭走,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下的小村莊又恢復了靜謐,好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此刻的宋一然,正在漆黑的屋子里,做一些簡單的拉伸動作。 原主的身子骨,可以用弱不禁風,不堪一擊來形容。她現(xiàn)在也剛剛恢復,不能做太劇烈的訓練,只能從簡單的拉伸開始做起。 即便只是最簡單的拉伸動作,仍是讓宋一然吃了不少的苦頭。全身上下的筋骨,就沒有一處不是酸痛的,微微一動,肌rou便叫囂著抗議。 十分鐘不到,宋一然全身都是汗。 她氣喘吁吁地靠在墻上,閉起眼睛,瞬間進入了空間。 空間里的霧氣,能讓宋一然快速恢復體力,雖然平時她生怕被人瞧出什么來,不敢過多汲取空間里的霧氣,但是訓練過后,畢竟要進空間里待一會兒,免得身子骨吃不消。 她好不容易又活了,萬一累死了,就不值得了。 果然,一進入空間,宋一然便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沒有那么緊繃了。之前她的體能已經(jīng)達到了極限,連呼吸都已經(jīng)跟不上節(jié)奏了,每吸一口氣,胸腔都特別疼。進入空間以后,全身疼痛的癥狀都得到了緩解,四肢百骸都有暖流淌過,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宋一然緩了幾口氣,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她覺得自己踩在這一小方天地之間,好像特別踏實,也只有在這里,她才會覺得安全。 宋一然只待了一小會,就出去了。 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都不知道探了多少回了,太熟悉了。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地方空無一物,除了黑土還是黑土,再無其他。 宋一然想著,種莊稼的事情要快點提上議程了,她好試一試,空間到底能不能種出糧食來。 第八章 挨打 山里的風特別硬,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撲天蓋地的風讓人有一種睜不開眼睛的感覺。 才十月底,天氣已經(jīng)冷得讓宋一然有些受不了了。 前世,她雖然也是生長在北方的姑娘,但卻沒在這么靠北的地方待過。而且那個年代全球氣候變暖啊,就算是同樣的地方,時間相隔幾十年,氣候環(huán)境也早就變了。 而且,保暖裝備也不一樣??! 那時候有羽絨服,鴨絨服,實在不行還有貂皮大衣。人們的生活水平已經(jīng)有了質(zhì)的飛躍,即便是衣食住行這些生活中最基礎(chǔ)的事,也是這個年代的人無法想象的。 宋一然把手揣在袖子里,第N次吸了吸鼻子。 天氣太冷了,她身上只有一件半新不舊的花棉襖,還是趙小冬給她的,否則的話,她里頭穿的那件破舊毛衣,根本不抗風。 十層單不如一層棉。 宋一然把毛衣穿在里頭,花棉襖套在外面,這才覺得身上有了幾分熱乎勁兒。 說到底,還是她這副身體太弱了,加上營養(yǎng)不良,所以沒被凍死已經(jīng)算是幸運了。 這個天氣,牛應該是拴在牛棚里,喂一些草料才對吧? 放牛,牛能啃什么?干草?樹根? 宋一然心里有數(shù),這件事就是高大山對她的變相處罰和警告。 他怕自己給他惹事呢! 宋一然靠在一棵樹上,看著兩頭老牛慢悠悠地啃林子里的草根,樹皮,眼睛的余光,卻瞄到不遠處的草跺子處傳來異動,還有兩聲輕響。 宋一然勾了勾嘴角,假裝沒看到,她甚至還轉(zhuǎn)了個方向,背對著草跺,一副十分散漫,特別悠閑的樣子。 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藏在草跺子后面。 “哥,去不?”趙小拴小聲地問了趙大拴一句。 趙大拴把頭上的帽子正了正,四下看了看??諘绲纳揭?,四下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趙大拴發(fā)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走。” 兩個人小心的往外探身子,發(fā)現(xiàn)靠在樹上那個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膽子就大了起來。兄弟二人貓著腰,快步的朝著宋一然撲了過去。 宋一然是什么人? 前世刀山火海,槍林彈雨都闖過了,什么場面沒見過?她會怕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就在趙大拴的拳頭就要掄到宋一然的頭上時,宋一然突然一閃身,躲開了他的拳頭。她腳下步子微微一錯,身子一扭就來到了趙大拴的身旁,后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什么事的時候,胳膊就被宋一然拽住了。 趙大拴大吃一驚,還沒等他喊出聲來,宋一然就一把掌拍向他的后背,緊接著趙大拴便飛了出去,直接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翔。 “??!”趙大拴大叫一聲,他的下巴磕在了地上,感覺掉了一層皮,特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