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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牽住葉翔云,另一手伸出水面握了握拳,原舒海霎時想到當(dāng)初幾乎被朱懷宇打暈從班上帶走的慘劇,記得那時候他是揪著他的衣領(lǐng)拖著他走,脖子都被勒出痕跡了,痛到他晚上睡不著覺,這種慘痛的經(jīng)驗,他才不想再有第二次。而葉翔云轉(zhuǎn)頭對他做了幾個口形:退社的原因……瞬間,原舒海的氣勢減了一半,但他心里那把火把他燒得理智全失,他罵罵咧咧,“jian夫yin婦、狗男男,敢秀恩愛我燒死你們——”這兩個竟敢聯(lián)合威脅他!霍志彥倒知道機(jī)會難得,原舒海泳技有多厲害,他每天看,簡直是甘拜下風(fēng),有這個好機(jī)會被他指導(dǎo),這是他的運(yùn)氣。他正要開口請教,原舒海就沒好氣的轉(zhuǎn)頭瞪著他們說——“穿上衣服?!?/br>“什么?”霍志彥、許家斐張大眼睛,不是要教他們游泳嗎?怎么要他們穿上衣服,難道不在泳池教嗎?“穿上就對了。”原舒海懶得廢話,率先把衣服套上,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的兩人只好也學(xué)著他套上了衣服,穿上了布鞋,隨著他的腳步走出原家別墅。今年天氣特別炎熱,超出往年的常溫,縱然到了晚上,馬路上仍是熱氣騰騰的,就算原家的別墅在山腰上,仍然有些躁熱難耐,逼得人額頭隱隱發(fā)汗。“從這里開始往山上跑?!?/br>“什么?”兩人又驚呼出同樣的一句話,霍志彥望著往山頭延伸的馬路,覺得這是要跑死人的前奏吧。“跑……跑到山頂?”好像那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地獄大門、不可擅越的死亡邊境、不可能達(dá)成的目標(biāo)。“做完暖身cao就開始跑吧?!?/br>原舒海沒多廢話,他雙腿叉開拉筋,又?jǐn)[動手臂拉手筋,他們只好跟著做,然后原舒海自以為的安慰了下兩人。“不用怕有車,這座山頭是我家的,是很安全的路跑路線,不會有人車爭道的問題?!?/br>做完暖身,原舒海就叫他們開始跑,霍志彥跑在第一位。平常學(xué)校也有體育課,偶而會跑長跑,那時他并不會覺得特別辛苦,但是山路跟平地是不同的,上坡跑了沒多久,他開始覺得呼吸急促,肺部也好像要炸了般的喘不過氣來,這里不少路段坡度都不少于45度。雙腳每一次踩出去,大腿力氣幾乎要被抽干,再看那好像永無盡頭的黑暗山路,簡直讓人望而生畏、斗志全失。這哪是訓(xùn)練,根本就是惡搞他們吧。霍志彥一想之下,忍不住怒火中燒,好你個原舒海,不想教我們游泳沒關(guān)系,但這樣嚴(yán)整人也太過分了,這些富家少爺,到底有沒有把他們這些家境平常的同儕當(dāng)成人看。他愈想愈憤怒,才剛要回頭發(fā)作,身邊咻的史過一陣風(fēng)。隨即他發(fā)現(xiàn)那不是風(fēng),而是有人從他身邊跑過,這個人健步如飛,上山路如履平地,再一細(xì)看,對方好像還跟他揮了個手,打了聲招呼。竟然是大魔王社長!還沒驚訝完,又一陣風(fēng)起,一樣是揮手打招呼,也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往上跑,這次是葉翔云。他回頭認(rèn)真看去,原舒海優(yōu)哉游哉地跑在他們身后壓陣,臉上無精打采,腳步散漫無力,還打了個無聊的大哈欠,讓霍志彥霎時面紅耳赤。原來原舒海不是要嚴(yán)整他跟許家斐,而是他真的有體力完成這段路跑。第一次到原舒海家時,原舒海就說他體力太差了,他現(xiàn)在才了解這句話的意思,他跟他們的體力落差太大了,所以現(xiàn)在是在訓(xùn)練他嗎?前面的人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他們一行三個人,霍志彥已經(jīng)跑得辛苦,文弱的許家斐,肌耐力跟肺活量比霍志彥更差,已經(jīng)跑得雙唇發(fā)白,額上都是虛汗,兩條腿更是抖個不停。霍志彥腳也有一點抖,但是他咬牙撐住,怎樣也不能難看的倒在半路,他可是混過的,怎么會輸給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們。這時后面?zhèn)鱽硇÷暤膼灲新?,霍志彥還沒回頭,就看到身邊又跑過一個身影!“你繼續(xù)跑!”原舒海對他丟下這句交代,直接往山上跑去。他這才看清楚,剛剛跑過去的不是一個人影,而是兩個重疊在一起的人影。原舒海背著許家斐從他身邊跑過,許家斐顯然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力氣,軟趴趴的趴伏在原舒海背上,咻咻喘著氣,連抗議也發(fā)不出來,嬌弱得令人心疼。不會吧……霍志彥再次覺得這真是個萬惡的看臉世界,就因為自己長得比較Man,家斐長得貌美如花,自己就被丟棄在黑暗的山路上,嬌弱的小花卻被背著上山。這不公平啊!他好想大吼出聲,但回神一想,自己若是扮嬌弱,臉靠在原舒海的背上,隔著衣服感受他跑步時滑膩的汗水,原舒海手還按在自己的屁股上以防自己滑下去,然后自己的毛毛腿還半滑半環(huán)在原舒海的腰上……惡,讓他死了吧,這畫面太恐怖了,光想像他就要吐了。他還是殿底的慢慢跑吧!霍志彥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覺得自己好像快要去重新投胎了,眼前是一大片的黑暗,黑得仿佛看不到邊際,甚至也不知道盡頭在哪里,而且這條路上,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后援,目的地又遙不可及,好像自己再怎么努力,再怎么難看的掙扎,再怎樣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盡,也看不到一點點希望與光亮。這讓他想到他痛恨的國中時代。又喘又難受,渾身骨頭像要分家,他縱然游得比金支松好,還是要獻(xiàn)出自己的正式選手位置,他不甘、難堪又憤怒,卻敵不過必須對現(xiàn)實低頭的壓力,那樣無能、難看的自己,連自己都厭惡。所以國中畢業(yè)后的夏天,他就去跟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想遠(yuǎn)離游泳這件事,誰知最后又回到原點打轉(zhuǎn)……果然他還是喜歡游泳吧?就在霍志彥連一步都走不動,感覺腳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準(zhǔn)備放棄的同時,他踏出了最后最艱難的一步,然后摔在馬路上,像狗般的急喘。可是遠(yuǎn)處的光亮刺激了他疲累至極的眼睛,他緩緩睜開,看見美得難以言喻的景色,幾乎要讓他以為自己看見了天堂。都市里的每一盞燈化成了星火,每一個地標(biāo)綻放著燦爛光芒,他能找到101大樓,能找到被圍在都市中有著小小綠地的國父紀(jì)念館。馬路就像一條條燈河般阡陌縱橫,織成了閃閃發(fā)亮的網(wǎng),在這張網(wǎng)上急馳的車子,是一顆顆的流星,而昏黃的路燈為黑夜燃起了光明與希望。“喝水吧。”朱懷宇把他扶坐起來,遞了瓶礦泉水給他。原舒海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根薄荷棒棒糖,塞進(jìn)自己的口中,咬得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