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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竹榆木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

分卷閱讀12

    嗦,混在人群中,才微微感到些許熱氣,一旁小販吆喝聲振聾發(fā)聵,有些喧鬧過頭了。

“竹籬,有點(diǎn)吵?!庇苣疚嬷?,心煩意亂的。小妹停下腳步,一轉(zhuǎn)身,而后扯了扯榆木的衣角。

“竹哥哥,不見了?!闭f得輕松。

榆木往后一瞧,急忙背起小妹往回走,扯著嗓子喊,“竹籬?!?/br>
哄雜的聲音,榆木的每一句喊聲都淹沒其中,豎起耳朵仔細(xì)聽,也不過耳邊嘈雜的聲音。

小巷七拐八拐,這里才走過的路那邊又走了一遍,背著個(gè)半大的孩子,自己又是個(gè)孩子,著實(shí)讓榆木累的夠嗆。扶著墻,氣喘吁吁。

“怎么辦?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回事?天?!庇苣颈ь^,悔恨懊惱之際,恨不得剛才也把竹籬牽在手里。死死攥著小妹的手,腦中混亂一團(tuán)。許久才聽見小妹在耳邊輕聲言語。

“榆哥哥,我們先走回去,可能竹哥哥在賣牙糖的哪里等著我們?”小妹扯了扯榆木的衣角,拿出手帕擦干凈榆木臉上的汗水。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彎月,可惜了,老爺爺已經(jīng)開始說了,今天會說什么故事呢?王侯將相,總是有說不盡的故事。

榆木想了想,反正是要找,找回去也沒什么。有氣無力的牽著小妹,一雙眼睛四處搜尋著竹籬青色的背影。難怪竹伯伯不愿竹籬出門,這樣子出門,大部分時(shí)間都去尋他了。

許是老天眷顧,竹籬真的蹲在賣牙糖的老爺爺那,瑟縮的身子偎著一旁的小火爐,若是不仔細(xì)看,果真容易忽略。

“竹籬?!庇苣九?,恨不得將竹籬那呆子勒著懷里,有些微許喜悅,多年前的話,他還一直記著的,是……一直記著的。

竹籬猛地轉(zhuǎn)頭,眼含淚花,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委屈極了。榆木覺得那一瞬間就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寶,驅(qū)散了心里巨大的不安,不自覺的帶上些許訓(xùn)斥的語氣。

“你怎么回事?我一回頭你人就不見了。”而后向老爺爺點(diǎn)頭致謝,“麻煩您老,多謝?!?/br>
老爺爺和藹的笑著,擺擺手,示意不用,“是兄弟吧!弟弟不見了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個(gè)兄長當(dāng)?shù)牟惶Q職哦!下次要小心看著,可不能再丟了?!?/br>
小妹從斗篷內(nèi)伸出腦袋,晃著頭?!袄蠣敔敚麄儾皇切值??!闭J(rèn)真肯定的語氣聽得人想笑。

“呀!不是兄弟呀!不過那也要好好看著,丟了的話,父母會著急的。你們這些孩子,就應(yīng)該乖乖跟在父母身邊的,人這么多,亂跑可不行?!?/br>
最后,三個(gè)人一人買了一串牙糖,長長的,白白的牙糖,有些黏牙。

若是丟了,站在那,不要動等我去找你。萬幸,你一直記著。

大年三十的,茶樓里座無虛席,榆木磨了掌柜的許久,才空出一個(gè)包廂。要說是榆木的面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人家有的是身份,嗯,慎陽知縣家的公子的朋友的身份。

所以入座包廂的時(shí)候,榆木就被拉去旁邊的包廂去了。

說書人正襟危坐,其實(shí)說是老爺爺,也不過是而立之年的中年男子,小妹硬生生叫成了花甲老人,著實(shí)有些過分。

一木桌,一醒木,一紙扇,一蠱茶。

“呵,今日講的這出平陽叛亂,那可是皇室丑聞,若知詳情,且聽我細(xì)細(xì)道來。”

“這平陽叛亂吶!說的是先帝在位時(shí)的那位平陽王,藩地就是現(xiàn)在的丹陽,隨著平陽王戰(zhàn)敗,藩地也被改名收回了,成王敗寇的,這里面的道道誰不知道。”說書人微微嘆氣,引起一陣唏噓。

“平陽王,先帝的兄弟,永平元年先帝登位時(shí)封的。永平四十五年舊帝駕崩,新帝即位。藩王之地上,素來已溫文爾雅為名的平陽王卻舉起反旗,以天現(xiàn)異象為由,林江林將軍和何景何將軍領(lǐng)兵,打了沒多久,就被羨城羨將軍和李辰李將軍給打了回去……”

絮絮叨叨的,講了許久,竹籬看了看小妹些許疲累的雙眼,無聲的笑開。難怪喊他老爺爺,這般繁冗復(fù)雜,還加著自己的見解,真是瞌睡的好讀物。

榆木掀起簾子,大大的松了口氣?!鞍?,真累?!?/br>
官宦子弟扎堆,除了吃喝玩樂,恭仰敬畏,還有什么好說的,榆木被灌了好幾杯才被放過來,腦袋已經(jīng)有些暈暈乎乎的。看著小妹還精力充沛的模樣,看著外面說書人吐沫翻飛,手舞足蹈的,好奇的問了句:“這說的是什么?”

小妹一下子來勁了,捧著茶,雙目放光。“嗯,先帝的弟弟平陽王造反反被鎮(zhèn)壓的事。那個(gè)平陽王好慘?!?/br>
榆木拍了拍小妹的頭,有些無奈,“這有什么,早在他舉兵的那個(gè)時(shí)候就知道失敗了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的?!?/br>
竹籬低著頭,死死攥著手。

其實(shí),事情遠(yuǎn)沒有說書人說的那般簡單。平陽王當(dāng)時(shí)以溫和出名,人心所向,舉兵造反,一路勢如破竹。手握重兵,朝堂之上又有以段家為首的黨派,基本兵權(quán)在握。

若不是新帝命羨城、李辰全力鎮(zhèn)壓,三萬大軍打三十萬大軍,其結(jié)果如何,不言而喻??善疥柾觞h派內(nèi)部出了差錯(cuò),離間計(jì)用下去,不出三月,平陽王戰(zhàn)敗,除了平陽王幼子,平陽王府,無一幸免,而參與叛亂的,誅九族。那時(shí),人心惶惶,全國上下都籠罩著一股陰森的氣氛。

而之后,跟著皇帝剿叛的那些也沒什么好下場,誰敢保證跟著皇帝剿叛的那些人就沒有謀逆的心思呢?他們或許更勝一籌。

不過那可真是皇室秘聞了,沒有人敢議論,就這些說書人而言,自然是吹噓當(dāng)今皇上的英明神武,貶低平陽王。

不過就算平陽王叛亂,到頭來皇帝還是念舊情將他葬入皇陵,獲得了一大批的好名聲。

小妹因聽書給聽睡著了,來的時(shí)候榆木背了一路,回去的時(shí)候也是榆木背了一路。

天幕漆黑,遠(yuǎn)離了街市的煙火,顯得有些凄涼。屋檐上那層原本薄薄的落雪變得厚了起來,人呼氣都好似帶上了冰霜,有些冷過頭了。榆木圈緊了手,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這天氣真冷??!雪都下的這么厚了。”停頓了許久,才接著話茬說下去?!捌鋵?shí),我以前也是京城人氏?!?/br>
竹籬淡淡點(diǎn)頭,牙齒不住的打架,榆家,以前聽過的,若是京城人氏,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哎,你不覺得奇怪嗎?”榆木詫異的看著竹籬,這么淡然,如何也會詫異的吧?

“有什么奇怪的,京城那么大,祖籍在那也是沒什么的?!币彩牵┏悄敲创?,誰說一定就要是官宦世家的那個(gè)榆家呢!

“我叔伯是榆恩,和你父親一起被貶的。”

竹籬顫抖著身子,頓住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榆木?!班??”

“我之所以不叫周夫人為娘親,是因?yàn)樗皇俏夷?,只是個(gè)繼母而已。”榆木垂著頭,看不出半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