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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周明田丞相之子的身份,他見過多少美人?也能這樣沉迷于自己。戚華庭終歸也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心下惱怒之余,也有自得。但她一抬頭,看清了明田眸光瀲滟,猶如秋日湖光,心下涼了些許,腦海中也清醒多了。 明田的目光分明清澈的很,尤為不同于那些書院學(xué)子看她時的目光,他看她,倒像是真的只是在看秋海棠和美人而已,仿佛只是秋海棠襯美人朱顏,僅此而已。 “你……”惱怒和羞憤消減了去,千言萬語,只化作戚華庭的一個短促的開口,就被一邊的長廊里小丫鬟驚悚的叫聲給打斷了。 “姑娘!姑娘!”小丫鬟疾步過來,穿著蓑衣拿著傘穿過走廊,半點不畏懼風(fēng)雨,只臉上的表情卻是驚悚萬分。 也是,無論是哪家大家閨秀的小丫鬟,看見自家姑娘和周明田孤男寡女的站在一起——怕不是都要瘋掉。 “好了,小桃,我無事?!笨葱√疫€想說什么,戚華庭忙道。 小桃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戚華庭鬢邊的秋海棠,一臉“你說無事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明田輕笑一聲,喉間含了些快意,他俯身拿起墻邊的傘,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細(xì)細(xì)摩挲著傘面上的紅梅,背對著主仆二人,只不過臨走前,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猛然回身,嘴角含笑看著二人:“雨大,你們兩個終歸都還是小姑娘,把我這把傘也拿去吧?!?/br> 小桃看明田的目光看頭野狼沒什么兩樣,戚華庭倒是帶了些詫異,不過下一秒,她的詫異也全然化作了十分的惱怒,只因她聽見廊前青衣袍的少年抿唇笑道:“山長有言,若我能三年后,不,確切的說,是兩年半后,金榜題名,便許我作了他的女婿。” 這等事,便是深受戚陽先生賞識的小弟子、戚華庭暗中傾心之人許穆青也沒有得到過的允諾。 “一派胡言!”戚華庭冷聲道。 明田收斂了笑意,滿臉正色:“我真的是,很正經(jīng)的在談?wù)撨@件事情,請你們不要隨意打斷好嗎?” 第三十四章 二少爺我其實超正經(jīng)der 月試前兩天, 明田還在紅樓倚翠聽著小曲, 吃著點心,喝著美酒, 和京都最負(fù)盛名的玲瓏姑娘談笑風(fēng)生。 價值千金的名貴熏香充斥著整個房間,葡萄美酒的醇香還在喉間徘徊, 耳邊絲竹管弦之音不絕, 身畔的玲瓏姑娘巧笑倩兮, 正為明田研墨。屋內(nèi)的每一個人, 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唯獨除了——來福。 來福耷拉著耳朵, 哭喪著一張臉,一會兒看看明田, 一會兒又忍不住看看窗外, 魂不守舍的。 明田默完一張紙,抬頭看他:“怎么?來福你這是不滿玲瓏姑娘搶了你的位置?” 一旁的玲瓏姑娘很是自來熟地掩唇笑笑,道:“二少爺這可是說笑了,妾身也就能為少爺做這些小事,來??筛硕贍斒嗄炅?,也還能有別的大用呢, 他怎的就要吃這些小醋了?” 來福的苦瓜臉更苦了, 忙道:“我的少爺哎!后天就要月試了!您今天還在這、這地方玩樂, 那可、可不是要讓老爺失望,讓大少爺他們幸災(zāi)樂禍了么?” 明田笑笑,還未說完, 就聽得身側(cè)玲瓏噗嗤一聲嬌笑出聲。 玲瓏身為京都最負(fù)盛名的紅樓娘子,無論相貌還是氣質(zhì)都能與此界女主角戚華庭一較高下,但比之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的戚華庭,玲瓏就更是嬌媚入骨,一顰一笑皆似鉤子一般,引得人癡醉。但巧的就是,屋內(nèi)唯二的兩個男人,卻并沒有露出多么失魂落魄的模樣。明田進過許多皮囊,男女老少皆有之,食色上看淡了許多,而來福更是呆愣笨瓜一個,兩個人都對玲瓏不經(jīng)意間的柔情魅力視若無睹。 玲瓏笑道:“來福還為你家少爺擔(dān)心這個吶?”似嗔似笑,眉眼微揚,眼角如春柳秋水,勾得人心癢癢。 來福霎時紅了臉,微低了頭不說話,不知是被玲瓏羞的,還是被玲瓏的話羞的。 明田開口道:“不用擔(dān)心,少爺我這段日子以來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只要正常發(fā)揮,能過的?!币桓毙赜谐芍竦哪樱瑤缀跛愕蒙鲜切攀牡┑┑膶砀Uf這話了。 “有目共睹?”來福大驚,臉上分明是不信明田說話分量的樣子,低聲用別人聽不清的聲音囁嚅道:“要是天天擱這兒聽小曲兒和花魁娘子大白天的談笑也叫夫子學(xué)生們有目共睹,那可真是……哎呀,我的少爺喲,您怎么就不能上進點,好讓老爺瞧瞧您的好,打壓打壓大少爺和孫少爺們呢?怎的、怎的就這般……呃,冥頑不靈呢?” 來福自以為別人聽不到,明田卻將他的忐忑不安,還有些許抱怨不平聽得一清二楚,不禁笑笑,吩咐道:“來福,看天色也晚了,你到東街頭柳葉巷里找翁老頭買包糖炒栗子過來,要熱乎的?!?/br> 來福應(yīng)了,掂量了兩下兜里的錢,頭也不抬的就要出門去,臨走前,聽見明田在他身后道:“誰說少爺我讀書就沒點屁用了?這來福的成語不是用的挺溜的嘛!” 來福驚的腳下險些一個踉蹌。 來福出去了,夜幕漸黑,微闔的小軒窗上顯出暗沉的天色,有冷風(fēng)打著璇兒吹進來,桌上潔白的宣紙微微卷起一角,被玲瓏輕手輕腳地用鎮(zhèn)紙壓了下去。明田提筆默完了最后一句話,兩指夾著筆桿打著璇兒地擱在筆架上,問一旁的玲瓏:“你看看我新做的這篇,怎樣?” 未等墨漬干透,明田負(fù)手讓出了位置,徑自走到一旁的圓凳上坐下,拈了桌上應(yīng)季的柑橘剝了。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腦被清新的橘子皮味道一沖,讓他清醒不少,他聞了聞空氣中彌漫著的那股熏香,輕聲道:“我還是不喜歡這個熏香,總是熏得人頭暈?!?/br> 玲瓏的聲音從書桌旁傳來:“若是二少爺不喜歡,下次不用就是了?!?/br> 明田嬉笑著吃柑橘,道:“喲,這可是玲瓏姑娘親自調(diào)的凝神香,千金難買,少爺我這般嫌棄,是不是有些人知道了這件事,怕不是要連夜合起伙來把少爺我抬起來扔到護城河里去?!” “油嘴貧舌?!绷岘囕p笑一聲,聲音很輕,卻仍是讓明田聽得一清二楚,他絲毫沒有包袱的道:“那是,少爺我是誰啊?全京都,可只有我周明田能在大名鼎鼎的玲瓏姑娘房里這般胡作非為!” 玲瓏這次索性沒有理會他了,只慢慢的把明田剛做完的詩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方才慢慢道:“二少爺?shù)奈牟杀戎皫兹沼辛撕艽蟮倪M步,雖說算不上名家大作,但是稍有潤色之后便可作曲,也能拿來紅樓倚翠唱曲了。” 這時候的花魁娘子,可堪稱是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冠絕京都的玲瓏姑娘,不僅僅是在音律、調(diào)香上獨成一家,在詩詞歌賦上也是頗有建樹,明田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