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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有幾分蠱惑的意味。 易楨渾身僵硬。 “差點被你騙過去了。”那男人這么說,冰涼修長的手指滑到她的脖頸前,開始用力:“要不是為了收一個新弟子一路追蹤到刺桐港,還真沒發(fā)現你竟然沒死?!?/br> 易楨終于明白過來他是誰了。 張蒼。 這大爺又缺徒弟了?這次盯上那個小和尚了? “叛離師門,當殺?!睆埳n的手越收越緊,他渾身散發(fā)著十分沉重的低氣壓:“以前怎么沒發(fā)現你有那么大本事?金蟬脫殼的技倆用得倒是純熟?嗯?” 大爺您買我也沒花錢,我都給您打雜了十幾年,咱們就不能扯平嗎? 易楨被掐得快斷氣了,知道這瘋子一點也不顧及把陽城姬家的新娘子掐死在新婚夜會有什么下場,腦子里一片空白,用盡全力想推開他。 她這原不過是螳臂當車般一點求生的意念,在瀕死的絕境中竟然真的起了作用,不僅掙開了身上的桎梏,甚至還趁著倆人挨得近,反手就把金簪往他小腹上捅。 隱生道,性命雙修,以自身為爐,精氣為鉛,神識為汞,一朝了悟,無所不能。 她脖子上卡著的力量驟然放空,張蒼在黑暗中躲開她全力一擊,霎時間退出去幾丈遠。 “倒是出息了?!彼穆曇魤旱煤艿?,一點沉重的恨意和厭惡都沒有,倒像是幼兒園的老師在和小朋友做游戲。 似乎是為了防止她通過聲音來判斷他的具體方向,張蒼的聲音虛無縹緲的,一瞬間很遠一瞬間又很近。 易楨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呼吸,只覺得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痛得干澀,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大家既然師徒一場,我也不是絕情的人。”張蒼的聲音忽然和緩了一點:“給你三剎那的時間,想活命就跑吧?!?/br> 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彈指,一彈指有十剎那…… 易楨腦海里亂七八糟地換算著時間單位,也不管其他了,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往記憶中門口的方向跑去。 她穿的繡鞋有一點跟,腳步聲噠噠噠,急切又慌亂。 然后她就撞到了一堵胸膛。 張蒼:“……” 張蒼:“不是往我這兒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要是喜歡本文,請點點收藏吧!拜托了!你的收藏對我真的很重要! 第11章 著實難猜 易楨覺得不太好。 這種關鍵時刻她倒是沒來得及悔恨自己的愚蠢,只是覺得自己估計命不久矣了。 察覺到自己跑錯方向之后,她立刻打算換個方向繼續(xù)逃命,可是張蒼并沒有打算放過這種自己跳到案板上的獵物,幾乎是瞬息之間就伸手把她重新抓了回來。 “我是姬家新迎娶的夫人,你不能殺我?!彼曇羲粏?,一字一句地擠出這些話。 張蒼的眼神泛起譏諷:“新婚夜獨守空房的夫人?” 脖頸上的手越收越緊,冰冷的手指仿佛冬日寒冰下幾乎凝滯的河水。 “說好的,三剎那,你自己跑到我手上來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任何情緒。 易楨:“……” 張大爺您看我都這么蠢了就不能放過我算了嗎?。。?/br> 言情果然是騙人的!根本不會有人因為你又蠢又直好不做□□上你! 尤其是張蒼這種沒有同理心的瘋子。 易楨記得這人曾經買過一窩小貓,是買她那個小師弟的時候人牙子順便搭的彩頭。 隱生一門在四季分明的中洲,小師弟入門的時候,是初冬時節(jié),易楨還沒被發(fā)現廢物本質,也沒被打發(fā)去打雜。 那窩小貓里面有只瞎貓,初雪落下的時候,它的兄弟都聚集到窗口去看。 那只小瞎貓原本因為被兄弟們排擠,睡在最冷的窗口旁邊。兄弟們忽然聚集在它旁邊,它看不見,不知道是為了什么,討好地蹭蹭這個蹭蹭那個。 張蒼張大爺正好路過看見了,把那一窩貓都淹死了。 一個冷知識:人淹死和被掐死耗費的時間是一樣的。 易楨已經給掐得開始耳鳴,眼前慢慢地暗了下來,甚至感覺視野邊緣有徹骨的寒冷在緩慢地推進。 接著她眼前一亮。 張蒼松開了手,任她整個人委頓在地。有火焰在他掌心上下翻滾,不太亮,但足以照亮周圍那三四寸天地。 易楨看見他身旁有兩三根細線延伸出去,通往黑暗中的不同方向,恰好封住其他所有去路。 那幾根細線在暖色的火光中煥發(fā)著森森寒光,顯然是開過刃,堅韌鋒利,能夠輕易割開人的喉嚨。 如果剛才易楨往任何一個方向跑,鋒利的細線會瞬間割下她的頭顱。 大概張蒼也沒想到她會往自己的方向跑,所以沒有在自己身前也布置殺人的機關。 媽的。 這傻逼就不能有點脫離低級趣味的愛好嗎,整天殺人殺人也不怕心理變態(tài)。 張蒼抬手想撤掉那幾根殺人的細線,可是手剛抬起來,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俯視了一眼易楨,光源離他這么近,按理來說他是看不見那么遠的東西的,但是他還是準確地找到了易楨臉所在的地方。 “本來該帶你回袞州的,我們袞州七山兩水一分田,有的是埋人的好地方?!睆埳n用的是和亡者對話的口吻,很平靜,很熟稔。 他沒發(fā)現她還活著? 易楨甚至不敢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她現在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缺氧導致的思考困難還沒結束,不知道為什么張大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不知道這幾根細線還能再殺幾個人?”他在自言自語。 外面的人如果發(fā)現易楨許久沒有動靜,必然會走進來看看怎么回事。房間里沒有燈,慌亂之下這幾根細線肯定還能再殺幾個人。 這傻逼已經心理變態(tài)了。 不能被他發(fā)現自己還活著。易楨努力屏住呼吸,過久不接觸空氣,她覺得自己的肺部已經開始一絲一縷的痛起來了。 張蒼緩行幾步,走到窗前,忽然回過頭,火光中他的眼神直直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