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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哥忽然一眼看見站得挺遠(yuǎn)的李巘道長,直接收回手,尾巴一甩就重新不見了。 易楨立刻意識到他誤會什么了,脫口就是:“我沒有騙你,真的是我要,不是他要!” 第68章 蘭因賦 今天的月光仍然淡薄,林子里最亮的光源是道長手里的那盞燈籠。 但是水面上泛著清冷的光,易楨能勉強看清楚看清自己周身的這片水域,一眼掃過去,發(fā)現(xiàn)魚哥已經(jīng)游出了這片水域。 “等等!別走?。 币讟E急切地喊,她已經(jīng)在湖邊等了兩個晚上了,這次讓魚哥負(fù)氣跑掉,誰知道下次再見他是什么時候? 她現(xiàn)在身上這個堪稱惡蠱的無間蠱,與原書女主身上那個進階版無間蠱可是有非常大的不同。她有感覺,弄清楚為什么出現(xiàn)不同,對她而言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帶著這樣的心情,易楨來不及多想,直接往前走了兩步,跳下了湖泊。 她會游泳,而且哄小動物最主要的就是態(tài)度。 果然,她還沒游出多遠(yuǎn),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托舉了起來,直接給舉出了水面。 那個,魚哥您看起來是個大帥哥,沒想到上臂力量強成這樣嗷。 易楨抹了兩把臉,把黏在臉側(cè)的發(fā)絲撇開去,恰好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一不小心打了個哆嗦。 抱著她的這條魚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沉在水中的魚尾擺動,游到了岸邊,把她放在岸邊的青石上。 李巘道長已經(jīng)急行幾步,來到了湖邊,恰好從他手里把人接過來。 魚哥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上次見李巘道長時那股莫名的敵意,甚至有些驚慌地主動和李巘道長溝通。 易楨發(fā)現(xiàn)有哪里不對。 易楨:“你聽得懂魚哥說什么是嗎?” 李巘今天穿了一件楮墨色的交領(lǐng),外面罩了一件對他來說都顯得寬大的墨色大袖衫,現(xiàn)在脫下來罩在易楨身上,仿佛她拖著被子走出來遛彎了。 易楨確實低估了夜晚的寒冷,默默地裹緊了道長的衣服,也沒有推脫。 李巘:“聽得懂。以前好奇學(xué)過海妖一族的語言,但不會說,他們的語言中很多音都是我們發(fā)不出來的?!?/br> 想不到啊,道長你竟然是個語言小天才! 難怪魚哥上次用自己的語言陰陽怪氣道長,道長瞬間聽懂打算還手。這不就是當(dāng)街叫人家“傻逼老外”,結(jié)果人家懂中文的翻版嗎! ! 李巘的確會很多亂七八糟的語言,他的興趣就比較與眾不同,也不怎么賺錢。所以在他的師兄有錢談異地戀的時候,他還要先去當(dāng)個刀才能湊夠錢去贖姑娘。 魚哥剛對道長釋放一點好意,見他們倆聊上了,整條魚又醋了,立刻翻臉不給道長好臉色,修長的手指伸過來,偷偷摸摸去抓她的手。 他的手比易楨的還白,易楨的皮膚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他的皮膚像海底被沖刷千百年的細(xì)致白沙。他的手覆在易楨的手背上,明明是很正常的動作,但是卻因為過于美麗,透出一種令人心折的纏綿情態(tài)。 李巘:“……” 李巘忍住一腳把這條魚踹進水里的沖動,對易楨說:“他剛才在擔(dān)心你腹中的孩子?!?/br> 他其實也早就想說了,這姑娘一直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好,真就完全不把肚子里的孩子當(dāng)回事啊! 易楨才想起來自己“懷孕”了,有些浮夸地用另一只手護住了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些更為浮夸的害怕來。 浮夸不要緊。 在場三個人全部都是沒有懷崽經(jīng)驗、甚至沒有性生活的母胎單身solo,她再浮夸也沒人看出不對勁來。 “你看。”易楨吸了吸鼻子,在水中一浸,她渾身的溫度都降下來了。她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拉了一點,熟練地拿出自己的匕首來:“我在手上割一刀,待會兒就會出現(xiàn)兩條傷口的。這是無間蠱。我想治好這個蠱毒。” 她想再割一刀演示給魚哥看,怕他不信。 而且說實話,這樣利用人家,她還是有點愧疚的,寧愿陪著他一起放點血,這樣心里還過得去一點。 她手臂上已經(jīng)有一道結(jié)了血痂的傷口了,剛才在水里不知怎么搞的,把血痂蹭掉一點,又重新冒出血來了。 銀發(fā)的鮫人搖了搖頭,擋住她拿刀的那只手,不讓她動,又長又翹的睫毛上下動了動,牽著她有傷口的那只手,低頭在傷口上舔了舔。 他渾身都是濕的,頭發(fā)也是濕的,靠的越近,那些細(xì)微的、與人族不同的地方越明顯。 不像是人,而是另一種,擁有迥異三觀、完全不同社會形態(tài)的,另一種種族。 魚哥很順!從地給她接了一小瓶的活血,把玉瓶遞給她的時候,大約明白她事情辦完了要走了,很是眷戀地用臉去蹭她的手。 他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不管不顧、任性地把她抱到水里,因為上次被告知了她懷著寶寶,不可以亂來。 易楨開始愧疚。她真是個不合格的渣女。 “走吧,你全身都是濕的,再吹風(fēng)要生病的。”李巘說。 易楨向他揮揮手,站起來正要走,銀白色的鮫人忽然又不舍得了,知道下次見面恐怕要隔上許多天,重新把她的手搶到掌心中。 那紅著眼睛的兇狠勁頭,說是要把她的手指咬下來吞到腹中去都能信,但是他想了想,只是委屈地在她手指上一頓亂親,接著可能是怕被罵,用海妖的語言嘀咕了幾句什么,整條魚一下子沉到水面以下,再也看不見蹤影了。 易楨:“……” 易楨的愧疚心無限膨脹,腦子里全是“我到底干了什么我騙了一個什么樣的小天使”在刷屏,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李巘毫不留情地戳破眼前溫情的泡沫:“他說你要保重身體,不然以后生下的孩子不會健康的?!?/br> 易楨:“……” 呵。男人。 易楨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感冒了,不僅加快了步伐,說:“那我們明天就去找申大人吧!要是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幾天就解決問題了!” 她聲音歡快,手里緊緊攥著那個小玉瓶,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好像懷孕的女孩子就是應(yīng)該沒有丈夫照顧,一個人風(fēng)里來水里去,為了活命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