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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陰風(fēng)也吹了起來,赫爾曼的怪笑聲漸漸充斥了整個空間,直往人的耳朵里鉆。“這到底是什么怪物?”樂彤崩潰。“一個永遠(yuǎn)無法消失的鬼,每次將他的鬼魂打散,他都會再度變得強(qiáng)悍起來?!?/br>樂彤瞠目結(jié)舌:“開、開掛了?那他豈不是會越來越厲害?這……學(xué)長怎么可能打得過?”“打得過。到天亮,他的力量就會回到原點,撐過去今晚就好。”杭清很相信傅云京的本事,這一人一鬼,是誰也殺不了誰的。“撐過今晚……”樂彤覺得眼前一黑:“這怎么撐得過去?”杭清思考了一下:“能的?!?/br>那頭,傅云京再次粗暴地將赫爾曼打散了,赫爾曼陰冷地笑了一聲,然后再度成形。正如杭清說的那樣,他一次比一次變得厲害了。傅云京皺了皺眉:“什么玩意兒!”房間中的吊燈“啪”的一聲掉了下來,差點就砸中傅云京。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開始在房間里亂竄起來,帶動著桌子朝樂彤飛了過去,樂彤身后就是墻壁,如果她閃避不及的話,杭清毫不懷疑,她會被那張桌子死死頂在墻面上,五臟六腑都被生生頂碎。所以,杭清想也不想,就將樂彤抓到了身邊:“呆在我身邊,一步也不能動?!?/br>話音落下的時候,那桌子已經(jīng)撞上了墻壁,“嘭”的一聲,整個房間似乎都跟著抖了抖。那瞬間,赫爾曼喉中發(fā)出了更為嘶啞難聽的叫聲。地面上的羊毛毯突然卷了起來,將傅云京生生扣倒了,整個羊毛毯將他包裹了起來,花瓶飛過來砸在了他的身上,房間里的血腥味兒更濃了,濃得嗆鼻,也引人作嘔。樂彤嚇得尖叫了一聲:“學(xué)長!怎么辦!”“別動。”杭清一把扣住她:“傅云京不會有事?!焙记宓目谖菍嵲谔^篤定,還帶著點兒能讓人情緒鎮(zhèn)靜下來的魔力。樂彤抖了抖,強(qiáng)制自己平靜了下來:“可、可是……”不等樂彤將話說完,“砰”一聲槍響,特制的子彈穿透羊毛毯飛了出來,正正擊中了赫爾曼。杭清淺淺地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傅云京不可能那么菜,更不會束手就擒。傅云京果然是先將自己當(dāng)做誘餌,讓赫爾曼的頭部距離他最近的時候,他再出手開槍。他剛才和樂彤說的話,傅云京應(yīng)該是都聽見了。赫爾曼后退了幾步,他的頭上被轟出了一個洞,鮮血四濺,帶著惡臭的味道。他那張血rou模糊的臉,看上去更加的慘不忍睹了,那子彈打出去之后就沒了蹤影,但赫爾曼的行動rou眼可見地遲鈍了起來。傅云京從毛毯底下鉆了出來,他面色陰冷,將赫爾曼死死扣在了地上。這次動作就顯得要溫柔多了,大概是不希望再次將赫爾曼摔散成一團(tuán)血霧。他冷酷地用手中的手槍,死死地頂住了赫爾曼腦門上的槍眼,像是要生生將手槍鑲進(jìn)赫爾曼的腦門一樣。赫爾曼激烈地掙扎了起來,喉中開始發(fā)出慘烈的喊叫。他的叫聲震碎了房間里的玻璃。風(fēng)雨從外面吹了進(jìn)來。狂風(fēng)暴雨,驚雷閃電,還有滿房間亂飛的桌椅筆書。尖銳的鋼筆筆尖朝著樂彤飛了過來。赫爾曼叫得激烈,那鋼筆也就掠得飛快,眼看著就要釘入樂彤的腦門。開玩笑!女主能讓他殺了嗎?杭清心一緊,想也不想就抬起了手?!班坂汀币宦暎鞘卿摴P筆尖穿透過血rou的聲音。“啊?。?!”樂彤嚇得魂都快飛了,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蘇、蘇先生?”她幾乎不敢去碰杭清,整個人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傅云京回頭來瞥了一眼,瞳孔驟然縮緊:“蘇淩水?!彼ひ舻蛦〉睾爸@個名字,語氣里包裹著怒意。杭清倒是沒什么感覺。這玩意兒對他半點傷害也沒有,只是飛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出于人的本能,心底的確是閃過一絲恐懼的,可這絲恐懼很快就消亡了,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抬手擋住了。杭清看向了傅云京面前的赫爾曼:“你該看他?!?/br>傅云京陰沉著臉,將頭轉(zhuǎn)了回去,但赫爾曼卻突然不動了。赫爾曼死死地盯著杭清的方向,杭清目光不變地看著赫爾曼。赫爾曼喉中又慘叫一聲,他突然轉(zhuǎn)身疾步朝著密室里一路飛奔。血揮灑了一地……樂彤急急地喘了口氣:“跑了?”“嗯,跑了。”杭清淡淡道。房間里的燈光不再閃動明滅,恢復(fù)了正常,大家的視線也就緊跟著變得清明了起來。房間里變得亂糟糟,所有家具都移了位,地毯上像是潑灑了一大桶的狗血似的,看上去惡心極了。樂彤雙腿軟了軟,勉強(qiáng)扶住墻壁站穩(wěn)了。傅云京疾步走過來,抓起了杭清的手,那支鋼筆還釘在他的掌心,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更襯得他的手蒼白極了。“你為什么要去擋?”傅云京面沉如水,陰云籠罩在了他的眉間,他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怒氣,但就算是這樣的,他的語調(diào)聽上去也陰沉沉的。樂彤抹了一把臉:“蘇先生,對不起,是我反應(yīng)太慢了……”“你反應(yīng)再快也躲不過?!焙记宓溃骸澳菛|西就是沖著你來的?!辈蝗凰膊粫x擇伸手去擋,伸手拍飛就行了。傅云京捧著他的手掌,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這個傷處理不了……得去醫(yī)院才行?!?/br>“不用?!焙记迨栈亓耸?,右手放上去,另外兩個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噗”的一聲,鋼筆被他單手拔了出來,鮮血滋了出來,將跟前的白地毯弄得更加鮮紅了。傅云京感覺到心臟被猛地一揪,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一個人。擁有堪稱絕世的容貌,干凈與脆弱并存的氣質(zhì),但突然間,揭開這個人干凈脆弱的表象,發(fā)現(xiàn)底下還有著更瑰麗的內(nèi)里。他不經(jīng)意間瞥來的眼神,會充滿了妖異和勾人的味道。他也會有面無表情笑談的時候。還有這一刻……誰都無法再將脆弱兩個字落到他的頭上。他拔出鋼筆來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樣的一個人,他們怎么會認(rèn)為他是脆弱的呢?傅云京當(dāng)然不知道,杭清拔個鋼筆,只是視覺效果較為可怖而已。“醫(yī)藥包!醫(yī)藥包!”樂彤猛地反應(yīng)過來。“在阮瀅那里?!备翟凭┱f。“得去找她,這個創(chuàng)口太大了,會發(fā)炎引起高熱的!”樂彤嘴唇微微顫抖。傅云京伸手將杭清抱了起來:“出去?!?/br>樂彤點點頭,走到門前,捏了捏手中的長劍。她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外面的男鬼直直撲了進(jìn)來,樂彤一劍斬上去。“嗤——”一個人頭飛了出去。樂彤強(qiáng)忍住恐怖,一腳將那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