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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清淡淡道:“每個星期的這一天,整個古堡都會回到過去?!?/br>“為什么會這樣?”樂彤小聲問。“因為整座古堡都受了詛咒,這一天注定會不停上演,直到整座古堡消失。”在他們說話間,男子已經(jīng)在書桌前站定了,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然后走到了書柜前。書柜很快移動了位置,露出了那個入口。只是這次的入口和他們見到的不一樣——密室里往外透著溫暖的光。“那是赫爾曼?”樂彤問。“嗯。”杭清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去看傅云京,傅云京依舊神色平靜,沒有絲毫要將赫爾曼當(dāng)做父親看待的意思。“走?!备翟凭┛谥型鲁鲆粋€字。簡潔利落的風(fēng)格,表露著此刻傅云京的心情不大好。其實杭清這一刻的情緒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概是到了蘇淩水身上的緣故,杭清多少有些感同身受。不愉快的記憶一點點被翻出來……杭清的臉色本能地冷了下來。他們一行人如同游魂一般,跟在了赫爾曼的身后。走過狹隘的走道,他們漸漸聽見了赫爾曼說話的聲音。“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br>“再幾天,再幾天我就帶你出去。你知道的,那個女人瘋了。我害怕她傷害到你?!?/br>“啊,是生病了嗎?我去叫醫(yī)生,你在這里等我。”赫爾曼突然從密室里沖了出來,他的動作之快,直直和杭清一行人沖撞到了一起。就在阮瀅忍不住驚呼的時候,赫爾曼直直穿過了他們,腳步不停地往外去了。阮瀅突然開口問:“我們要跟上他嗎?”阮瀅的口吻倒是充滿了期待的味道。傅云京冷聲道:“你可以去,沒有任何人會攔你?!?/br>阮瀅笑了笑,還真的就轉(zhuǎn)身往外去了。杭清淡淡一笑。整個事件都發(fā)生在以這個書房為中心的范圍內(nèi),阮瀅就算是想要出去,也是無法離開這個范圍的。杭清沒有再去管阮瀅,他和傅云京走在了最前面。很快,他們走過那個轉(zhuǎn)角,進入到了密室房間中。房間里點著暖光燈,沙發(fā)椅子桌子床,應(yīng)有盡有。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令人覺得怪異。哦,這里沒有電話、手機,甚至沒有電腦和電視。靠墻擺放的高大書架,也只給人帶來了沉重的壓抑之感。“那里,站著一個人……”樂彤突然驚恐地道。所有人都朝著樂彤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哦,原來這個房間還有個違和的地方——房間中的光亮幾乎全靠那盞燈來提供。墻上只有一面小窗,窗戶旁邊掛著深色的窗簾,看一眼就讓人莫名覺得壓抑極了。而那扇小窗前的確站了一個人。那是個少年,背影纖細(xì),穿著白色的睡袍,半長的頭發(fā)掃在雪白的脖頸上,有種莫名的惹人憐惜,卻又有種莫名的誘?;?。“那是誰?也是鬼嗎?”樂彤吸了一口氣,問。杭清心說,可不是鬼嗎?少年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來,他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一般,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垂死的暮氣。樂彤驚呼出聲:“蘇先生!這……”多么熟悉的一張面孔。杭清看著那個少年,也感覺頗有些奇妙,就像是兩個人復(fù)制人站在了一塊兒似的。傅云京也忍不住來回打量他們。蘇淩水當(dāng)然是看不見他們的,蘇淩水冷漠地收回了目光,他重新坐回到了沙發(fā)邊。他們看著蘇淩水穿著睡袍的模樣,突然想起了他們之前在密室里打開的那個箱子,里面裝著許多蘇淩水的東西,里頭有著正常的服飾。這一刻,他們似乎明白了,為什么蘇淩水總是穿著睡袍出現(xiàn)。因為赫爾曼為了防止他逃離,鎖起了他的衣服,只留下無數(shù)的睡袍。當(dāng)然,或許其中還有更為齷蹉情色的緣由。但他們不愿再往下想了……樂彤問:“他剛才在看什么?”尹嘉炎微微色變:“外面……起火了?!?/br>“起火?”樂彤也忙朝外看去,這個時候還不到夕陽下山時,但從狹小的窗口往外看,外面像是映紅了半邊天——有誰放火了。“火不是蘇淩水點的?!备翟凭┏雎暤?。“原來傳說里的那場大火不是蘇先生放的?那是誰?”樂彤忙道:“赫爾曼也是那個人殺的嗎?”杭清但笑不語。那頭蘇淩水坐在沙發(fā)上,像是發(fā)起了呆。但這里的幾個人,都是眼睛足夠利的,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到了一點怪異的地方,蘇淩水隱藏在袖袍底下的手指,似乎在閃著點點銀光。那是一把匕首。樂彤立刻就住了嘴,微微尷尬地看了杭清一眼。蘇淩水年少成名,外表看起來平靜冷淡,實際上卻有著無邊的傲氣,他被赫爾曼迫害至此,又怎么可能畏畏縮縮不敢下手呢?若是要復(fù)仇,當(dāng)然是自己下手才來得痛快。也就一會兒的功夫,赫爾曼滿臉怒容地跑了進了,他口中憤怒地罵著:“那個女人瘋了……她竟然放了一把大火!”赫爾曼一邊罵著一邊到了蘇淩水的跟前:“來,我?guī)愠鋈?。?/br>他攥住了蘇淩水的手腕,但蘇淩水卻沒有動。赫爾曼彎下腰問:“是難受嗎?”說著赫爾曼就伸手想要去抱蘇淩水。匕首在衣袖間狹小的空隙里放著亮光。“嘭——”“嘭嘭——”書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撞擊了起來。“這個瘋子……”赫爾曼低聲罵了一句,然后松開手起身,大步朝外走去。蘇淩水用力攥了一把指間的利刃,快速起身?!班坂汀蹦抢袥]入了血rou間。樂彤倒吸了一口氣。傅云京抿緊了唇,神色緊繃。尹嘉炎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傅云京低聲道:“他殺不了赫爾曼?!?/br>“為什么?”“至少現(xiàn)在做不到。他們的體力差距太大了?!彪S著傅云京話音落下,那頭的赫爾曼突然間轉(zhuǎn)過了身,他扣住了蘇淩水的手腕:“你想要殺我?”赫爾曼的五官都微微扭曲了,像是驟然間發(fā)覺,自己養(yǎng)的小白兔,一朝變成了猛獸,不可思議、難以接受,都寫在了他的臉上。“那怎么辦?赫爾曼會動手嗎?”樂彤忍不住看向了杭清,想要從杭清口中得到個回答。這時候,“嘭”的一聲巨響,應(yīng)該是書房的門被砸開了。赫爾曼恢復(fù)了表情,他按住了蘇淩水:“別動。”說這話的時候,赫爾曼眉目間的溫情褪去,帶上了危險的色彩。赫爾曼轉(zhuǎn)身疾步往外走,那匕首還插在他的后腰上。但赫爾曼像是全然沒有知覺似的。蘇淩水站在那里,抬著手,蒼白的指節(jié)上還沾著點點血跡。他冷漠地望著赫爾曼的方向,看上去平靜極了,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