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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他在潮生光滑的紅臉頰上捏了一把,然后認(rèn)命地抱起了這位小祖宗,把他放到了自己炕上。穿過客廳的時候,潮生還抬起了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臉上,嘴里念叨著一個字“酒”,意識早已模糊不清,倒是把這東西記得很牢,看來真有當(dāng)酒鬼的潛質(zhì)。潮生的手并不似女人的柔軟,它指節(jié)分明,纖長有力,卻因為多年浸泡在藥油中變得滑膩無比,拍在臉上的感覺就像接觸到了最上等的真絲。他掀開被子讓他躺了進(jìn)去,然后幫他脫衣脫褲,他海三少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騎到頭上來過,不僅得忍受一個醉鬼的辱罵和抱怨,還得把他送上炕,讓他老人家舒舒服服地躺著睡覺。而醉鬼還極為不配合,每脫他一件衣服,他都會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嘟囔聲,并在空中胡亂地擺手或者踢腿,好幾下都打到了海東麟的身上。等終于把這人剝得就剩小褲的時候,海東麟額頭都冒出了汗。要說平時,對著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他肯定會為自己爭取一些福利,可現(xiàn)在,他只想把這人按在腿上打p股。“受了女人的委屈就來我這放肆,不就是仗著我寵你嗎……”他在醉鬼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然后就幫潮生蓋好被子,關(guān)上了燈后,自己也在一旁躺下。—————————————————————————————————————潮生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完全陌生的場景,讓他的大腦停了一會機(jī)。“嘶——”宿醉后的頭疼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他捂著脹痛的腦袋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這里應(yīng)該是海東麟房間。——我怎么會在這?他努力回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從任佳雯家里出來后,他不知怎么的就來到了這里,然后就是海東麟……還有酒……他的記憶停留在那瓶特別的、據(jù)說叫杜松子的酒上,然后就斷了層,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第褲躺在海東麟的炕上……等等……海東麟……的……炕、炕上?。。。。。。。。。。。。。。?!作者有話要說:炕=床昨天斷更了一天,不好意思。。。。。。正文第30章潮生如遭雷劈,一下子清醒了,他從炕上跳起來,慌亂地審視著自己,從頭到腳都過了一遍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沒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跡,這才安心下來,其實這么說也不太準(zhǔn)確,至少那股縈繞在他周圍的若有若無的淡淡煙味,就肯定不是屬于自己的。——大概是喝酒的時候沾上的。潮生這么想著,下了炕走去了衛(wèi)生間。十幾分鐘后,他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雖然臉上還帶著倦容,但看上去已經(jīng)比剛才好多了。走出海東麟的臥室他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他循著味道來到和廚房連著的飯廳,發(fā)現(xiàn)上面用保溫盒放著粥和包子,還有兩碟小咸菜,旁邊還有一張字條。“起來的話把早飯熱一下吃了吧,我今晚不回來,你隨意。”潮生很難想象海東麟這樣的人居然會有如此細(xì)心體貼的一面,幾乎讓他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他記不起昨晚發(fā)生的事,卻覺得像一塊大石一樣堵在心口的壓抑感已經(jīng)去了不少,至少現(xiàn)在想起在任佳雯家中的那一幕,他不會難受得那樣厲害了。海東麟時而冷漠時而輕佻,多數(shù)時候卻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潮生始終無法摸清這人的脾性。可是久而久之就發(fā)現(xiàn)其實他在很多時候就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安心的感覺,就像一個多年的老友,不需要語言就能被他所理解。對潮生來說,這樣的感覺是陌生的,比普通朋友要親密些,又跟哥們的感覺相去甚遠(yuǎn),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還從未有一個人是以這樣的方式和他交往的。不過這并不難接受,事實上,在體會到海東麟對自己的尊重后,他已經(jīng)把他歸在了“無害”這一列。這是2010年和海東麟的最后一次見面,酒精摧毀了他對這晚的所有記憶,有些東西卻悄悄地種進(jìn)了他的心里,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生根發(fā)芽。那天,潮生回到了自己的家,過兩天就是除夕了,他得在這一天為全家人準(zhǔn)備年夜飯,而海東麟也有自己的事要忙,于是準(zhǔn)了他的假,讓他年后再去他那里上班。江萬彤和他差不多時間放假,卻一直沒有回家,家里的壞境不夠安靜,來來往往的客人讓這里顯得很嘈雜,不是個能夠靜心念書的地方,于是她留在了學(xué)校宿舍,直到過年前幾天才回家。江萬彤前腳剛進(jìn)了家門,潮生就聽見有個格外洪亮的嗓音從門外傳來——“潮生!潮生!”嗓門大的玻璃窗都要被震碎的,他們這條街上只出過一個這么有殺傷力的大嗓門。“賈巖柯!巖子!”潮生高興地跑出去,一眼就看見了跟他差不過個頭的賈巖柯站在門口痞里痞氣地對他笑著。“什么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讓我爺爺告訴我,一到家就先去找你的么,我這可是放下包就來了,哥們夠意思吧?”說完還沖他擠了擠眼睛。潮生可不吃這套:“你還說呢,你小子一出去好幾年,平時電話都沒幾個,再不回來我都要懷疑你被哪個女土匪抓去當(dāng)壓寨老公了?!?/br>賈巖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是在腦子里勾勒著豐乳肥臀的女土匪形象,然后用拳頭輕輕地撞了撞潮生的胸口說:“哪來的女土匪,女妖精倒是碰上好幾個。不說這個了,有空沒,出去喝兩杯?!?/br>潮生拿手頂了回去說:“街口那家小飯館還開著呢,這會也就他家營業(yè)了,你不最愛吃他家做的水煮牛rou么?!?/br>“你個摳門星,我好不容易回來了就請我吃那個?”潮生勾著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扯,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哥倆笑鬧了一會就勾肩搭背地往街口走去,可賈巖柯的腦袋卻一直往身后瞅著,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潮生一拍他的腦袋說:“別看了,彤彤都進(jìn)屋了,估計收拾東西呢,你要找她等晚上的?!?/br>這話讓賈巖柯老臉一紅,稱得他那黑皮更黝黑發(fā)亮了。他喜歡江萬彤好幾年了,自然逃不過她哥的眼睛。不過他出去跑生意的時候,彤彤還小,如今大了,兩個人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