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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與她一樣是人的樣子的,也都沒有。 她喃喃自語:“為什么司機(jī)覺得他們和我一樣呢?” D聲音冷酷:“只要在相互識別的時候,給其中一個裝上特別的識別碼,它就會被識別成別的東西?!?/br> 所以,所謂修成仙體,不過是一個謊話罷了? 王文靜想起,路上與司機(jī)聊天時,司機(jī)說的話。 它說“我們好好做工,只要努力工作,一代一代攢了足夠的錢和資源,等到有天賦的孩子出生修成仙體后,一切就不同了,以后我們家的后代也能夠改換門庭,魚躍龍門成為先天仙人了。生下來便有仙體,不用再像我們這樣辛苦?!?/br> 它要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所謂成仙,不過是把他們的機(jī)械身軀進(jìn)行了一定程度的擬人調(diào)整,添加了一行特定的識別碼,會做何感想呢。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不知道從哪里沖進(jìn)來,邊尖叫“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邊叫著,邊扯壞自己的臂膀,散弄的零件在它身后掉了一地。它還在不停地尖叫,將摳出來的攝像頭狠狠砸在地上,掩面痛哭。 所有人都嚇壞了,有人叫著“走瘟了!” 這一聲,令得所有街上人的都如潮水一樣四散開去,沒有人敢站到他身邊,生怕自己會被傳染。 那個機(jī)器人用僅剩的攝像頭看向圍觀的眾人們,嘴里嘯叫“你們都是瘋子!瘋子!”沖過去想抓往路人,證明給別人看。自己說的是真的。 可呼嘯而來的人影從天而降,如老鷹一下,一下便將他抓了起來。 有人叫“是大靈山的人!” 王文靜猛地抬頭,與天上臨空而立的人中最前面一個四目相交。 她心砰砰亂跳——其它人都是機(jī)器人,但最前面這個是那個炸毀了基地的人類。兩人曾經(jīng)洞xue里相遇,只是對方?jīng)]有看到她?,F(xiàn)在他看到了。 他向下俯視,看著長相并不十分出眾,但身上帶著一股蕭疏之氣,衣衫鼓鼓,袖袍飄搖。面無表情,黑泠泠的眼睛落到她身上。 但,這眼神只在王文靜身上停了一下,就帶了過去。然后抓著那個發(fā)瘋的機(jī)器人離開了。 他……無法把王文靜與街上其它的所謂有了‘仙身’的機(jī)器人區(qū)分開來。 大靈山1 王文靜卻如劫后余生。呆呆站了一下,急急拉著人問:“那是誰?” 都只說“還能是誰。他們都是大靈山的仙人呀?!?/br> 王文靜追問:“怎么才能進(jìn)大靈山?” 對方被她抓得緊緊的,一時掙不開,不耐煩地說“你是不是傻了?像我們這樣有天賦的人,從下頭選上來后,立時便會得大靈山仙尊賜得仙身,我們得仙體,也才只是個開始呢。還得再經(jīng)一道選拔,資質(zhì)只有大好的,才能進(jìn)大靈山修道。而那邊要用的儲多事物,則都由我們這些天資不足而留在上城的人去供給。” 還怕她覺得自己留在上城委屈了,拍拍她的肩膀“這里生活比下頭好得多。起碼是仙人了,以后子孫不用成天拘束在一個地方,風(fēng)吹日曬干些勞力活,你說是不是。人啊,都得向上走。你好好在這里做事,說不好有一天,子孫出眾,能進(jìn)大靈山去呢?!?/br> 王文靜問:“大靈山在哪里?” 對方嘀咕:“哪個鄉(xiāng)下來的?!敝钢笘|南方向“那邊。一直走。走到有一天看到有一個很高的山峰。那就是大靈山了。大靈山后就是瘋子呆的魍魎界最大的出入口,嚇?biāo)懒?,?jù)說那邊瘋子多得不得了?!?/br> 王文靜問“去大靈山得走多久呢?” “走的話,怕走好多天都不夠?!痹俨豢侠硭D(zhuǎn)身走了。 王文靜便真的如他所說的,向東南方向去。 這個城市好像沒有邊際著的,長街曲折,四通八達(dá),有些方向能看到成片的高高的煙囪,大概是工廠區(qū)域。還有些街道上彌漫著食物的香味。但整個城市中并沒有售賣人類食物的店鋪,到處很多各種電子元件、儲電器之類的鋪子。 王文靜向路人打聽,路人還覺得奇怪“我們又不是大靈山的上仙,仙體雖有了,可還沒有修得仙人脾胃的本事呢。自然還是得靠電的?!?/br> 但到了夜里,這巨大城市中的人也并不會進(jìn)入休眠。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得了仙體就不用睡覺了。”城區(qū)每個屋頂上都是大片的太陽能板。 城中因為機(jī)器人秘度大,又有很多的工廠,導(dǎo)致空氣十分渾濁。并不適宜真正的人類長呆??諝庀袷菚g人的氣管,叫王文靜內(nèi)腑生痛的。又因為走了一天也找不到食物,又累又餓。 在路過一家食物工廠的時候,她上去乞討,人家好心給了她五六個面包。她才算好過一些。她跟人道謝,人家十分大度,揮手說:“不算什么。算在耗損中便是了。再說,這本來就是送到大靈山去的。你一看就是大靈山的人。給你吃也應(yīng)當(dāng)?!?/br> 她這一路來,再一路去,遇到的機(jī)器人總是質(zhì)樸的。她并沒有遇到一個真正的壞‘人’。 她想,難道是因為這個‘神女’才覺得這是一個更好的世界嗎? 可她并不相信周一寶看到這樣的世界雛形會感到羨慕。這些機(jī)器人得到自由的思想之后,就真的自由了嗎? 這里的每一個機(jī)器人,看似自由,其實都被死死地束縛在一個位子上。束縛它們的,最初是有界限的活動范圍,后來是‘好好干就能成仙’的幻像。 這世界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大靈山存在的。 它就像一個巨大的金字塔。 數(shù)不清的底層供奉起最高的那一些。 而大靈山呢?它又是為什么而存在的? 她想知道的答案,也許都在那里。 王文靜帶著D,在這個巨大的城市中走了五六天,才看到天際終于出現(xiàn)了一座山的剪影。山頂白雪皚皚,在灰暗城市的襯托下,仿佛是仙境。 最大靈山越近,房屋便越稀少。 經(jīng)過最后一個住宅區(qū)之后,王文靜又走了一天,才到大靈山下。 這里沒有人守著,只有個老舊的木牌坊門,甚至連匾額都沒有。她一步踏進(jìn)去,也沒有人出來阻止她不許她上行。走了幾百米之后,王文靜才聽到道路的另一邊有響動。 她站定,有些緊張 。 不一會兒有四五個排成一隊的機(jī)器人魚貫而來。他們穿著大袍子,步步生風(fēng),不知道是干什么去。 見到王文靜它們停下來,當(dāng)頭的那個問“你的通識牌呢?” “不見了” “你是哪個院子的?”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記得了?!?/br> 當(dāng)頭的大概覺得有些意外,但并不太把這當(dāng)一回事“最近去界碑外去得多。受傷也是難免。你上山便先去大師兄那里。他自然會再安排你的?!?/br>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