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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王文靜走得近些。 走過個轉(zhuǎn)角,王文靜步子也緩下來。 她發(fā)現(xiàn),前方有一個人影站在進村的路上。對方似乎有所感覺,轉(zhuǎn)身向王文靜三人的方向看過來。 雖然離得還非常遠,但與他照面的同時, 王文靜心里‘砰’地一下。那個人, 膚白如雪, 雖然因為太遠五官模糊不清但他那身衣服和斑白的頭發(fā)王文靜不可能認不出來。 那分明是大公子。 她腳步微微一頓,立刻感覺到, 從那邊投過來的視線更銳利了幾分。她佯裝無事,瞟了徐安一眼,徐安卻神情自若,似乎并沒有認出對方是誰??刹煊X王文靜緩了一步, 他立刻假作低頭系鞋帶, 借著低頭飛快瞥了她一眼低聲說:“別停”。 王文靜明白他的意思,現(xiàn)在兩人都不是在外面時的容貌, 只要不露陷,對方是不可能知道這兩人是誰的???,這個人怎么會在這里? 并且與他們?nèi)齻€人不同的是, 顯然對的外貌并沒有任何改變。甚至衣著也沒有,還穿著那件大袍。與他身后村中現(xiàn)代社會鄉(xiāng)下常見的二層小樓格格不入。 走得越近, 王文靜心跳越快。對方的異色豎瞳冰冷而沒有感情,落在她身上, 仿佛是有重量。 對方面向三人站定,一直沉默地看著他們向自己走來。 王文靜一步步像走在刀尖上一樣難受。勉強忍耐著,為了不使其疑心,極其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為他的容貌感到驚奇,但隨后顯得瑟縮,不敢與他對視,還加快了步伐,十足的鄉(xiāng)下小姑娘似的。連王文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樣的天賦。 可就在王文靜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落在最后的宋星突然駭然叫道:“向?qū)?!徐安!看!?/br> 王文靜下意識地向宋星看去,他一手指著遠方茶田盡頭,滿面驚詫。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然后順著他的視線,王文靜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奇景。 一開始,她以后是高溫導(dǎo)致景物扭曲,后來又以為是龍卷風(fēng)。從這個地點被環(huán)繞的情況來看,這里應(yīng)該是風(fēng)眼。但隨著其范圍的擴大和逼近,她發(fā)現(xiàn)那是整個世界在崩壞。 地面所有的一切,像鏡子一樣碎裂,緩緩地漂浮向空中,而這種崩壞沒有半點聲音,寂靜得可怕,沒有什么地動山搖,沒有狂風(fēng)大作。四周的鳥蟲還在鳴叫,一派夏日午后的寧靜模樣,甚至還有只小花狗,從村子里頭跑了來,圍著幾個腳下嗅來嗅去,歡快地搖著尾巴。 王文靜再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天地這么大,而她就像一螻蟻。真正的災(zāi)難來臨,能做的只是站在這里,眼睜睜看著它發(fā)生而已。 但就當(dāng)崩壞處加快速度向前蔓延的時候,她身邊的大公子突然有了動作。 他轉(zhuǎn)身拂袖,雙手結(jié)印而立,口里低聲念念有詞,衣衫與頭發(fā)無風(fēng)自舞,像是他腳下有個風(fēng)口似的。他念得也越來越快,那風(fēng)也也越來越大,把他斑白的銀發(fā)吹得都向上漂浮了起來,整個人像是沉在水中。 隨后那風(fēng)突然地就停了下來,在停下的瞬間,他一揮手,向地上按去。 一時毛發(fā)俱張,衣袖鼓舞,在他手觸到地面的瞬間,王文靜似乎感到了腳下微微一震,這種微震,像水波一向從他們站的地方向外蔓延而去。 那些崩壞的景象,像是被什么東西撫平了似的,驟然就恢復(fù)了原樣。 王文靜猛地松了口氣,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腳軟。 宋星這時候才看到大公子,他十分驚愕,看得出是高興的,立刻便大步向前拜在大公子面前“晚輩凌城宋氏?!?/br> 大公子雖然還站在原地,但一動也沒動,背也不像之前那樣挺拔,冷冷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只向王文靜伸手,示意她扶著自己。 王文靜不動聲色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抖得厲害,像是立竭了似的,每走一步,幾乎都全賴著她來支撐。 見他轉(zhuǎn)身向村中走,其它人也不敢開口詢問。宋星這樣的人,現(xiàn)在竟然也無比的老實,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就緊緊地跟上。更不要說徐安。 走到村前,眼看就要入村的時候,大公子才停下來。他回頭嘴唇開合,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顯然他自己也十分意外,微微側(cè)頭看了王文靜一眼。 王文靜被那雙妖異的豎瞳盯得十分茫然。 啥? 隨后大公子微微咳了一聲,才再開口“你們怎么到這里來?”才說幾個字,聲音就變幻了男女老少好幾種,他似乎有在極力克制,但其間竟然還是夾著一聲不知道什么動物的低吟。 宋星不敢抬頭看他,垂首而立恭謹?shù)卣f:“我們?nèi)耸潜敬稳腙P(guān)的考生。剛過了第一關(guān),被送至此地。沒想到正遇到大公子,真是幸運?!?/br> 大公子盯著他,突地問:“你是凌城宋氏,宋長吾近來身體可好?” 宋星茫然:“據(jù)晚輩所知,族中并無宋長吾此人?!?/br> 大公子冷聲:“沒有在族廟中打掃的斷臂不是宋長吾是誰?你到底是不是凌城宋氏?!?/br> 宋星被他盯著額頭沁出細汗:“晚輩……晚輩真的不認識宋長吾。那族廟里面的灑掃四腳健全,并無斷臂之人?!彼诖蠊用媲?,竟無比的膽怯。就好像這個人光是站在這里就叫他不敢直著脊背講話。 王文靜感到訝異。他不應(yīng)該是這種人,偷偷瞥了一眼徐安。可徐安也是如此。 兩個人像是被猛獸盯住的小獸,不敢反抗。 她冒滿了疑惑,又感覺屁股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先是痛,后來越來越癢,她怕是有什么東西,偷偷伸手去摸 ,見大公子冷冷盯向自己,仿若無事地把摸屁股的手收回來。 但大公子看著她,卻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星還在極力為自己辯解。深以為大公子對自己這樣疑心,是因為自己做不出實證“我家……” 可才說完這兩個字。大公子突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大公子手臂清瘦,但青筋盤踞,暴起時十分有力,指頭長而細瘦,指甲尖銳比一般的人要厚實很多。 宋星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他插住脖子,生生地提了起來。他眼睛瞪大,喉嚨咯咯地似乎是想說什么,但隨著那雙手的縮緊,他除了拼命地抓住大公子的手臂,瘋狂蹬腿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很快,他保持著驚恐的表情,舌頭長長地伸在外面,身上屎尿齊下,不再有任何動作。 大公子才終于松開的,像丟一件垃圾一樣,把他丟在地上。冷聲道:“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還敢胡說?!币簧焓?,宋星身上的包裹便到了他手中。 然后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來,擦了擦手,看向徐安“你是什么人?”顯然之前宋星叫兩人時,他明明聽見過的。但此時似乎是想看看徐安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