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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似乎是真的對世間的事并不甚清楚。 胡小陌說:“今年在十八里臺附近?!?/br> 青年瞇了瞇眼睛,看著門外的云海,點點頭“啊。那個地方。”對胡小陌說“我怎么看不到你的過去?” 胡小陌試著道:“您是重月仙尊嗎?” 青年沒有架子:“是我。”表情和氣。 胡小陌心里一喜,說道:“您看不到我的過去,是不是因為我已經(jīng)死了呢?村子里的神龕被搶了很多,我家里人都餓死了。我也餓死了??刹恢罏槭裁?,卻又醒了過來?!?/br> 重月端詳了她好一會兒,大概也有些不解“你學(xué)過術(shù)法嗎?” 胡小陌搖頭。 “那你家里有人曾入道?” 胡小陌還是搖頭。 重月問“身上可有不死的法器?” 胡小陌還是搖頭。下意識地沒有提那個聲音。 重月皺眉,過了一會兒才說“即不懂術(shù)法,又沒有人相助,更沒有法器,卻在死后魂魄不散?” 沉思良久,才嘆:“天地浩淼,總有我不知道的事沒見過的東西?!眳s也十分坦然。即不為自己不知道而感到羞恥,也不會覺得這樣是在弟子面前丟了面子。 胡小陌試探著說道:“尊上,我醒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您能救我嗎?我想回到自己的身軀之中去?!?/br> 重月意外地抬抬眉,招手,叫她走到自己跟前來。 胡小陌心里一喜,走近站定,青年俯身過來,她明明已經(jīng)聞不到味道,卻莫明覺得,他身上是香的。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怕自己喘起氣來,會更臭。 重月伸手,仔仔細細地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才收回手,卻也不嫌她臟,說“這就是你的身軀沒有錯?!?/br> 胡小陌很失望。難道,那個聲音說的話并不是誆她的嗎?沒有那個聲音指點,重月也未必知道到底是什么緣故,也沒有辦法救她。 重月問她:“你為什么說這身軀不是你的?” 胡小陌嚅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總覺得這身軀看著眼生。不像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爛得太厲害了?!敝缓盟懔?。又問“如今這身軀越來越破爛。行動也漸漸不方便。尊上有什么辦法能幫幫我嗎?” 重月不以為然,說:“化腐生肌的藥有的是。但有骨頭的部份,卻沒辦法再長回去。不過等你以后有了修為,再鑄骨身是不難的。” 說著像是累了,揮揮衣袖。 胡小陌連忙說:“尊上,我有個同路來的友人,她病了?!?/br> 重月皺眉,卻也并不推辭,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卻只說“把她帶走吧。” 已經(jīng)治好了嗎?可他并沒有出去看過呀。 胡小陌茫然。 這時候外面的白袍像是能看到里面的動靜,知道話已經(jīng)說完了,立刻進來,領(lǐng)著胡小陌下去。 胡小陌見重月不再跟自己說話,也只好跟著出去。 出去后胡小陌跑到臺階下一看,田二卻還是睡著,不由得疑惑,沒有好呀。 但看著田二,突然心里一緊,發(fā)現(xiàn)田二與之前似乎不同了,雖然臉上顏色還是那樣的萎靡,但似乎……似乎少了生氣。她心跳得很快,連忙伸手去試試鼻息,又試試脈搏。一時呆住。 白袍在一邊,似乎是見她神色不好,說“她已經(jīng)死了”問“她是你的親人嗎?” 胡小陌回過神,搖頭。 “那是至友嗎?” 胡小陌搖搖頭。兩個人雖然認識,一起經(jīng)歷了許多的事情,卻也沒有到至友的程度。 “那你何必這么傷心呢?”白袍站在臺階上俯視她。 胡小陌也說不清,心里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失落與難過是為了什么。 她站在大殿門口,抬頭望向天空。這時候天氣有所好轉(zhuǎn),云散去了不少。隱約能看到云海中隱隱重重,似乎有別的山峰,這就是仙門??蛇@些景像,田二是看不見了,她生來困苦,雖然努力掙扎過,企圖改變自己命運,但最終也只是止步在此處。 胡小陌想了很久,才回頭看向白袍,說:“我呢,因為自己陷入過絕境,在自己陷入絕境的時候曾希望有人能幫一幫我,所以在遇到她的時候,不能不對她伸出援手。又因為自己不甘于命運,希望改變命運,所以希望她能成功?,F(xiàn)在看到她的下場,難免悲切。我的這些悲切,一是因為她早夭,二……大概是兔死狐悲吧?!?/br> 白袍見她看過來,飛快地垂首斂眸,口中問:“那你還要……修道嗎?” 胡小陌點點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擠出個笑容來,朗聲道:“我豈能被嚇住呢。自然還是要繼續(xù)走下去的。我一定要回……”差點脫口而出要回家,改口道:“一定要入道成仙!”頓了頓,低聲罵“我才不服!” 白袍看著她笨拙地把人背起來。目光瞬間柔和,但這點柔和立刻便消失,回復(fù)之前的冷淡“走吧?!?/br> 胡小陌背著人,還想想問他,自己該拜哪個師父,學(xué)什么門派術(shù)法之類的,這些事重月總有交待的吧,可才轉(zhuǎn)身邁出一步,竟然又回到了之前的舊木門前。什么金殿,什么白袍都消失了。 她一時愕然,回頭看看魚腸小道,又看看木門,簡直要懷疑,自己剛才只不過站在門口做了一個夢,根本也哪里都沒有去過。 門邊的許十七卻習(xí)以為常,見她回來,轉(zhuǎn)身便走,一邊走一邊叫她“走吧。我給你找個住的地方?!?/br> 胡小陌連忙追上他,問“師兄,仙尊沒給我安排師父。也沒有叫我學(xué)什么。聽說上大蒼有路費的,也沒有給我呀?!?/br> 許十七大笑“路費?算你運氣不好,路費今年起便沒了。至于學(xué)什么,除了吐納,你還能學(xué)什么?懂得吐納,能結(jié)丹了,才算正真進了大蒼山?!?/br> 胡小陌追著他,連忙問“什么叫吐納?” 許十七心不在焉:“呼吸會不會?”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個藍綠色的小盒子,塞到胡小陌手中“入門便能得五十粒,可不病不死,化腐生肌。” “呼吸就行了嗎?”胡小陌不解,接過來,想試著吃幾顆,卻不知道是要從脖子塞進去,還是塞到嘴里。一時兩難。想著,先試試嘴吧,掉出來再試脖子。 許十七還沒來得及攔她,她就塞到了嘴里,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