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俊?/br>
    “你覺得妖怪，其實(shí)是什么？”張谷子皺眉看著她，等她回答自己。那表情，讓胡小陌覺得自己回到了課堂上，被老師叫起來去黑板答題。

    “是動物吸取日月精華，化成人形？”胡小陌試探著問。

    張谷子明顯是對這個回答只是勉強(qiáng)滿意，又問她“那世人口中的日月精華其實(shí)是什么？”

    胡小陌想到自己靜坐之后看到的那些光斑“是靈？”

    張谷子又問：“不論是樹木花草、飛禽走獸，甚至硯臺、畫像都能成妖成精。為什么？”

    “因?yàn)殪`?！焙∧安幻靼姿麨槭裁匆@么問，這不是很顯然的問題嗎？

    可張谷子卻又問：“世上能有什么東西可以讓沒有智慧之物，變得有智慧、會人言，化人形嗎？”

    “有呀。靈呀……”？胡小陌不解，不是剛才回答過了嗎。

    可張谷子卻搖頭“世上沒有這樣的東西。”

    “可是，您剛才不是也同意，萬物能成妖成精都是因?yàn)殪`嗎？”

    “是。我也說了。萬物能成妖成精，確實(shí)都是因?yàn)殪`?！?/br>
    胡小陌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可很快她就明白過來張谷子是什么意思。一時愣在那里，愕然看著張谷子。

    張谷子竟有些意外“你明白了嗎？你說。我是什么意思?！?/br>
    胡小陌口里太干，咽了咽口水才說道“您的意思是，萬物能成妖成精，是因?yàn)殪`。但靈并沒有使它們變得有智慧，最后那些能吐人言，化成人形的，并不是它們。”那，難道是靈自己？……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靜坐時看到的那個人形白色的光斑團(tuán)子，一陣不寒而悚。

    張谷子長長嘆了口氣“靈這種東西，一個一個時渺小黯淡，rou眼看都看不見，須得靜坐冥想時才看得見些光影，一顆顆如浮萍一般，風(fēng)一吹便散，所以必得要附著于物、于獸寄生其上，天長日久，一旦能結(jié)成大團(tuán)，便能生智慧。妖類化形時脫下凡骨rou身，那是因?yàn)殪`體足夠強(qiáng)大時，便不再需要那些實(shí)體了，皮rou骨，已成為廢物。已經(jīng)可以見風(fēng)而不散，隨心幻化成形?！?/br>
    也就是說，到了那個時候，被它們附身的東西也就完全死了?；钕聛淼闹皇撬鼈冏约骸：∧靶呐榕榈靥?。怎么是這樣？“那仙尊們羽化登仙的故事……”

    張谷子輕蔑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道“與此類同?！?/br>
    胡小陌震驚：“大家不知道嗎？”人只是被當(dāng)成寄居之所。

    張谷子不以為然“知道啊。但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彼b望外頭。

    胡小陌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

    這時候外面起了大風(fēng)，雪被卷得狂舞，不說院子外面的情景，便是院子里屋門口的東西，都看不清楚了。天明明亮了可不知道為什么，雪一直也沒有停。

    張谷子望著雪，像是回憶往昔般“一開始誰也不知道修仙是這么一回事，許多人前撲后繼。仙門一度強(qiáng)盛不堪?？勺詈?，有個姓劉的小姑娘，投身于道?！闭f著，他笑起來“那可真是個硬骨頭。倔脾氣。”

    隨后表情又沉寂下來“可就是有她，世人才知道，靈到底是什么。后來眾靈大亂，生靈涂炭她為救天下，便馭天下之靈離開了這里?！?/br>
    “去了哪兒？”

    張谷子搖頭，繼續(xù)說道“誰也不知道。但過了幾百年，她回來了。當(dāng)時，世間是姬氏的天下，她帶著靈隱世而居，與當(dāng)時的皇帝約定，靈不可附著于人身，人不可殺有靈之物。兩邊相安無事幾百年后，卻突然天地之間有了異動。有魔物入世。世人無力與之對抗，姬氏便去找劉娘子，兩邊結(jié)下了契約?！?/br>
    胡小陌從不知道竟然是這樣曲折，急忙問：“什么契約？”

    “姬氏請劉娘子點(diǎn)頭，讓人可以引靈入身。”張谷子長長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說“可當(dāng)時，人選也是個問題。后來便說，由姬氏皇帝身邊親衛(wèi)十二人身先士卒，十二人親衛(wèi)得法之后，再分別傳授予其它下屬，內(nèi)軍分為十二支，習(xí)得術(shù)法入靈入身后便帶著靈駐守各地。修補(bǔ)破洞。但怕擾亂民心，對外只說是調(diào)動駐軍。世人并不知情。其實(shí)，那便是最初十二仙門的由來。后來小洞雖然補(bǔ)好了，可處在大蒼山舊址最大的那個洞卻越來越有擴(kuò)大之勢，當(dāng)戰(zhàn)況激烈，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劉娘子以為必然戰(zhàn)敗，便施展了分天術(shù)。把這世界一分為二。想著魔物哪怕沖了進(jìn)來，起碼只困在一個世界之中。”

    胡小陌聽得心都懸起來“后來呢？”

    “劉娘子體力不支，分天術(shù)施展完后，便快不行了，靈子悲極，竟拼了全力把魔物封起來了?！?/br>
    胡小陌不解：“靈子是誰？”

    “你就當(dāng)成是它是眾靈的皇帝吧?！睆埞茸油Ａ撕镁?，才繼續(xù)說：“雖然最后救了世人，可大蒼山一役，劉娘子纏綿病榻，靈子也羸弱，它的靈眾中，大靈也消亡了許多個，而姬氏戰(zhàn)死，十二親衛(wèi)也死了個干凈，十二仙門弟子凋零無數(shù)。這世界也不行了，四季混亂，到處都有魔氣，土地不能耕種。而世間權(quán)貴急著割據(jù)各地，自立為王。”

    說著真笑了起來“人都要死光了，還想做皇帝?！?/br>
    胡小陌說不清心里是何種心情，問：“那后來呢？”

    “后來劉娘子好些了，可她也沒有辦法轄制那些皇帝們，只能想法子，叫世人能吃得上一口飯。便泡制出了神龕來，分發(fā)至各地。叫人多少有點(diǎn)活路。又恐怕靈子將魔洞封得并不牢固，又找了十二個人來，教他們?nèi)绾闻c眾靈溝通，引靈入身。只為將來萬一魔物重來時做打算?！?/br>
    胡小陌想起那個活了一千八百年不肯去死的老人，叫鄭大勇的吧？有點(diǎn)記不清了。問：“我遇到一個人，說活了一千八百多年，卻沒有提過之前的大戰(zhàn)之事。只知道大仙人做神龕，創(chuàng)立十二仙門的事?！?/br>
    “他說的是十二仙門重開罷。之前的事，世人哪知道，不過姬氏重臣與些親衛(wèi)內(nèi)軍、內(nèi)眷知道些罷了。你要跟人提起那個時候，哪怕對方真能活到這么久不死，頂多也只曉得有段時間鬼怪橫行，到處都是抓妖的道士。軍隊(duì)調(diào)動頻繁。再不就是知道有段時間神異故事流傳得厲害些?；蛴写笊n山附近住的，知道得多一些，甚至見過當(dāng)時的場面，可這種事，住下傳幾代，再說出去就不會再有了信了。不過當(dāng)成鄉(xiāng)野村夫吹噓之言?！?/br>
    胡小陌心里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