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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滑過,從眉,到眼,到鼻,到面,最后……到唇。素來色澤淡泊的唇,今日在紅衣的映襯下,也帶了些嫣紅的意味。但那觸感,想來是不會變的。不經(jīng)意間,楊廣抬手撫上自己的唇,一時間,只覺得那時候蜻蜓點水般的觸感,似乎還留在唇邊。生硬得不解風情,冰涼得拒人千里,卻竟……這般回味無窮。直教人惱恨那時候為何便忍住了,為何竟不曾加上力道,狠狠地將那觸感加深加重,讓那人徹底明白,這個吻不是不經(jīng)意,而是……蓄謀已久。——禮成,送入洞房。楊勇應聲而起,重新面對了自己的父皇母后,隨即在禮官的指引下,攜著身旁的女子,轉(zhuǎn)身而下。看著漸漸離去之人,楊廣目光卻久久地留在他的背影上。從肩胛骨往下到腰身,往下到腿,再往上到后背,到白皙的后頸處頓住。也u來越熱切。待人離去之后,楊廣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斟滿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平復了心內(nèi)的情緒,倒是忽然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對大哥的迷戀,竟已到了如此地步么?*****洞房花燭,屋內(nèi)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一派喜氣的紅。然而屋內(nèi)的空氣,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冷。楊勇靜靜地坐在桌邊,順手拿起桌邊的酒壺,斟滿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剛一拿起,卻才想起這是酒,便又放下。在這洞房花燭之夜備下的酒,可想而知會有怎樣別樣的功效。于是他準備喚馮成上一壺茶來,然而剛站起身來,便聽聞床邊的女子道:“殿下那里去?”應聲回頭,見蕭美娘竟自行揭下紅蓋頭,目露倉皇地看著他,顯然是怕他這般離去,生生撂下自己。“不必慌張,本宮只是想讓人上茶。”楊勇見狀,便笑了笑,索性走了回來。蕭美娘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遲疑許久道:“那殿下今晚……會留下么?”大婚之夜有此問,顯然是多此一舉的。很顯然,她知道自己娶她,是有別的目的。當真是個聰明過人的女子,也不枉費自己費了一番周折,將她提前收入帳下。心內(nèi)如此想著,楊勇面上依舊是微微地帶著笑,道:“自然。”生在帝王家,便肩負著傳遞香火的職責,至于其他的,又有什么關系呢?蕭美娘聞言當即面露笑意,笑如明花,的確是傾城絕色。二人心知肚明,便也各自不點破。二人這般沉默相對著,蕭美娘垂了眼,悄然道:“殿下,時候已然不早了?!痹捴袝崦恋囊馕?,已然再明顯不過。楊勇頷首,便起身走到燭臺前,正待吹滅,卻聽聞窗外響起陣陣琴聲,動作便霎然頓在了原地。那是一曲。見他就不繼續(xù)動作,蕭美娘不由低聲埋怨道:“不知是誰,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院子里彈琴?”楊勇依舊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頭朝窗外看去。雖然窗紙上貼滿了喜字的窗花,但他的目光卻仿佛越過了它們一般,遠遠地看向了外面。蕭美娘不由得站起了身,皺眉喚道:“殿下?”楊勇驟然回過神來,卻是看著她道:“本宮去去便來?!闭f著轉(zhuǎn)身便推開了門。“殿下!”蕭美娘卻是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美目含波,“當真……去去就回?”楊勇見她頗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便柔聲笑道:“自然。有些事,待本宮處理妥當,自會回來?!?/br>蕭美娘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然而正此時,卻聽那琴聲驟然停了,一人在院中朗聲笑道:“大哥當真是憐香惜玉,教我這做弟弟的看了,都有些羨慕嫂子了?!?/br>他這話說得實在不倫不類,楊勇聞言面色驟然冷了下去,應聲回頭,卻見楊廣已然放下了琴,幾步走上前來。面上笑著,倒也還客客氣氣地對二人拱手,各自行禮,口中道:“弟弟今日看著大哥這院子中的月色,不禁興致大發(fā),一時撫琴一曲,還望不曾打擾到大哥和嫂子才是?!?/br>“你已經(jīng)打擾了。”楊勇面無表情地回了他,見蕭美娘一臉疑惑,便對她道,“媚娘,本宮同晉王有些話要說,你且先回房罷?!?/br>“喏。”“嫂子不必去的那么急,”蕭美娘狐疑著應下,剛一轉(zhuǎn)身,卻被楊廣出言止住,笑道,“實則本王要同太子說的話也并不多。”“你要說什么?”楊勇看著他,很明顯,來者不善。楊廣懶懶一笑,卻是抬腿上前,極近地在楊勇面前站定。他微微前傾了身子,幾乎是以貼在對方耳畔的姿勢,低聲道:“大哥,你還記得那日答應弟弟的許諾么?”“自然記得?!毕乱庾R地退了一步避開他這太過親近的動作,楊勇微微瞇了眼眸答道,心內(nèi)不知他為何要獨獨挑在此時此刻提起,卻依舊語氣冷硬地問道,“你要什么?”“大哥記得那便好,”楊廣笑彎了眼,卻再度舉步走近,附在楊勇耳側,壓低了聲音,吹著熱氣道出了一句話。蕭美娘立在一旁,聽不清他兄弟二人的耳語,卻見楊勇聽罷了楊廣的話,面色驟然大變。抬頭看向?qū)Ψ剑壑袑懼谋M是滿滿的不可思議和震驚。她便小聲道:“殿下……”“你且回去,”楊勇忽然冷聲打斷,目光卻依舊只是死死地盯著楊廣,頓了頓,又補充道,“你的房在東廂,出門后自會有人帶你去?!毖韵轮夂苊黠@,那新婚之夜的洞房,她是不能留了。想起自己之前挽留的話,蕭美娘笑得有些自嘲。沒想到他倒是當真是踐諾留了下來,只是自己卻要走。“喏?!泵嫔蠀s也溫順地應了下來,臨走之時,再度回頭看了看對峙著的兩兄弟。只覺得二人之間的氣氛,格外的非同尋常。然而當她剛沿著回廊走出幾步后,便驟然聽聞里面一聲巨響,似是什么重重撞擊的聲音。足下的步子遲疑片刻,蕭美娘終究還是回轉(zhuǎn)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步入院子的拱門,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卻被眼見所見震驚得驟然捂著了嘴。便就在方才三人所在的地方,自己洞房花燭的房間外,兩道身影緊緊地交疊著,雙雙壓在窗畔。窗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