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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拉開護士,無聲地搖頭:示意她禁聲。顧先生現(xiàn)在心里不定壓著怎么的火,若下手絕對不留情面! 手術(shù)室里今天沒有安排任何病人,里面只有剛接診的人,就是這些人送來的,護士閉嘴。 夏侯執(zhí)屹見狀,立即坐在輪椅上,急忙追過去。 孟心悠心頭涌起不好的預(yù)感,想追過去,又怕不妥,但見那兩個人跟上,也立即跟了上去。 夏侯執(zhí)屹與高成充急忙交換了一個眼神兒,心里都有些不知所措!手術(shù)開始了沒有?還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希望是前者。 但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才多長的時間,根本不足以完成一臺手術(shù),如果是在過程中更麻煩,鮮血會刺激顧先生本就不平穩(wěn)的思緒。 夏侯執(zhí)屹怪自己這么重要的事,怎么忘了確認顧先生的行蹤,夫人可以盲目自信甩掉了顧先生,他怎么怎么會這樣認為:“通知里面,如果開始了,立即處理血腥氣!” “好!” 高成充立即忙碌了起來。就像上一次,顧先生不能闖入手術(shù)室,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不行。 顧君之一定要進去,誰擋他誰死! 高成充到底惜命!兩人心里再迫切再祈禱一個結(jié)果,面對臉色陰郁,情緒幾乎不想自控的顧先生,也忍不住退了一步。 這一步,導(dǎo)致手術(shù)室最里面的一道殺菌門被打開。 麻醉針刺客扎入皮膚,藥液正在緩慢推進。 門突然被打開。 麻醉師推藥的手立即顫了一下,抬頭。 手術(shù)室里的醫(yī)生們因為顧夫人生產(chǎn)都見過,這位患者每次過來,住的都是從來不對外開放的防爆病房,是他們這些醫(yī)生私底下最重要的談資,誰會不知道這位精神有問題的煞神! 麻醉師的針直接拔出皮膚。 所有準(zhǔn)備好的醫(yī)生,不自覺地站離床上的人三尺開外,下意識的一動不動,心里惴惴。唯恐這熱突然暴起傷人。忍不住下意識去看他身后跟著的人! 這個人一個人出現(xiàn)!沒有人管嗎! 郁初北被擋住了視線,只從余光里發(fā)現(xiàn)距離她最近的醫(yī)生一動不動。剛剛扎入肌膚,還沒有來得及緊繃的肌理,隨著癥狀的消失,已經(jīng)重新放松下來。 但推進液體不可能這么快,為什么突然結(jié)束了?還有這些人…… 郁初北心里害怕,試探性的先喊醫(yī)生,根本沒有人回應(yīng)。 唯一一位想上前的醫(yī)生,被最快趕過來的高成充搖頭制止。 郁初北瞬間掃開她前面的擋簾兒,急切的向外看去。 就看到顧君之站在那里,她前一刻離開時,那雙朦朧卻有光的眼睛此刻一片茫然、完全不知所措,悲傷憂慮。他好像看著自己,又好像沒有,眼里的哀泣,無聲的訴求,充滿了壓抑和不知對錯的無言。 郁初北頓時無力,還是讓他知道了! 高成充見顧先生的注意力都在夫人身上,急忙招手讓醫(yī)生護士全部下去。幸好,不是手術(shù)進行到一半,顧夫人還清醒,現(xiàn)階段就是好事,其他的一切等顧夫人安撫好顧先生再說。 剛剛進來的夏侯執(zhí)屹和孟心悠,同樣被高成充帶出,將這片空間騰出來。 郁初北無奈的露出一抹苦笑,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聲音平穩(wěn):“你怎么過來了?!庇舫醣闭姓惺?,像每次再平常不過的叫他那樣讓他靠近,心疼他的慌亂。 顧君之的無措全在臉上,臉色發(fā)白,不知道該不該靠近,此時被她這份淡然安撫,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她身側(cè)的椅子上,不確定她還需不需要他。 “知道了怎么不問問我,跟我說一聲?!币詾樗齺懋a(chǎn)檢嗎? 顧君之好像現(xiàn)在才看清周圍的情況,有些微微的激動,又怕自己激動的太早,萬一……她只是進行過于復(fù)雜的一次檢查呢? 郁初北笑了。 顧君之看著她,眼中希翼看到光似乎才一點點匯聚,小心的握住她的手,看著她身上罩著的淡藍色的罩衣。趁的她的皮膚有些蒼白。 “什么時候知道的?”郁初北語氣輕松。 顧君之聲音微弱:“我……跟著你過來的……” 郁初北笑笑,敲敲他的額頭:“小孩子學(xué)會長心眼兒了?!?/br> “我不是小孩子?!鳖櫨異瀽灥膶⒛橆a放在他的手掌心上,輕輕的摩擦,有些憂傷:“你應(yīng)該早點兒告訴我的,不敢你做什么決定……” 郁初北任由他在手心蹭著,感受了會他肌膚的觸感,開口:“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會兒就解決了,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知道了就知道了,她的選擇他也看到了,希望他放心。 顧君之聞言,卻沒有動,而是僵了一下,瞬間將整個臉埋在她的手掌里,眼淚頃刻間打濕了她的手掌。 郁初北有些慌:“怎么了?”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看向她。 顧君之哽咽卻堅定的問出口:“你是不是不愿……”是不是……你會一直記得他,記得對他的傷害!即便他只是短短的存在了幾天而已!卻能占很大的地方!是不是! 郁初北整個人安靜下來,感受著他在自己手里無聲的哭泣。 郁初北想安慰他想告訴他,她不會讓這個孩子生下來,沒有什么愿不愿意,她選擇的是他! 可是躺在這里,做下這個決定的當(dāng)下,已經(jīng)存在的結(jié)果中,郁初北現(xiàn)在其實什么也不想說。她偏心的的選擇、對孩子來說殘忍的結(jié)局,她也不想再說一遍,哪怕肚子里的還聽不懂。 郁初北讓他哭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你先出去?!边x擇你,可這一刻,多等一秒,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煎熬,她比他更希望這件事情早點兒結(jié)束。一刻拖延,最好也不要有。 顧君之感受到她情緒變得低落,感受著她的急切,她沒有說出口,但憋在她心里的不舍!憑什么!憑什么! 顧君之心里殘忍的扭曲,抬起頭他有事風(fēng)光霽月的少年,他看向她,漂亮的眼睛泛著血絲,臉頰上殘留著哭過的痕跡,狹長有神的眼睛垂下來,沒了秀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孱弱,需要人憐愛。 郁初北見狀,心里的急切立即被他的樣子填滿,忍不住先安慰他,先握住他的手。她心里依然最愛他,但現(xiàn)在,躺在這張床上,做不到一心一意的哄他“先出去”,她希望他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