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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么,但他們還是西歐赫赫有名的財閥!查理茲家也算是很不錯的了,經(jīng)過老查理茲去世的動蕩之后,年輕的當(dāng)家人帶領(lǐng)著它迎來了新生??杀绕鹋竭@地地道道的名門與財閥,查理茲家還是差了點(diǎn)??!袁寧和欒嘉正與搭訕者說著話,突然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從某個方向投了過來,抬眼看去卻發(fā)現(xiàn)找不到人。袁寧正納悶著,一個侍者走了過來,彬彬有禮地對欒嘉說:“您好,請問是欒嘉先生嗎?”欒嘉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查理茲先生請您上樓說說話?!笔陶卟槐安豢旱剞D(zhuǎn)述,“他在樓上第三間房間等著您?!?/br>袁寧心頭一跳。他拉住欒嘉的手。欒嘉朝袁寧笑了笑,說道:“我上去一趟,你自己在下面待一會兒。外面壞人多,你千萬別被人給騙了,要不然我可賠不起——老嚴(yán)非殺了我不可?!闭f完他還朝袁寧眨了眨眼。袁寧見欒嘉決心已定,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勸說。欒嘉會親自過來,就是想要一個結(jié)果吧,不管原因如何,不管未來如何,這一刻的欒嘉都想把一切弄清楚,然后明明白白地往前走。袁寧說:“你上去吧,我在這里等你?!?/br>欒嘉點(diǎn)頭,臉上帶上了一絲笑容,像是已經(jīng)為這一天演練了千萬遍。他跟著侍者走上樓,在侍者恭敬的“請進(jìn)”姿勢中走進(jìn)開闊的房間。一個欒嘉無比熟悉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頎長,高大,冷漠。一開始霍森就是這樣的人吧,永遠(yuǎn)冷靜,永遠(yuǎn)理智,永遠(yuǎn)襯得他像在無理取鬧。過去的一幕幕在欒嘉眼前閃過,險些讓欒嘉壓抑著的痛苦奔涌而出。但欒嘉還是穩(wěn)穩(wěn)地站定。他已經(jīng)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離開了霍森就痛苦無比的少年。欒嘉笑了笑,終于吐出一句話來:“恭喜你,霍森?!?/br>霍森投過落地窗貪婪地注視著欒嘉,像是末日已經(jīng)來臨,這將是他們之間的最后一眼?;羯瓫]有上前,只安靜地注視著欒嘉,眼底有著涌動的暗流,仿佛正無聲地說著“我愛你,我比世上任何人都要愛你”??墒窃跈杓握f出“恭喜你”三個字之后,他的心臟被徹底擊穿了,整個人輕輕晃了晃。他傷害了他的欒嘉。他再一次傷害了他的欒嘉。明明他是這世上最不愿意看到欒嘉受傷的人,明明他是這世上最希望欒嘉能夠幸??鞓返剡^一輩子、永遠(yuǎn)不會有半點(diǎn)憂愁的人。可是他傷害了欒嘉。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要欒嘉親眼看著他和別人在一起——他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發(fā)生,哪怕選擇死亡也不行。——就算他想選擇死亡,也要等欒嘉徹底放下他以后。霍森轉(zhuǎn)過身來,定定地注視著欒嘉,眼底有著千言萬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應(yīng)該更冷漠一些、更冷酷一些,讓欒嘉徹底地對他失望,徹底地對他們的感情失望——霍森喉嚨滾動了兩下,從喉嚨間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欒嘉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羯兴蟻硪娒?,就是為了和他說這句話嗎?他這么多個夜晚等待的解釋,就是簡簡單單的“對不起”三個字嗎?早知如此,他又何必親自來一趟。是因?yàn)椴桓市陌?,他始終還是不甘心,本以為兩個人都在為未來而努力著,卻突然走到了這樣的境地。欒嘉說:“沒有必要說對不起?!彼D(zhuǎn)身要往外走。霍森三步并兩步地沖上前,一把抱住了欒嘉。身體的本能終歸戰(zhàn)勝了理智,他想念欒嘉,他發(fā)瘋一樣想念欒嘉?;羯昧ΡЬo懷中的人,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他無法解釋訂婚的事,也無法解釋自己此刻的行為,他只想最后一次這樣抱住欒嘉——他只想就這樣靜靜地抱住欒嘉。霍森身體微微地發(fā)著抖,嘴唇也微微地發(fā)著抖,連帶聲音也在顫動:“嘉嘉,嘉嘉?!?/br>欒嘉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霍森瘋了,要不他怎么會在這樣的日子被霍森抱在懷里——這明明是霍森和別人訂婚的日子,霍森卻這樣痛苦地喊著他的名字。欒嘉用力掙開霍森的懷抱:“夠了!”他連退幾步,站在遠(yuǎn)離霍森的地方咬著牙說,“夠了,霍森·查理茲!”一定要這樣嗎?一定要把他們之間的回憶全都?xì)У舨鸥市膯幔?/br>為什么霍森不能好好地和他告別呢?為什么不好好地告訴他——告訴他他有他的責(zé)任,他要支撐起他的家族,他要守護(hù)他的家人——告訴他他連婚姻都要拿出來當(dāng)籌碼,以保住查理茲家的榮光?明明作出選擇的是他,為什么表現(xiàn)得比被拋棄在原地的人還要痛苦?真的夠了!真的該到此為止了!欒嘉背脊也微微地顫抖起來,眼淚終究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他愛他啊,他那么愛他啊,就算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什么都幫不上忙,他任性,他沒用,他只會依賴他,但他們相愛了那么多年,連一個正式的告別都不配得到嗎?欒嘉的眼淚讓霍森整顆心都被擊碎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無能。霍森伸手抓住欒嘉的手腕,不想讓欒嘉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眼前。欒嘉想甩開霍森的手,淚眼朦朧之間卻發(fā)現(xiàn)霍森長袖掩映著的手腕有些不對。欒嘉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他死死地抓住霍森的手,把那將手臂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衣袖用力往上推。——上面密布著猙獰可怕的疤痕!第216章艱險欒嘉錯愕地抓著霍森的手,不敢置信地盯著那一道道模樣可怖的疤痕:“怎么回事?”陽光通過落地窗在屋內(nèi)碾轉(zhuǎn),落在欒嘉和霍森兩人身上。欒嘉的目光從疤痕上挪開,挪向霍森突然變得平靜又漠然的臉龐上。欒嘉纖細(xì)的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再一次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森注視著欒嘉滿含關(guān)切的臉,剛才的痛苦、掙扎、失控,早已完全從他臉上消失。這樣的霍森是欒嘉所陌生的。霍森掙開欒嘉的手,仔細(xì)地把衣袖重新放下,把袖扣重新扣回袖口。直至欒嘉的眼底染上了怒意,霍森才開口說:“如你所見?!彼咽稚煸跈杓蚊媲?,“那一次車禍之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有截斷的跡象,接著思維縝密的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他竭盡全力想抵抗睡意,有一次曾經(jīng)三天三夜不睡覺,每次撐不住時就在手上劃一刀。”欒嘉渾身發(fā)冷。霍森說:“血又熱又紅,點(diǎn)綴在傷口上特別漂亮,有時流上很久都不會凝固——傷口總是那么深,有時能看見骨頭。可是人是需要睡眠的,所以即使他在手上劃下那么多道口子,也沒辦法避免沉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