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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大人了,感情真假還分不清嗎,可聽到后面,就被抓住了全部注意力:“怪爸?”陸以萌吶吶道:“因為我說英國美國都允許結(jié)婚的時候,嘴一快,就說你留學(xué)英國耳濡目染也正?!?/br>陸以堯扶額。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男人的時候,也這么想過,看來親爹這鍋是背定了。“哥你還什么時候回來?”陸以萌忽然問。陸以堯道:“周末,以后我每周末都回去。”陸以萌舒口氣:“那就好,這事兒估計是個持久戰(zhàn),但是哥你放心,我挺你!”陸以堯露出從昨晚到現(xiàn)在,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笑容:“嗯,收到?!?/br>“行了不說了,再不回工位主管該找我了?!蓖L(fēng)報信完畢,陸以萌速戰(zhàn)速決地掛了電話。陸以堯看著手機,慢慢揚起嘴角,有一個盟友的感覺,還不賴。……這廂陸以萌通風(fēng)報信,那廂樊莉卻找大楚直接把顧杰資料查了個底兒掉。名字有了,還是娛樂圈的藝人,上過綜藝,演過電影,以及和陸以堯熟識……這些條件放到一起,都不用劃范圍排查了,直接就能鎖定對象,甚至樊莉接到的資料里顯示,兩天前這人還在微博里更新了和自己兒子聚餐的合影。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五官端正,小麥色皮膚,身材結(jié)實健碩,怎么看都是一個陽剛氣十足的青年。他和陸以堯?!樊莉沒辦法想象,一腦補,就覺得自己要瘋。剛聽陸以堯說喜歡男人的時候,她已經(jīng)無法接受,現(xiàn)下再將把兒子帶到歪路上的人對上號,腦袋里亂七八糟了一夜的影像有了具體的形態(tài),她更忍受不了。沒有當(dāng)下和兒子吵,只是因為太了解自己兒子,知道這樣只會有反效果,莫不如先穩(wěn)住他,再謀求解決之道。自己兒子已經(jīng)鐵了心了,她看得出來,于是這解決之道,自然只能從另外一個人下手。“他在北京嗎?”樊莉看著資料上的公寓地址,問。“在,昨天已經(jīng)從西安回來了。”大楚道。“我想去見他?!狈蛑阅芤粋€人撐起那么大的公司,就是因為她該忍的時候能忍,該果斷的時候果斷。大楚明白樊莉說的“見”其實就是“堵”,當(dāng)下道:“他昨天才從西安回來,今天沒通告,如果也沒有約朋友出去,那就很有可能在公寓里。即便約了朋友,不在家,我們也可以守株待兔?!?/br>“行,”樊莉起身,“我們現(xiàn)在過去?!?/br>大楚一頭霧水,卻還是快步跟上。忽然就讓他查一個藝人,還要查清楚完整的社會關(guān)系和交友情況,等到查完,就要親自去找他,這事兒怎么想都透著蹊蹺。大楚直覺和陸以堯脫不了干系,畢竟樊莉和顧杰又八竿子打不著。但問題是顧杰這人簡直清白到像純凈水。入行到如今,幾無緋聞,就和一個叫齊落落的女演員有過一出,最后還證實是被誹謗。真談過的戀愛就更沒有了,這人幾乎把大好青春全貢獻給了演戲、健身、自由搏擊,堪稱另一種意義上的宅男。而且顧杰和陸以堯還是好朋友,調(diào)查來的資料里全是“兄弟情深”,沒有任何顧杰坑陸以堯的蛛絲馬跡,所以自己老板究竟在擔(dān)心什么?又要和顧杰談什么?大楚真是一點也想不出來。……顧杰是被門鈴吵醒的。門鈴響之前,他還在夢中的長安,吃玫瑰鏡糕,喝冰峰汽水,掰羊rou泡饃,挑褲帶寬面,香噴噴,美滋滋,心馳神蕩……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顧杰打著哈欠爬起來,琢磨著這個點來的除了助理沒別人,雖然他今天沒通告,但保不齊助理帶著公司的旨意過來呢。所以他是穿著短褲,光著上半身開門的:“又有什么旨……”顧杰的話戛然而止。門外的冷風(fēng)嗖嗖打在他健碩赤裸的上半身,一層層雞皮疙瘩泛起。但這些都不及門外的客人來得驚悚。一個五十來歲的衣著樸素面容有些憔悴的女人,一個三十來歲衣著整潔人高馬大的男人,更重要的是,這倆人他都不認識。“你們是不是……敲錯門了?”顧杰只能想出這一種可能。“你好,”女人開口,略帶疲憊的聲音里透著溫婉,“我是陸以堯的mama。”顧杰大腦一瞬間的空白。但嘴已經(jīng)比腦子先一步動了:“那個,阿姨您先進來,我去穿個衣服……”說著顧杰就跌跌撞撞跑臥室里套衣服去了——文明禮貌是基本美德,并且不以懵逼為轉(zhuǎn)移。大楚聽著顧杰臥室里傳來的叮叮咣咣的聲音,怎么都覺得他不是在穿衣服而是在拆家。正想有的沒的,卻聽樊莉道:“你在車里等我吧?!?/br>大楚有點遲疑,主要還是擔(dān)心樊莉安全,畢竟顧杰那一身腱子rou看著可不是吃素的,可又一想到這人是陸以堯的朋友,應(yīng)該沒有對朋友親媽不客氣的道理。而且他雖然不知道樊莉究竟要聊什么,但既然讓他到樓下車里等,應(yīng)該就是心中有數(shù)了。“好,有事您就叫我?!贝蟪f完,乘電梯下樓。電梯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樊莉進了顧杰家的門。顧杰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樊莉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著了,淡淡看著他,目光如水般溫柔。然而顧杰愣是被看得渾身難受,但還沒忘給樊莉倒杯水,直至拿著水杯來到樊莉面前,將杯子遞過去,才問:“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嗎?”陸以堯的mama找過來,顧杰就是把大腦開發(fā)到100%也想不出理由。“坐?!狈驔]答,反而讓他坐。顧杰坐到樊莉斜對面的沙發(fā)里,是個方面談話的面對面角度,又保有一定距離,他總覺得這樣好像安全點。見顧杰坐定,樊莉才緩緩開口:“你應(yīng)該知道我今天為什么過來?!?/br>顧杰咽了下口水,他應(yīng)該知道嗎?“我知道我這樣找過來很唐突,但我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狈蛘f著,聲音慢慢難過起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顧杰擔(dān)心地問。樊莉搖頭,眼里溢滿無助,有一半是給顧杰看的,也有一半是真的:“我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指望著他結(jié)婚生子呢,他現(xiàn)在和我說他喜歡男人,你讓阿姨怎么辦?”顧杰錯愕地張大嘴,懷疑自己還沒睡醒。陸老師是GAY?!不,這是夢,這絕對是夢啊——“我不想做壞人,我也想做一個開明的母親,但我希望你也能體諒一個母親的苦心?!狈蛘f著激動起來,微微顫抖的手握住了顧杰的。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顧杰能清楚感受到陸家mama的傷心。顧杰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