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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他的眼神帶了點憐憫:“哪怕他愛你,最后也會在婚禮上把這句話說給別人聽。如果你受不了就分手吧……噢,忘了你是啞巴,永遠(yuǎn)說不出口,永遠(yuǎn)沒有選擇權(quán)啊?!?/br>
第30章瘋狂科學(xué)家x美人魚11

瘋狂科學(xué)家x美人魚11

叛出家門的豪門闊少,愛上一個殘疾的年輕人,不顧一切,甚至為了對方回歸桓家??上攵酉聛砘讣腋改笜O力反對這門婚事、另為桓墨生做安排……

這是什么豪門狗血愛情劇?

“雖然我很想說我不是那種人,你知道,我也不想干涉墨生的私事,不過這也難說,我原本也沒打算再認(rèn)回他的……還不是因為情況有變?!?/br>
桓夫人似乎不介意和這位來路不明的兒子的情人聊這種豪門秘聞,大概是因為白星河不能說話吧,一朵無關(guān)緊要的菟絲花,連離開桓家都做不到呢,她壓根不認(rèn)為這有何威脅。

“如果他要和別人結(jié)婚,你打算怎么辦呢?”

她攏了攏發(fā)髻,忽然沖白星河一笑。

這笑容讓他想起電影里的美麗女妖怪,一邊吃人,一邊說“我不吃人心,是會老的”。

他不得不假裝害怕,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頭。

“墨生竟然喜歡這樣的呀……可愛,哈哈?!?/br>
這種躲閃好像取悅了桓夫人,她起了身,提著裙擺翩躚離去。

沉重的木門又闔上了,白星河從被子里鉆出來,伸長了胳膊去夠柜子上的熒光屏,剛摸到屏幕,揚聲器突然亮起了燈。

“……她和你說的話,你聽半句就可以了。”

桓墨生的嗓音透過機(jī)器傳了過來,隱約還帶了點吵鬧雜音。

白星河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這人居然在監(jiān)聽房間里的對話么?

變態(tài)……

“我不放心,所以在房間里裝了監(jiān)控和監(jiān)聽設(shè)備。只有我能看見?!被改z毫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問題,“我知道她一定很好奇你的存在……果然過來找你了?!?/br>
屏幕那頭安靜了下去。

桓墨生久久沒有得到回答,他有了一種錯覺,日子仿佛回到人魚不愿意說話的時候。分屏屏幕上浮現(xiàn)趴在床上的人魚,蒼白的背脊弓起來,肩胛骨上印著那晚留下的刺眼傷痕。

人魚似乎已經(jīng)把這事忘了,專心致志地?fù)v鼓觸摸屏。

-聽半句就可以了,什么意思?

自受傷以來,人魚首次發(fā)出了疑問的聲音。

“后半句,‘可愛’,”桓墨生看著這一行字,好像被蜻蜓點觸般心里泛起漣漪,“你很可愛,所以她也這樣想?!?/br>
白星河無聲地笑了起來。

-你好會夸我啊。

“是真的,你本來就……”桓墨生頓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脾氣古怪的母親,又開始擔(dān)心了,“她不討厭你,你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不過無論她說什么,你都別搭理她。”

心理負(fù)擔(dān)?白星河心想,沒有那種東西。

桓夫人誤解了,他不是那種故事里卑微被愛、嫁入豪門的平凡戀人,他和桓墨生也不是兩情相悅的苦命鴛鴦,至于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此時此刻恐怕連桓墨生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躲在這里和情人聊天么。”

一個耳熟的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是許多人的淡淡談話聲。

大概是在宴會吧,白星河悄悄聽著那邊的聲響,在對話框里發(fā)了一句“不打擾你了”。

“你說你……什么眼神,我還能吃了他不成?”桓夫人笑了。

桓墨生的那點好心情即刻煙消云散,他收了終端,端了侍者遞來的酒杯與母親閑談起來:“有事?”

“你父親不計前嫌甚至很滿意你,究竟是你長大了,還是他老了呢?!?/br>
對父母的贊賞桓墨生向來不置一詞,何況這種危險的問題,他根本不會碰的。

桓夫人毫無尷尬地繼續(xù)說下去:“這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想,包括你那個殘廢戀人。”

她的眼睛里藏了刀鋒。

與斗志昂揚的母親相比,桓墨生是身心俱疲,他根本不熱衷權(quán)力、金錢……然而,沒有這些的后果他也已經(jīng)嘗過了。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再看向自己的母親時,已經(jīng)有了決定:“知道了?!?/br>
“你啊……”桓夫人嘲弄道,“太遲了,不是嗎?你早該聽我的話。”

終端震了一下。

-她說話好奇怪啊。

-為什么?

-后母嗎?

桓墨生差點笑了。

就連人魚也看得出來她的惡意嗎?

撇下桓夫人,他走到人少的地方:“她可憐,做了不喜歡的選擇才有了我,所以才恨我吧。其實我也能理解她為什么希冀我變成她那樣?!?/br>
宴會依然紙醉金迷,男人,女人,輕蔑的唇角,走動時搖晃的面具。

這是原本應(yīng)該由他承擔(dān)的世界,噩夢成真般又回來了。

桓墨生看著這一切,他走下樓梯,加入其中。

他即將成為與父祖如出一轍的虛偽政客,放棄過往一切……除了白星河。

終端又震了一下,他卻沒有再看白星河的回復(fù)了。

桓墨生走上前,與一名男士熟練地攀談起來。

……

夜深了。白星河與黯淡的熒光屏一起入睡。

他不良于行,只能依賴電子設(shè)備的幫助,為此也費了很大勁。獨自學(xué)會在控制臺上cao作輪椅和浴室的熱水開關(guān),他洗了個澡,又艱難地爬上了床。

可以睡覺了。

雖然沒做什么,但身體很疲累。

睡覺吧。

白星河如此寬慰自己,剛剛沾到枕頭沒多久,又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進(jìn)了門。

浴室門開了又關(guān),不多久,一個男人擠上床了。

“頭發(fā)還是濕的,”男人的手摸著他的發(fā)梢,在他耳邊呢喃,“不等我就睡了?”

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白星河翻了個身,不得不打字說:別吵,睡覺了,干什么呀?

男人看也不看屏幕,甚至把它扔在一邊,說著答非所問的話:“你習(xí)慣頭發(fā)總是濕的,因為你是人魚……雖然現(xiàn)在不是了。”

說話間,白星河嗅見了酒氣,不止如此,一行濕熱的吻從背脊往上,斷斷續(xù)續(xù)地親到了后頸。他不得不像個被撩撥的貓,忍住戰(zhàn)栗,用力推搡身上的男人。

桓墨生停了下來,手臂摟得他更緊了:“怎么?”

白星河的掙扎愈發(fā)強(qiáng)硬。眼看他就要生氣了,桓墨生才松開手:“不逗你了。”

白星河在被子里躲了起來,再也不肯理他了。

桓墨生笑了笑,又打開終端。

先跳出來的是備忘錄,然后是與白星河的聊天信息。

被他忽略的、在宴會上的最后一個對話。

-你不會成為那種人的~

一條天真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