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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的小子當(dāng)眾挑戰(zhàn)你,然后你輸了。再有人散播你其實并無真才實學(xué),沽名釣譽,說得有鼻子有眼,你覺得會怎樣?” 商醉蟬的眼睛這回真亮了。 文臻看他一眼,卻又故意嘆息,“哦,不行。文人何等注重聲譽,這已經(jīng)不是自污,是自踐,是要拿您半生名譽作賠的,這太過分了?!?/br> “哦不不不。我不介意!”商醉蟬立即道,“我前半生已經(jīng)享盡聲譽的福分與苦楚,后半生便是賠盡甚至為此受苦都是該當(dāng)?shù)摹L熘牢乙呀?jīng)受夠這樣的日子!方才我被你們的人踢下水的時候,甚至想就這么被人害死也無妨……” “哦不不不您千萬不要這么想,您還有大好的時光,還有半輩子的自由瀟灑在等著您,何必為現(xiàn)在這一點不如意就自棄呢?”文臻笑得像個正在占卜的女巫,就差一個水晶球。 “但是,”商醉蟬又愁上了,“到哪去找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又足以打敗我的年輕人呢?以前也不是沒人挑戰(zhàn)過我,但是都輸?shù)煤軕K,輸了以后被打擊得更慘,以后就更沒人敢找我挑戰(zhàn)了,而我又不能故意降低水準(zhǔn),畢竟大家都很了解我的風(fēng)格,這一不小心,就又變成我高風(fēng)亮節(jié),為了給年輕人機會不惜自損羽毛,然后我的聲譽更上層樓……” 文臻笑吟吟指指自己鼻子,“我啊!” 商醉蟬:“……” …… “聽說了沒有,又有人挑戰(zhàn)商大家了!” “聽說了聽說了!要在五日后,就在這烏海之上,向商大家挑戰(zhàn),啊,好生有膽氣的初生牛犢!” “想不到時隔好幾年,居然又有人敢向大家挑戰(zhàn)了。是因為大家這幾年隱退,某些不自量力的人就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嗎?” “大家就是一百年不出來,不練習(xí),那些人也摸不著他的鞋底!” “那是自然,不過跳梁小丑耳!那你會去看嗎?要去海上,還得租船,有點遠(yuǎn)哎?!?/br> “必須要去看。倒不是為看那個小丑,而是大家有多少年沒當(dāng)眾展示技藝了?錯過這一次你是還想等幾年?” “去去去,都去,為大家助威!順便看看那個小丑是誰,想出名想瘋了吧?等他輸了,扔海里叫他自己游回去!” “是極!簡直是對大家的侮辱!那這樣我們就必須去了,大家沒有我們助陣,一定會失望的!” “走!” “走!” …… 漳縣,定瑤、乃至渭城和更遠(yuǎn)的城池里,無數(shù)個角落,茶館酒肆,青樓畫舫之上,都飄蕩著無數(shù)類似的議論。 經(jīng)過文臻派人有意的宣傳,加上那些“商醉蟬粉絲團(tuán)”和“商醉蟬經(jīng)紀(jì)公司”以及“商醉蟬五毛黨”的賣力表現(xiàn),這個消息瞬間在附近很多城池爆炸,連帶爆炸是對被“無名宵小侵犯”的商醉蟬的憐惜和對“不自量力想出名想瘋了的無名宵小”的憎恨和蔑視。 在這種憐惜和蔑視情緒的推動之下,很多人都選擇奔赴海上觀戰(zhàn),為愛豆打榜助威。商醉蟬的粉絲以名流貴族居多,畢竟玩得起名人書畫雕刻的多半是有錢人,這些私生飯們不僅立刻開出賭局,一賠百的賠率賭商醉蟬贏,還為了實時獲得結(jié)果,紛紛雇大船前往,商醉蟬經(jīng)紀(jì)公司成員們自然不甘人后,想要獲得第一手信息必須身先士卒,便聯(lián)合組團(tuán)租船,足足去了數(shù)艘大船,加起來怕不有上千人。 文臻要的就是這個。 幫商醉蟬賣個人情不能白賣,她要利用商醉蟬的名氣,將周邊城池富戶吸引到烏海之上。 人越多,船越多,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做什么就越難。何況如果觀眾名流居多,還會有更多的保護(hù)力量。 萬一混亂起來,皇子和朝廷命官的身份總比那些遙遠(yuǎn)州刺史的子女管用吧? 另外,燕綏孤零零追出海,目標(biāo)太明顯,來的人多了,雜了,也方便隱藏身份。 文臻并不確定懟天懟地的宜王殿下會不會隱藏,需不需要這樣的幫忙,她且做她的,他接受不接受也隨便他了。 她打的這個主意,從頭到尾是當(dāng)著唐羨之的面做的,瞞也沒用,瞞不過的。 她抱著唐羨之的胳膊,和他只撒嬌地說一句,“羨之啊,在海上成親,孤零零白茫茫的心里有點凄惶,我想要多多的人氣呢,這畢竟是人家最重要的日子嘛。” 唐羨之能說什么?說不的話,這“滿眼憧憬的待嫁新娘”立馬就有機會說不嫁了吧? 當(dāng)然他答應(yīng)得看起來半點不情愿都沒,幾乎讓人錯覺這本來就是他的想法。 文臻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美色誤國的妖妃,而唐羨之就是那不早朝的君王。 當(dāng)然這個美麗的錯覺在看見鏡子里的自己之后就會自然消散。 呵呵。 文臻對鏡子里的人齜牙咧嘴。 做什么妖妃,朕要做這天地的魔。 腳踩燕綏,拳打唐五,一口烈焰噴飛林飛白! …… 最近漳縣船戶生意很忙。 源源不斷有人到碼頭,雇各種船只。 碼頭也很忙,每天要安排各種船只出港,還以大船居多。 這一日陽光燦爛,唐家低調(diào)卻奢華的大船緩緩出港,船上商醉蟬盯著四面涌動的人群,眼神像看著一群附體的蛆蟲。 文臻看著四周,尋找著可能是燕綏的船只。 但是因為她搞這一出,近日出海的船只太多了,實在無法確定。 唐羨之微微偏頭,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一聲長號,鐵錨吊起,巨大的船頭緩緩向前,水波簇簇涌動,前方日光明麗。 文臻轉(zhuǎn)過身。 這滄海之上,此刻浪靜風(fēng)平。 …… 大船啟動的那一刻。 一艘中等船只上,一對少年男女,帶著幾個隨從,不急不忙上船。 少女俏麗清美,伴在少年身邊,笑吟吟和他道:“好哥哥,你要我準(zhǔn)備的禮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有位jiejie幫我挑的,她眼光很好,新嫁娘一定會滿意的。” 少年的上半張臉戴著張做工精美的銀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線條精美,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聽見少女撒嬌,他低下頭,一捏她的臉頰,笑道:“要人家?guī)湍闾糇錾??你的眼光難道不是最好的?” 少女嬌羞,似讓非讓,頰染桃花,望著她情哥哥的眼眸里盛滿星光。 那少年隨手調(diào)笑一句,便轉(zhuǎn)開眼光,注視著緩緩離開的唐家樓船。 他身材略略纖瘦,容顏明麗,笑起來時哪怕戴著面具,也令人感覺風(fēng)情微艷,雖下巴尖尖稍帶脂粉氣,然而行動舉止之間,氣度從容瀟灑,又令人覺得皎皎清明好兒郎。 他看了一會,轉(zhuǎn)開目光,側(cè)頭和那不住和他搭話的少女說話。 風(fēng)吹散了他束起的烏發(fā),他抬手一掠,手指在后頸擦過,將后頸衣領(lǐng)稍稍撩起。 那里,潔白肌膚上,一點艷紅之色如尖角。 …… ------題外話------ 敲黑板,注意最后一段,最后一段透露了一個大信息! 商醉蟬前文留過伏筆,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 大概明天本卷結(jié)束,第二卷開頭就是群戲,各方勢力云集各逞心思智慧博弈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