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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山河盛宴(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80

分卷閱讀480

    那個(gè)啊,其實(shí)也沒什么事,有人向刑堂舉告了一點(diǎn)小事,啊,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你且隨我們?nèi)?,說個(gè)明白可好?”

    文臻第一次見識所謂大家族掌刑的人物,正想這位這么慈和,和傳說中的刑堂長老不大一樣,卻忽然身邊風(fēng)響,易云岑匆匆從她身邊卷過,文臻一側(cè)頭就看見他臉色緊張,額頭青筋直崩,眼神里難掩的恐懼。

    而筆直站在門口的易秀鼎,一動不動,握緊的拳也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半晌,她道:“誰舉告了我?舉告了我什么?你且說個(gè)清楚,我才能隨你們?nèi)ァ!?/br>
    易云岑大喊:“不,不管誰舉告了你什么,要說就在這說清楚!不能去刑堂!去了刑堂的人,就沒完整出來過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大聲問,“長老,要十七姐去哪個(gè)堂?”

    理刑長老還是那副笑瞇瞇模樣,輕言細(xì)語地道:“黑獄。”

    易秀鼎身子一顫,易云岑倒吸一口長氣,臉都青了。

    剛被人扶出來的段夫人,聽見這句也晃了晃,一把抓住了門邊。

    “黑獄……”易云岑怒道,“那種進(jìn)去就出不來,出來尸首都不能全的地方,長老你叫十七姐去,她到底做了什么,要這么對她!”

    理刑長老像是個(gè)迫不得已的下人一樣,苦著臉搖頭,“事涉家主,自然去黑獄,我也沒辦法啊?!?/br>
    “和家主有什么關(guān)系?家主還躺在他的魁閣里呢!”

    “有人舉告易秀鼎。昨日借探望家主之機(jī),試圖盜竊家主印章,以謀私利。”理刑長老笑臉忽然一收,淡淡道,“但凡事關(guān)家主,都是家族重罪,必入黑獄。來人,帶走!”

    “慢著!”易云岑一步站到易秀鼎身前,“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要害人入黑獄,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昨日十七姐去探望家主的時(shí)候,夫人和我都在,她當(dāng)時(shí)都沒離開家主病榻,怎么去偷印章?她要偷印章做什么?這事又是誰舉告的?站出來先對質(zhì)!”

    文臻在一邊看著,搖搖頭。

    易云岑是個(gè)有膽氣的,并不傻,一番話也說的有理有節(jié),但終究缺乏經(jīng)驗(yàn),明知道這是有備而來的針對,一邊周旋,一邊就該去找外援,易秀鼎是傳燈長老的人,第一件事就該派人去通知他,他卻完全忘記了。

    倒是段夫人,出來看見這情形的第一眼,就讓她的嬤嬤從后門走了。

    可饒是如此,文臻依舊覺得,對方今晚要的不止是拿下段夫人的有力保護(hù)者易秀鼎。

    這事是沖著易云岑來的。

    門口,理刑長老一改剛才的笑面虎風(fēng)格,以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輕蔑態(tài)度,看一眼易云岑。

    “岑少爺,勸你莫要在刑堂面前擺你的家主繼承人身份。別說你只是一個(gè)呼聲不高的家主繼承人,便是你真做了家主,長老堂也容不得你大呼小叫。”

    “我沒有大呼小叫!我只想要個(gè)公道!”

    文臻動了動嘴唇。

    燕綏拉了拉她的手指。

    文臻垂下眼。

    是的,她和燕綏,應(yīng)該做好旁觀者。易家的所有人其實(shí)都是敵人,易秀鼎姐弟目前友善,可一旦得知她的真正身份,也必定刀劍相向。

    對易家的對策早已定下,她要做的是推波助瀾,而不是力挽狂瀾。

    文臻忽然有點(diǎn)后悔。

    不該和段夫人一行同行這一路。

    權(quán)力博弈,一旦摻雜了感情,便令人失了決斷,變得踟躕不前,左右為難。

    門口,理刑長老已經(jīng)不理易云岑,頭一擺,道:“帶走?!?/br>
    ------題外話------

    打牌應(yīng)該是打馬吊吧,不會打,找到資料也看不明白,我是連撲克牌都學(xué)不會的智障,麻將在我眼里是天書,更不要說古人的玩意,所以瞎幾把寫,反正主旨是吹捧殿下就是了。

    第兩百零四章 我看好你們喲

    門口,理刑長老已經(jīng)不理易云岑,頭一擺,道:“帶走?!?/br>
    又對走過來正要說話的段夫人道:“夫人見諒。請夫人放心,你也知道刑堂的規(guī)矩,有人舉告呢,就必須查個(gè)清楚。小十七呢,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會冤枉她的。不過呢,有件事得和夫人說清楚,因?yàn)榇耸驴赡苓€有牽扯,需要隨時(shí)查問。請夫人和云岑,及這院中的所有人,這幾日暫緩?fù)獬??!?/br>
    眾人變色,段夫人正要說話,卻被易秀鼎的眼神逼住,易秀鼎對她目光示意易云岑,段夫人想了想,嘆息一聲,終是沒有開口。

    易云岑失聲道:“你這是要軟禁我們?你怎么敢——”

    “我不敢?!崩硇涕L老笑瞇瞇道,“云岑,你知不知道,有人同時(shí)舉告你和夫人給易秀鼎打掩護(hù),意圖竊取印章。當(dāng)然呢,這個(gè)呢,暫時(shí)我是不信的,所以呢,我就只請你們先留在院子里,對你們好,對大家都好。我是一腔好心,云岑你可別任性,你再任性,難不成夫人的院子不想呆,也想去黑獄逛逛?”

    “去就去……”易云岑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被易秀鼎一腳踹倒,險(xiǎn)些跌個(gè)大馬趴。

    他趴在地上,吐出滿嘴的泥和雪,不可思議地大叫:“十七姐你瘋了!”

    易秀鼎目光冷硬,“別上小人的當(dāng)!”

    易云岑猛地蹦了起來,“可你也不能就這樣被帶走,你知不知道黑獄是什么地方!他們是要弄死你!”

    易秀鼎不理他,卻忽然望向理刑長老,唇角泛起一抹譏誚的笑。

    “我不懂你們,敵人都逼到家門口了,長川易都未必保得住了,你們還在內(nèi)訌,在殺自己人,當(dāng)真是不想長川易再活下去了是嗎?”

    理刑長老還是那樣慈眉善目地笑,道:“說什么呢,小十七,咱們都是一家人。你若沒罪,七爺爺絕不會冤枉你,放心,別怕。”

    易秀鼎冷笑一聲,抬腿就走,卻又忽然停步,轉(zhuǎn)頭看了文臻一眼,目光一移,又看了燕綏一眼。

    隨即她有些倉促地轉(zhuǎn)開目光,大步便走,跨過門檻的時(shí)候,站在一邊的理刑長老忽然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易秀鼎渾身一僵,轉(zhuǎn)頭怒視,理刑長老已經(jīng)笑著背手走了。

    文臻悄聲問燕綏,“他說了什么?”

    燕綏慢吞吞地道:“他說。你說對了,長川易未必保得了。就算朝廷不收,這病也遲早滅絕易家子弟。既然如此,何不多為自己打算?”

    文臻笑一聲,道:“傻逼?!?/br>
    燕綏眼神深表贊同。

    “咱們真的……不救易秀鼎?這個(gè)理刑長老笑里藏刀,易秀鼎怕易云岑沖動惹事,痛快跟他走,一定會吃大苦頭。”

    “易秀鼎在易家吃的苦頭越多,易家內(nèi)訌越厲害,對我們才越有利?!?/br>
    文臻低頭嘆息一聲。

    燕綏這樣的人,全部的人間情感大概都只給了她,對于別人,真是純粹的政思維,冷若凜冬。

    她此刻因?yàn)橄惹澳潜蛔尤瞧鸬囊稽c(diǎn)意外和酸意都消失干凈,心底反而泛起難言的悵然來。

    有時(shí)候,還是希望,燕綏的人情味更多一些。

    她總是害怕燕綏會向深淵而行,在那樣深邃的注視里,迷失自己。

    易秀鼎被押解著出門時(shí),正撞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