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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著繡了許多條,四季鮮花的樣子都有,讓她趁著年關(guān)拿出去賣個好價,用這些進(jìn)項(xiàng)支撐一段時日。 她只是舍不得賣,她娘親那么好的繡工啊,將來她找到一個好人家,要全帶去做嫁妝,能用一輩子,就像娘一直在身邊一樣。 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還要拐過彎才到縣衙前門大街,小瑜心想今天有些晚了,恐怕沒有好攤位了,只能擺在末尾了。 不料她剛到街頭,便看見賣牛rou的李大娘拉著板車呼哧呼哧地跑,她身后不遠(yuǎn)還跟著不少其他攤販。 賣針頭線腦的季五嫂一手牽著兒子,一手推著小車骨碌碌的跑,架子上栓著的葫蘆鈴鐺之類的東西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成一團(tuán);賣糖葫蘆的老黃頭兒扛著扎滿山楂串的筒子跑得正歡,就像一個會移動的巨型雞毛撣子…… 小瑜站在晨光里看著這群人熱火朝天地朝自己跑來,一時間愣住了,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又鬧山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我今天寫完這一章終于明白為什么好多作者喜歡寫快穿了。心情就像開了一篇新文,充滿了戀愛剛開始的新鮮感,果然男友還新的好。 ☆、月色里為她拔劍的少年 李大娘一眼瞧見小瑜站在街口, 隔著老遠(yuǎn)就大喊起來:“轉(zhuǎn)頭,小瑜快轉(zhuǎn)頭, 去衙門后大街,快去,幫我也占個好位置!” 小瑜雖然懵懂,但她知道李大娘的男人在縣衙做衙役, 素來是這條街上消息最靈通的, 當(dāng)下也顧不上多想,二話不說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往衙門后大街狂奔,獨(dú)輪車推著雖然累, 好在縣城都是平坦的石板路, 她跑得飛快。 小瑜一口氣跑到了縣衙后門邊上,她竟然是第一個, 那里早有衙役指揮:“往東去,往東去!十丈開外, 棗樹為界限,地上有畫好的攤位線,先到先得!” 小瑜大喜, 她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據(jù)傳聞, 上頭府里要來大官兒巡查巫陽縣,縣太爺嫌他們這些攤販在衙門前大街做買賣弄得到處臟亂差,每日都有為了搶攤點(diǎn)打起來的事情。所以派衙役來趕過他們幾次,結(jié)果小販子們推著車在縣城里遍地開花,更臟更亂更差了。 照今日這情形看, 縣太爺應(yīng)該是決定給他們?nèi)Τ鲆黄胤?,從今以后固定攤位了?/br> 小瑜高興極了,她拉著車就沖到了街頭,把獨(dú)輪車一橫,立在第一個和第二個攤位中間。 維持秩序的衙役大聲吼她:“你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選哪一個的?!?/br> 小瑜雙手合十好聲好氣地祈求:“大老爺,我?guī)唾u牛rou的李大娘留個位置,您行行好?!?/br> 說話間李大娘到了,氣喘吁吁:“我是皂班羅老三的婆娘,她是給我占的?!?/br> 衙役見是同班伙計的家屬,便不說什么,走了。 小瑜把獨(dú)輪車往里一拽:“大娘,甲字號給你!” 攤販們陸陸續(xù)續(xù)都被趕過來,搶到好位置的興高采烈,被擠到末尾的唉聲嘆氣。 衙役們拎著銅鑼,一邊敲一邊大聲喊著:“縣太爺有令,從今而后固定攤位,爾等不許越線,不許出攤,不許串位,違者杖責(zé)二十!” 占了頭號攤位李大娘自然是最高興的:“小瑜你不愧是小魚,游得賊拉快!今兒多虧你?!?/br> 小瑜也高興:“多虧李大娘才對?!?/br> 李大娘把馬腿架子從車上拽下來,架上一根橫木,手上沒閑著,嘴里也沒閑著:“換了地方買菜的不習(xí)慣,今天生意估計不會咋好。” “過兩天大家習(xí)慣了就好了?!?/br> 小瑜歡歡喜喜地整理自己的攤位,她從今往后再也不用怕起晚了沒有好位置了,這無論如何算是一件好事,怪不得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呢。 小瑜的攤子好收拾,剁成幾片擺開就行,賣牛rou的一般都是一條一條掛在鉤子上賣,小瑜忙完了自己的就過來替李大娘搭把手,她抬起胳膊掛rou的時候,李大娘一眼看見她的臉不對:“丫頭,你這臉咋了,又青又紫的?!?/br> 小瑜笑了笑:“青紫了么?家里沒鏡子,我以為只是腫了呢,昨天晚上車輪咯石頭了,摔了個狗啃泥!” 李大娘唏噓了一句:“嘖嘖嘖,這么俊的小臉蛋破相了可怎么著,你往后小心些?!?/br> 小瑜無所謂地笑笑:“什么破相不破相的,長得俊又不能當(dāng)飯吃?!?/br> 要是能選,小瑜想長成桃花那樣,桃花長得像黃大娘,一臉福相,而且身材魁梧勁兒大,她每次見桃花姐和鐵牛哥一起扛東西抬東西的時候,都很羨慕。 要是像桃花姐那樣有力氣,昨天也不至于吃大虧。 買菜的人漸漸多起來,兩人各自忙開了。 一天就這樣忙叨叨地過去了,到了傍晚,買雜貨的人多起來,季五嫂攤子上了幾個姑娘選胭脂香粉,她那三四歲的兒子蛋蛋卻鬧個不停,她對著兒子胖嘟嘟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去,找小瑜姐玩兒去,娘掙了錢給你買糖葫蘆?!?/br> 老黃頭連忙拔下來一根遞給了蛋蛋,嘿嘿一笑:“可不能哄娃兒。” 蛋蛋吸著鼻涕牛,笑瞇瞇地舉著糖葫蘆撲進(jìn)了小瑜懷里。 季五嫂白了老黃頭一眼:“腿腳不行,順桿爬的倒是快!” 正說話間,她打眼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挎著籃子裊裊娜娜走過來,連忙熱情地招呼她:“碧蓮姑娘出來采買呀?!?/br> 被喚做碧蓮的姑娘丹鳳眼一挑,淡淡瞧了她一眼,勉強(qiáng)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季五嫂笑逐顏開繞出攤位:“碧蓮姑娘,我男人上旬去巫威府送鏢,聽他講省城的小姐們?nèi)缃穸紩r興用香葉紅的胭脂、錦葵紅的口脂,貨可搶手了,不提前定都進(jìn)不到,他托了熟人攏共就進(jìn)了兩三套回來,我給您留著一套呢。” 季五嫂的男人在鏢局做鏢師,一個月總要去省城巫威府兩三回,會順道替她進(jìn)貨回來,所以季五嫂攤子上的胭脂水粉簪花帕子之類的東西,總是新鮮樣式,雖說比不上鋪?zhàn)永锏母邫n,勝在物美價廉,一向是這條街上生意最好的。 這位碧蓮姑娘,也曾在她攤子上買過幾回,出手相當(dāng)大方。 碧蓮瞧著季五嫂衣襟上滿是孩子的鼻涕印,皺著眉往后退了一步,她極怕季五嫂弄臟了自己身上的衣裙,輕飄飄道:“你有心了,可我用不著了,前幾日我家公子從省城回來,替我?guī)Я舜毫胤坏碾僦惴勰??!?/br> 說完挺直脊背,驕傲地走了。 攤子上圍著正在挑揀胭脂水粉的幾個小姑娘齊齊回頭看這位碧蓮姑娘,眼里都是羨慕。 巫威府春霖坊的香粉,名噪京華、香蓋天下,乃是皇宮貢品,尋常百姓家女孩子是絕計用不起的。 季五嫂失落地回了攤子,一個姑娘試探著問她:“五嫂子,你既賣不出去了,不如把那套便宜些賣給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