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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軍士看到不遠處的帳外牛羊成群,更是抑制不住的拍馬去追趕,學(xué)著當?shù)啬撩竦哪?,將牛羊圈起來圍在一起?/br> 楊宗志輕輕一笑,心中也覺得愜意,但是還有擔(dān)心,畢竟這些軍士跟著自己來到遙遠的國度,此刻雖是開心快意,但是戰(zhàn)事一起,便要流血流淚,君王一聲令下,落得城外萬顆白骨骷髏頭,再回去時,不知還能剩下多少。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突然身后兩只冰冷的小手捂住了雙眼,耳邊傳來一個銀鈴般的咯咯笑聲,道:“你來猜猜……我是哪個?” 這聲音經(jīng)過一些啞啞的變調(diào),但是清脆的依然如同山巔的白雪般,毫無雜質(zhì)。楊宗志頗為無賴的向后面躺倒身子,頓時躺在了一個香噴噴的小懷抱里,那胸口上隔著溫暖的衣服,兀自有兩顆小饅頭,頂在了后腦勺。 楊宗志笑道:“你定是筠兒,只有你的聲音才這么好聽的發(fā)甜。” 那身后的嗓音擰了一擰,又道:“不對哩,接著猜?!?/br> 楊宗志又道:“那定是婉兒,只有你的身上才有這么好聞的香味?!?/br> 那捏住雙眼的小手更是緊了一緊,繼續(xù)道:“還是不對,再來猜猜。” 楊宗志再道:“唔,還不對么?是了,這回知道了,你……你定是淼兒,嗯,淼兒的秀發(fā)才能這么柔順的貼在臉上,仿佛垂柳一般讓人心醉?!?/br> 那人一聽,頓時沒好氣的松開了自己的小手,氣鼓鼓的恢復(fù)本來嗓音,嬌聲道:“哼,你壞死了,你……你心里一點也沒有……沒有我。” 楊宗志哈哈大笑,回過身來,看著身后那嬌媚如水的小丫頭,只見她一身潔白的素裙打扮,在外面套了個吐蕃國少女的寬大皮毛外套,素潔的小臉,微微的月牙眉,嫣紅的小小嘴唇,整個人與身后的寬廣大地印在一起,如同畫中的精靈一般,正是那大病初愈的索紫兒。 楊宗志笑道:“你可好全了么,怎么……怎么自己一個人跑出來了?” 索紫兒翹著紅紅的小嘴,氣呼呼的道:“沒好全,反正我也沒人理,沒人管,好與不好,又有什么區(qū)別?!?/br> 楊宗志渭然一嘆,暗自道:“這番急行軍下,再加上初次來到吐蕃國,地形氣候都不熟悉,忙起來了哪里還能顧得上她呢,只怕自己這幾天話也沒和她多說幾句,她這便有些生氣了?!?/br> 楊宗志伸手一拉,將她拉著坐到自己身邊,一道靠在草原的土堆上,輕聲嘆息道:“吐蕃真美,彎彎的月亮,寬寬的草地,樸素的牧民,旖旎的情歌,我當真都不想回去了?!?/br> 索紫兒聽得眼神發(fā)亮,頓時收起了自己紅嘟嘟的小嘴,轉(zhuǎn)過頭來靜靜的看著他,見到依稀月色下,他刀削刻畫的臉龐泛著淡淡的光芒,索紫兒看的心頭一迷,甜甜的媚笑起來,道:“好哥哥,你……你也喜歡這里么?喜歡這里的一山一水,一物,還有……還有一人么?” 楊宗志回過頭來,看著索紫兒笑道:“你說這一人是說這里的牧民,還是指的別人?” 索紫兒的秀臉頓時通紅一片,她大病初愈,看著本就有些嬌柔無力,此刻害羞之下,更是媚媚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索紫兒嬌笑道:“這一人么……就是……就是說的我,好哥哥,你喜不喜歡我,是不是也好像紫兒喜歡你這般的看待我?” 楊宗志楞了一楞,暗道:這異族女子果然不是中原大家閨秀中的矜持靦腆,表達起自己心中的情懷,也都大膽的多。只是看著索紫兒在面前嬌癡婉轉(zhuǎn),他心頭也浮現(xiàn)出這個小丫頭蹲在懸崖峭壁間,為自己挖著山中野菜,采出幾根野菜,然后歡喜的放在身后籃子里的模樣。 楊宗志心頭一蕩,一句“我也喜歡”正要沖口而出,突然身后傳來一陣大大的呼喚聲,喊道:“楊兄弟……楊兄弟。” 楊宗志和索紫兒回頭一看,見到月色下,好幾個人騎了戰(zhàn)馬,正向自己這邊趕了過來?!?/br> 今天任務(wù)完成,晚上要去碼新書,沒法子,兩邊都在催,我只有一個人兩只手,想了這邊就不能想那邊,頭疼的很! .第284章圍魏之二 楊宗志和索紫兒一道站起來,看著牛再春等人騎馬到了身邊,牛再春還沒等待馬兒站穩(wěn),便一把跳下戰(zhàn)馬,扎呼呼的道:“楊兄弟,你給來評評理?!?/br> 楊宗志皺眉道:“怎么了?” 秦玉婉坐著小馬過來,她前幾日和筠兒受創(chuàng),便不能騎馬只能坐在馬車上,這幾日她們漸漸恢復(fù)過來,又覺得馬車中氣悶的很,才重新騎馬行軍。她乖巧的下馬湊過身來,低低的脆聲道:“方才牛將軍和小王子他們吵起來呢?!?/br> 楊宗志回頭道:“大戰(zhàn)在即,你們吵些什么?” 馬其英接口道:“方才我們在談?wù)撨@如何出兵救出被圍困的朔落王,楊兄弟,你來說說,這仗我們該怎么打?” 哈克欽坐在高高的戰(zhàn)馬上,兒渾身上下已經(jīng)捆綁了緊身的戰(zhàn)袍,英氣的道:“大哥,照我說,咱們就該直沖邏些城,大王子雖然號稱八萬大軍圍城,但是……邏些城坐落在金頂之上,本就是易守難攻的要塞,更何況城內(nèi)估計還有蒙泰羈勒大將軍的兩萬守軍,再加上城中王公貴族的武將衛(wèi)隊,湊起三萬人都是不難,咱們這里有兩萬人馬,從大王子的后背直插過去,城中若是能夠及時響應(yīng),咱們對他來個兩面夾擊,取勝卻也不是不可能?!?/br> 楊宗志方才正在思索如何應(yīng)敵的妙策,聽了馬上的哈克欽說話,抬頭見他一臉英氣勃發(fā),眼神微微的閃光,仿佛心中急切的緊,楊宗志不慌不忙的從地上拾起擺好的地圖,正想要如何回答哈克欽。 牛再春卻是伸手一指茫茫遠處,道:“楊兄弟,不是哥哥我怯敵,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尋常的吐蕃牧民,個個都是人高馬大,孔武有力,而且他們常年來與牛馬相伴,馬上的功夫也是了得的緊,現(xiàn)在敵眾我寡,論起單兵作戰(zhàn)的實力,我們又絲毫也占不了上風(fēng),這么正面相碰,只怕……只怕我們到時候討不了好。” 楊宗志點頭道:“咱們臨走之前皇上下了旨,說無論如何都要與朔落王殿下共進退,此刻他被圍困在邏些城里,咱們定當要想方設(shè)法的先將他解救出來才是要緊?!?/br> 他說到這里,抬頭看見哈克欽頻頻的點頭,又頓了一頓,接著道:“但是這么蠻沖過去,只怕到時候連朔落王的面也見不到,更談什么救危扶困,豈不是都成了空談,所以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只是這么一來,這仗一定要打,卻又要講究打的方法?!?/br>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一道將目光緊緊的圍住了楊宗志,索紫兒更在一邊自豪的盯著他看,見他微微沉吟了一會,突然又問道:“哈克欽,你來說說,邏些城內(nèi)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樣的?” 哈克欽咳嗽了一聲,專注的道:“前些年來,父王寵信忽日列,將兵權(quán)都交給了他,沒想到他卻是擁兵自重,在父王面前愈發(fā)的飛揚跋扈,后來……后來大法師看出了不對勁,便去面見父王,向他陳詞了一番,大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吐蕃國國人自來篤信的都是佛教……” 他說到這里,身后傳來一個沉沉的宣聲道:“阿彌陀佛……” 楊宗志轉(zhuǎn)頭一看,見到那長眉的年邁大法師原來也騎馬跟在了哈克欽身后,大法師合十道:“正是這樣,大王子有雄才,但是心胸卻不寬廣,他得了兵權(quán),便在朝中討伐逆黨,凡是與他不合之人,他都宣布對方是叛逆之徒,然后用了朝中兵馬左右征伐,短短幾年時間,整個朝中便少有幾人敢與他作對,后來一些受到迫害的大臣們找到老衲,讓老衲去給大王作個游說,老衲這才抹不開面子,入了凡俗?!?/br> 眾人聽得都是皺眉,只有索紫兒聽得咯咯一笑,仿佛對著大法師說的話甚是覺得有趣,楊宗志又問道:“那后來朔落王怎么說?” 哈克欽哀哀的嘆了一口氣,沉吟道:“大哥,哎,你沒見過我父王,對他也是不了解,他這個人……他這個人,總之后來他雖然說了大王子幾句,卻是不疼不癢的,大王子在朝中越發(fā)橫著走,甚至他將自己手下的兵馬都調(diào)離邏些城守備,駐扎在匹播城自己世襲的營地里,這朝中的大權(quán)早就已經(jīng)盡數(shù)歸了他掌握?!?/br> 楊宗志哦的一聲,緩緩道:“原來這次的八萬大軍,都是從匹播城中調(diào)配出來的,那便需要好好的再想一想。” 他將手中的地圖重新在草地上展開,等待眾人都圍攏上來,就著頭頂幽幽的月色,用手找了找匹播城的方位,道:“依據(jù)地圖上的顯示,匹播城距離邏些城也有接近八九十里路,他這次興兵征戰(zhàn),應(yīng)當也是臨時起意,他在朝中得了我們即將過來的消息,為了避免萬一,所以想要先下手為強,自然會想他一旦登上了王位,我們即便再趕來,也是拿他沒有半點法子,這才去匹播城里調(diào)兵,是不是這樣?” 哈克欽點頭道:“嗯,就是這樣?!?/br> 楊宗志叼了一根地上的枯草在嘴中,仔細的想了一陣,又問道:“屈指一算,我們得到邏些城被圍困的消息,也有了三四天的時間,若是加上我們不知道的時日,說不定就會更長,那他八萬大軍,又如何做到給養(yǎng)?” 哈克欽伸手一指,堅定的道:“大王子將軍隊調(diào)離邏些城的時候,把糧草大營也一同調(diào)到了匹播城后的勃令驛,這次他傾巢而出,糧草定然不能準備充分,只能一點一點從勃令驛那邊運送過來?!?/br> 楊宗志搖頭笑道:“大軍運送糧草卻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大軍開拔,糧草先行,忽日列這次傾巢出動,定然作的打算是速戰(zhàn)速決,那便需要軍士輕裝上陣,自然帶不了的糧草,可是他久攻不下,給養(yǎng)卻又漸漸的跟不上,他只能怎么辦?” 牛再春聽得眼睛一亮,急忙在一旁道:“他必然要命令勃令驛重新收集糧草,再次準備運往邏些城,以支持時日。” 楊宗志拍手笑道:“我們遠道而來,此刻駐扎在覺木崗的方位,覺木崗距離邏些城還有一百三四十里路,但是這里距離勃令驛卻是近的多,從則拉崗淌過藏河,再過去便是一馬平川……” 馬其英忽然驚聲道:“楊兄弟,那……那我們先不去邏些城,而是去勃令驛搶奪忽日列的糧草大營,把能帶走的盡數(shù)帶走,不能帶走的放一把大火給他燒個干干凈凈,這樣忽日列后繼無力,不用我們動手,自然也只能退兵?!?/br> 楊宗志嗯了一聲,接著道:“搶糧草是勢在必行,但是我們還需要雙管齊下,我們?nèi)羰沁t遲都不肯露面,忽日列定然會心頭起疑,說不定便會覺察出我們的打算來,這樣我們還是要派出一小隊人馬去救助邏些城,這些人不是真打,而是佯攻,大軍則是偷偷的去勃令驛作事?!?/br> 哈克欽坐在草地上,神色猶豫的道:“大哥,這樣……這樣不去救城,真的可以么?” 他這些日子來對楊宗志已經(jīng)懷有深深的敬意和信心,此刻聽到他們這番大膽的假設(shè),不覺心頭還是有些打鼓。 楊宗志笑道:“在我們中土古老的兵法書里,有一個圍魏救趙的故事,說的是齊國大軍,本來要去解救被魏國大軍圍困的趙國,但是他們卻不是直接去趙國增兵,而是采用了圍攻魏國的策略,魏軍得知自己國家被困,倉促間回師支援,卻又在半道上遭到了齊國大軍的伏擊,從此便一敗涂地。” 索紫兒在一旁突然拍著小手,歡笑道:“是了,這也是戰(zhàn)國里面的故事,對不對?” 楊宗志回頭一看,霎時想起那夜自己與她說些戰(zhàn)國七雄的故事,其中多次提到了齊趙兩個國家,沒料到這個心思聰穎的小公主立時便聯(lián)想起來了。 哈克欽咬了一下鋼牙,擰聲道:“那好大哥,你說,我們怎么分兵?” 楊宗志想了好一會,才接著道:“我?guī)汕к娛?,前去邏些城會會忽日列大王子,兩位哥哥,你們帶上剩余的兵馬,明日一早便出發(fā)趕往勃令驛,勢必要截斷忽日列的糧道?!?/br> 牛再春和馬其英一齊抱拳,震聲道:“是!” 哈克欽在一邊著急的道:“那大哥,我……我怎么安排?” 楊宗志笑道:“你也隨著兩位哥哥一道去,搶奪糧草,遇到的運糧軍不會很多,這一路倒也兇險不大,況且兩位哥哥都是初來乍到,對這吐蕃國內(nèi)的地形環(huán)境不太熟悉,你跟在他們身邊,便多了一份保障,只要你們不走叉了路,定然能比我們率先抵達?!?/br> 哈克欽聽說自己去不了邏些城前線,不由得有些悻悻然,無奈的點了點頭,索紫兒卻又嬌聲搶道:“那……那我哩,我去哪里?” 楊宗志回頭道:“你身體剛剛好,自然也是跟著小王子一道,去勃令驛合適些。” 索紫兒擰著嫣紅的小嘴,不滿的道:“我才不哩,我……我要去救父王?!薄?/br> 翻過最后一個山頭,便可見到金碧輝煌的邏些城,這大山上的陽光比起中土耀眼的多,邏些城矗立在群山之巔,高高的城墻筑起了一道森嚴的堡壘,看著讓人俯仰交加。 楊宗志遙遙的遠望邏些城,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敬意,吐蕃人的祖先,選在這高高的山頂上建造他們的宮殿,本就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情,更何況此地遠遠的超出平原,人就算好端端的站立著,也是呼呼的喘不過氣,更別說要作起這么復(fù)雜的城堡。 微微向下一看,邏些城的山腰下駐扎了密密麻麻的營帳,那些營帳一個挨著一個,上面都插著黑色的大旗,看上去順著山腰連綿起伏,更是沒有盡頭。 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