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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玉笛白馬(群芳譜)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7

分卷閱讀267

    早已不是那個心堅如鐵的魯男子,更加懂得了一些女孩子的心思。

    楊宗志好生懊惱沮喪,岳靜師姐溫婉可人,確實是動人之極,但是……但是天豐師兄也是自己的好友,自己在他們大婚之前,卻是取走了岳靜師姐那顫巍巍的初吻,這真是罪大惡極,不可原諒。

    身前嗯哼一聲怒哼,楊宗志才是心神不屬的猛地站定,恍惚著抬眼看過去,秦東堂怒道:“小九兒,你……你峨嵋派的事情都解決好了么?”

    楊宗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若說解決好了,若紅師妹那小丫頭確實是不哭不鬧的了,但是……但是岳師姐那邊卻更是一團亂麻,哎,的確不能算作解決好了。

    秦東堂一看,更是怒生心頭,轉(zhuǎn)手一指,再道:“那……那這兩位姑娘又來找你作甚么?”

    楊宗志轉(zhuǎn)頭一看,靜靜的道:“哦,可兒,費……費……”

    他斜眼看下去,立時對上了兩雙清麗無限,蘊含嫵媚深情的目光迎面而來,楊宗志看到史艾克,只是強自笑了一笑,再看到費幼梅那對幽怨十足而又閃閃發(fā)亮的眸子,隱約回想起方才岳靜師姐,柔膩的對著自己道:“你好好看看靜兒……”

    自己看過去,那小臉上的表情,還有那雙對海一般深厚的眸子,豈不與此刻面前的佳人一模一樣。

    楊宗志心頭不禁意興闌珊,暗罵自己道:“早……早就該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你怎么如此后知后覺?!?/br>
    秦東堂見他話說的吞吞吐吐,更是做賊心虛一般的微微躲避面前那嫵媚的小姑娘,秦東堂怒道:“都是你作的好事,小九兒,你……你讓師父實在是太過失望……”

    鄧先笛稍稍拉了一下師父,師父自來要面子,這在人前當(dāng)面訓(xùn)斥徒弟,天下千萬英雄在場,確實是讓點蒼劍派的顏面掛不住,但是師父的性子便是這樣,看到什么不平的事情,他怎么也都忍禁不住。

    費決和張松生對望一眼,暗自想:“師父看來這回是動了震怒了,不知道九師弟,又會被師父他老人家怎么責(zé)罰?!?/br>
    史艾克忽然彈起小身子,對秦東堂嬌聲道:“秦伯伯,你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罵我風(fēng)哥哥?!?/br>
    她見楊宗志垂眉而立,被秦東堂罵的抬不起頭來,不由得小心思里好生可憐他,便也不管秦東堂的身份,站起來打抱不平。

    秦東堂老臉一呆,伸出一根手指頭,茫然道:“你們……你們不就是過來告小九兒的狀,找他算賬的么?”

    史艾克和費幼梅一同噗嗤一聲嬌笑了出來,恍若兩朵嬌艷的鮮花開放在這沉暮的山頭上,一朵是清麗的梔子花,另一朵卻是幽幽的海棠,讓人看著目眩神迷。

    史艾克咯咯嬌笑得前仰后合,止息道:“哎呀秦伯伯,我……我確實是來找他算賬,他丟下我,一個人獨自到處去胡天海底的,我自然恨不得大罵他一頓,但是……但是這是我們之間一點私人小恩怨,就不敢勞煩您老人家啦。”

    費幼梅欠身嬌滴滴的道:“秦……秦伯伯,幼梅兒只是來找他……找他說說話,他上次答應(yīng)過我,這回再見之時,便是……便是與我說些……嗯,說些……哎呀,反正我只是找他說幾句話就好了。”

    費幼梅的小臉緋紅的飄起暈色,她見史艾克甜膩膩的叫了好幾聲秦伯伯,心頭不覺好生羨慕,所以也結(jié)結(jié)巴巴的嬌喚了出來,只叫一下,便又悄悄轉(zhuǎn)過艷麗的眼神去瞥楊宗志,眼神不敢看實,稍稍勾了一下,再又垂下頭去,羞答答的欲言又止。

    楊宗志卻是聽得分明,他方才心頭矛盾內(nèi)疚,就算是師父大罵自己,他也覺得自己好生該罵,此刻聽了費幼梅羞意十足的話,立時回想到那日分別之晚,自己對她說道:“若是再見有期,定將過去的丑事盡數(shù)相告,只望……只望你不要笑話于我?!?/br>
    沒料到世事報應(yīng)的如此之快,兩人分別不過短短的五六日,便在這武當(dāng)山頭再次見了面。

    楊宗志抬頭一看,天色已經(jīng)黑的發(fā)亮,頭頂上不知何時閃出星光,耀眼的璀璨生輝,時日在這般笑鬧中已經(jīng)飛快而過,他躬身道:“師父,徒兒有些話……有些話想要單獨和你說說,你可不可以跟著我出去走走?!?/br>
    秦東堂方才誤會了史艾克和費幼梅的來意,將小九兒大罵了一頓,此刻聽到她們二人的解釋,才是心頭好個愧疚,他看著小九兒沉靜的面色,一時又心疼難受起來,想起十年前,自己一意孤行,將年少的他趕下了點蒼山,致使他在江湖上流浪漂泊了十來載,此刻他已長大成人,對自己這師父不但沒有絲毫的怨恨,反而還畢恭畢敬的任由自己喝罵,秦東堂面色和緩的道:“小九兒,你要為師的和你一道走走,這還不是易事一樁,何必還要這樣鄭重其事的提出來,來來來,咱們快一年不見,你也更大了一歲,就讓師父聽聽你這一年在江湖上的所見所聞好了?!?/br>
    他呵呵一笑的站起身來,又轉(zhuǎn)回頭吩咐道:“先笛,你記得將我們帶過來的滇南山貨,都交到武當(dāng)派青松真人的手上,不要讓別人覺得我們天遠地遠的,還失了江湖禮數(shù)。”

    鄧先笛拍拍身后鼓鼓的行囊,回話道:“記得了,師父?!?/br>
    秦東堂這才嗯的一聲,親熱的拉起楊宗志的大手,呵呵笑道:“走,小九兒,為師的與你一道說說話去?!?/br>
    史艾克和費幼梅下意識的站起小身子來,邁著小步子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楊宗志余光看見,登時警惕的盯著她們二人,皺眉道:“你們……你們跟來作甚么?”

    史艾克撇著嫣紅小嘴道:“你……你今日一點也沒陪過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也不讓我陪著么?”

    費幼梅輕輕點了點螓首,嬌聲道:“楊大哥,你與你師父說話,我絕不插嘴的,待得你們……你們說完了話,我再……我再等著你?!?/br>
    楊宗志哪里是真要和師父去散步說話,他只不過要引得師父到了后山去見師娘,但是……這是師父和點蒼劍派的秘密,若是……若是給可兒這等古古怪怪的小丫頭們知道了,定是大大的不妥,楊宗志唬下面孔道:“你們別跟來,不然……不然我可要生氣了,你們自然知道會有什么后果?!?/br>
    史艾克和費幼梅聽得小臉一白,她們今日在武當(dāng)山頭來回找了不下幾十圈,終于在暮色之下,才開心的見到了楊宗志,此刻再見,哪里愿意再分開,但是楊宗志現(xiàn)下面色少有的嚴厲,她們兩人低低的垂著小腦袋,都是一幅泫然欲滴的俏模樣。

    秦東堂回身道:“小九兒,這兩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掌門之后,你與她們說話時,口氣要客氣著些,怎么能……怎么能好像為師的訓(xùn)斥弟子一樣的說話?!?/br>
    楊宗志點頭道:“是?!?/br>
    再回頭瞥了二人一眼,拉著師父飛快的消逝在夜色下。

    史艾克委屈無比的垂著小腦袋,心里萬千遍的大罵楊宗志,她眼眶紅紅的好像要忍不住垂淚,正在這時她聽到身邊嚶的一聲嬌啼,轉(zhuǎn)頭看過去,原來那輕媚素淡的小丫頭,比自己還要忍不住,早已墮下珠淚無數(shù)。

    史艾克倏地止住目中秋水,潔白的玉齒一咬,忽然回身道:“喂,費家的小丫頭,你……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偷偷跟上去?”

    費幼梅聽得眼神一亮,止住輕吟,卻又羞怯惶遽的道:“他要是知道了,當(dāng)真……當(dāng)真生起氣來,那可怎么辦?”

    史艾克面色一紅,隱約想起什么事情,古怪的笑道:“我倒有個法子,只不過……只不過……”

    她說到這里,眼神斜睨一番嬌媚如水的費幼梅,猛地將小嘴湊到她的耳角邊,輕輕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話,費幼梅聽得大驚,啊的一下嬌喚出口,臉色好像火燒一般的通紅,小嘴中期期艾艾的扭捏道:“這樣……這樣真的可以么?”

    .第358章大白之一

    秋風(fēng)起時,漫天遮住了云霧,空氣中帶些水絲潮氣,通往后山的小道上,楊宗志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動靜,他轉(zhuǎn)回頭來,看著身邊的秦東堂邁步而行,恍惚覺得師父……當(dāng)真是蒼老了許多,人過五十歲后,蒼老的速度與日俱增,再看多幾眼,師父那黑白胡子已經(jīng)是白的多,黑的少了。

    秦東堂渭然嘆道:“中原到底比不過滇南,這秋日將臨,滇南還是溫暖花開,但是到了中原已經(jīng)是涼意大起,人年紀(jì)大了,難免思鄉(xiāng)的很,不如年輕時候放得開手腳,天下哪里都可去得了。”

    楊宗志目中一紅,寧息道:“師父,您可不算年老,您正當(dāng)壯年?!?/br>
    秦東堂呵呵笑道:“你說這些話,騙騙那些丐幫的或者長白山的小姑娘還可以,師父走過的路比你過得橋都多,豈能被你這么一句話就糊弄過去了?”

    楊宗志嘿嘿嘿嘿的不好意思笑笑,伸手撓頭,秦東堂忽然靜問道:“小九兒,不知道……不知道婉兒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楊宗志心底一柔,回道:“師父,小師妹現(xiàn)下住在洛都郊野的丁山鎮(zhèn),她……她過的好得緊?!?/br>
    秦東堂背著手點頭道:“嗯像,我知道婉兒對你情意無限,她自小以來性子便是執(zhí)拗的很,看準(zhǔn)的事情和挑選的人兒,從不會錯,前些日子,山腰上伏虎鏢局的謝老鏢頭帶著兒子到我們點蒼劍派來提親,可又聽說婉兒不在派內(nèi),此事才算作罷,后來我邀約謝老爺子到我們劍派里喝茶下棋,對他說到,老兄你要娶我女兒,只怕晚了一步,我那女兒心思里只有我家的小九兒,其他蕓蕓眾人,她分毫都看不進眼里,我把小九兒趕出山門去修業(yè),我那女心外向的閨女早已跟著他,跑到天涯海角去了,哈哈?!?/br>
    楊宗志嘿嘿的傻笑,暗想:“師父倒是什么都看得透,原來他老人家早就什么都知道了?!?/br>
    秦東堂又道:“那謝老爺子也是個豪爽的人,他聽了我的話,只是贊你,說你英明神武,當(dāng)?shù)闷鹛煜潞澜苤Q,婉兒跟著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聽了就在心頭罵,什么英明神武,那哪里還是凡人,不成了玉皇大帝,皇帝老子了么,哈哈!”

    楊宗志一道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山谷,秦東堂止住笑聲道:“但是小九兒,你從小受到的管教少,性子太野,哎,師父年紀(jì)也大了,精力總是不如往常,你什么時候也能好像師父這樣,一言一行,行得正立的端,上對得起天地父母,下對得起黎民百姓,師父才算……才算是不虛此生了?!?/br>
    楊宗志笑容一止,面色肅下,心想:“師父這番話,與爹爹平日里對我的教誨可謂一模一樣,看來……看來我真真要少些嬉笑胡鬧,多些沉穩(wěn)之氣才是?!?/br>
    秦東堂道:“你這次出山的經(jīng)歷,我大致聽別人都說了一說,你做下了幾件天大的好事,這是為師的隱隱自豪的,但是……但是你又太不拘小節(jié),說話做事間無意便會得罪他人,再過一段時間,你也不用再在天下流浪了,而是回去點蒼山,日日陪著師父喝茶下棋,師父將自己的人生道理都說給你聽,你也好……你也好接過師父的衣缽,將我點蒼劍派的血脈發(fā)揚光大。”

    楊宗志頻頻點頭,暗想:“諸事一了,正該回去點蒼山侍奉師父起居飲食,才是為人弟子的孝道?!?/br>
    直到聽說衣缽之事,楊宗志又輕輕垂頭辯道:“師父,大師兄多年跟在您的身邊,聽多了您的道理,也最是通情達理,這點蒼劍派的衣缽么……自是應(yīng)該傳了給他,怎么會輪到我這小輩弟子頭上,這事萬萬不能?!?/br>
    秦東堂回頭道:“傳承一派這是江湖上最最慎重的事情,豈能論資排輩,若是首座弟子乃是個庸才,那這一派豈不是要盡數(shù)折于他的手心,那這做師父的,也是個不盡職的庸人?!?/br>
    楊宗志拼命搖頭,就是不肯答應(yīng),秦東堂眼神一嗔,正待繼續(xù)說話,楊宗志看到面前幽靜的槐樹林瀝瀝在望,便道:“師父,這事也不急于一時,還是等我回去后,慢慢坐下來商榷一下,現(xiàn)下里……現(xiàn)下里您老人家自己去那樹林里轉(zhuǎn)轉(zhuǎn),可行么?”

    “奧……”

    秦東堂狐疑的朝陰森森的槐樹林瞥了一眼,轉(zhuǎn)頭看小九兒這番話說的吞吞吐吐,不由得犯疑道:“去那里面作甚么,你不是讓我陪你散步說說話?”

    楊宗志不好意思的道:“師父,您老人家進去看看便知道了,徒兒知道您平生有兩大憾事,現(xiàn)下徒兒侍奉在您的身邊,這已不用您再擔(dān)憂,不過嘛……嘿嘿,總之您進去一見便知?!?/br>
    秦東堂心想:“小九兒為人最是鬼機靈,別人作不到的事情,他只要稍稍想一想便做出來,別人練不成的功夫,他只要下一點心便能大功告成?!?/br>
    秦東堂走幾步過去,又回頭道:“小九兒,為師的信得過你,便進去看看,你也好好的想想為師剛才跟你說的話,不要再囫圇大意了,知道了么?”

    楊宗志點頭道:“是?!?/br>
    秦東堂邁步而入,楊宗志心想:“不知……不知岳師姐有沒有把梅師叔約了來,若是……若是岳師姐從未騙過人,豈不是很容易穿幫,師娘不來,師父進去便什么也看不到?!?/br>
    如此一想,他也悄悄的放低步子,遙遙的跟在秦東堂身后,跟了幾步進去,一入槐樹林,光線少少的透入,便覺得暗淡了許多,目光也看的不遠,隱隱看見師父蒼邁的背影踽踽獨行在林中,楊宗志心頭一熱,那背影歪歪斜斜的在前面走路,在他心目中卻是高聳如同巨山。

    再走一會,林深處依然渺無音訊,楊宗志皺眉的想:“難道……難道岳師姐那邊事情敗露了?”

    正想到這里,忽然看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