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睿身體抖了一下，抽回手，一臉黑線的轉(zhuǎn)移話題：“你被……的時候疼嗎？”洗腦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當然疼啊。”

“哪里疼？”凌晟睿頓時緊張起來。

“這里?！背讨逻h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微笑著說：“醒來以后什么記憶都沒有，覺得這里空蕩蕩的，好像被掏空了一樣?！?/br>
凌晟睿心痛道：“很難受嗎？”

“還好，就是腦袋里經(jīng)常會竄出你的影子，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那時候是最難受的?！背讨逻h伸手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腹部，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說道：“如果那時候沒有德維特，可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你了?！闭f到后來，聲音有些微微發(fā)抖。

凌晟睿揉亂她的頭發(fā)，笑著說：“呵呵，干嗎做那些不可能的假設(shè)？”

程致遠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對不起。”

凌晟睿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我說對不起。”

“為什么突然和我說這個？”

“剛碰到的時候我對你那么壞，還把你打成那樣。”

凌晟睿搖搖頭，苦笑一下：“那件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就別再提了。”

“我以前對你是不是也很粗暴？”

“失去記憶以前？”

“嗯?！绷桕深：敛华q豫的點了點頭。

程致遠沉默了。

凌晟睿知道他現(xiàn)在大概很郁悶，笑著說：“不過你現(xiàn)在對我好就行了，我這人不太喜歡回憶以前的事情?！?/br>
“是嗎？”程致遠的聲音聽起來很明顯高興了很多：“大叔你真好?！?/br>
凌晟睿輕笑著搖搖頭。

“你能和我說說我們以前的事情嗎？比如我們是怎么認識的，還有我們的第一次……”程致遠轉(zhuǎn)過頭，看著他。

凌晟睿皺眉，不太想說那些事情，可是對上程致遠亮晶晶的眼眸，心就一下子軟了下來：“好吧?！?/br>
“說吧說吧。”程致遠眼神一亮。

“我們是在大街上認識的，當時有幾個警察在追捕你，你就拿我當人質(zhì)?！?/br>
“然后呢？”

“你打傷了那幾個警察就跑了。”

“?。烤瓦@樣啊。”程致遠很明顯有些失望。

“是啊，不然你還想要怎樣?！绷桕深］p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還以為你會對我一見鐘情呢?！?/br>
凌晟睿：“……”

其實的確是一見鐘情，不過是反了過來而已?；叵肫甬斈甑膱鼍埃桕深４浇菗P了起來，那個黃昏，那條偏僻的小巷，還有那個俊美得讓人窒息的紫眸男子，以及和他形象完全不符和流氓舉動。

凌晟睿原本以為自己是厭惡這些記憶的，現(xiàn)在回想起來，心里卻覺得暖暖的。

很幸福……

“我們第一次是怎么樣的？”這是程致遠最感興趣的問題。

“那時候我剛剛做完胃部手術(shù)不久，你假裝成醫(yī)生溜進我病房，用點滴管把我綁了起來，然后霸王硬上弓，當時我的傷口還沒愈合好，差點被你弄裂?！闭f到這里，凌晟睿的預期冷了下來。

“不會吧？”程致遠半信半疑：“我有那么壞？”

“絕對有?！?/br>
程致遠垂下眸子，看起來很難過。

凌晟睿有些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臉頰：“不過那已經(jīng)是好幾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早就已經(jīng)忘記的差不多了。”

“嗯?！背讨逻h輕輕應(yīng)了一聲，是真的有些內(nèi)疚了。

他這樣的表現(xiàn)，凌晟?？v使再生氣火氣也全消了，突然覺得這個從野獸被馴化成家貓的男人其實也挺招人喜歡的。

良久，程致遠才看著他，認真的說道：“我已經(jīng)絕對不會對你那樣了?！?/br>
“知道就好了?！绷桕深＞玖艘幌滤谋亲樱骸拔夷昙o大了，禁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胡說，你才三十六歲而已?！?/br>
“就快到四十了。”

“就算你變成一個老頭子我也一樣愛你。”

凌晟?？嘈Γ骸暗綍r候你別第一個拋棄我就行了?！?/br>
“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程致遠豎眉。

“我相信你啊?！绷桕深７笱艿?。

程致遠立刻冷下了臉，隨即變成憂郁：“我的手現(xiàn)在變成這樣，比不上那幾個人，你以后不會拋棄我吧？”

凌晟睿內(nèi)心頓時咯噔一下，急忙說：“怎么會，只要你不拋棄我，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程致遠挑眉：“真的？”

“真的?！绷桕深Ｓ昧c頭。

“那就好。”程致遠滿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br>
其實他的手并沒有那么嚴重，好好治療和調(diào)理也能恢復得和正常人差不多，只是力氣和敏感度會差點，槍和手術(shù)刀這類東西是肯定不能再用了，不過日常生活是肯定沒問題的，之所以說得這么夸張，純粹是為了博取男人的同情。

凌晟睿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于是乎便乖乖的入了套。

過了一會兒，程致遠又開始不安分了，直起身，抱著凌晟睿不停蹭來蹭去，像只發(fā)了情的野獸。

凌晟睿眼皮一跳：“你又怎么了？”

“我想吐?！?/br>
“哪里不舒服？”凌晟睿頓時緊張起來。

“下面想吐?！?/br>
凌晟?；撕荛L時間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差點昏過去：這家伙還能更下流一點嗎？

“大叔，讓我的小弟弟吐到你的菊花里面好不好？要不會污染環(huán)境的。”程致遠笑得那叫一個yin蕩。

凌晟睿剛才才喂飽這只狼崽子，哪里還有精力再陪他折騰，于是一口拒絕：“不要?！?/br>
“大叔……”每到這種時候，程致遠就叫的特別甜。

凌晟睿不理他。

“大叔……”

凌晟睿假裝沒聽到。

“大叔……”

凌晟睿一直無動于衷，程致遠叫了好一會兒都沒反應(yīng)，于是放開他，默默地轉(zhuǎn)過身：“我可憐的手……”

凌晟睿幾乎是立刻舉手投降了：“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還不行嗎？”

程致遠沒有回頭，繼續(xù)哀怨：“那我要像我們第一次那樣，捆住你的雙手，你不能反抗?！?/br>
“不行！”凌晟睿最討厭捆綁了。

“我的手……”

凌晟睿：“……”

“哎，我就知道沒人在乎我?！背讨逻h開始自怨自艾。

凌晟睿無力了，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