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的一句話。

三

第二天一早是唐律他們班值日。

他拿著一塊浸了水的抹布，站在二樓陽臺向下看。

“唐哥！水！”前桌李昀眼看著抹布上的水都要滴到他身上了，這人還毫無所覺似的，盯著樓下看。

唐律回神，把抹布塞進(jìn)了李昀手里。

“你剛看什么呢？"李昀饒有興致的湊過來，順著唐律的視線向外看，卻只看到樓下教導(dǎo)主任那稀疏的頭頂。

“沒什么?！碧坡煽恐鴻跅U微瞇了眼，回想剛才看到的人。

昨晚的少年穿著統(tǒng)一的藍(lán)白校服，拉鏈隨意敞開，露出里面的白色襯衫，因?yàn)榭煲t到跑的很快，但還不忘扒拉兩把自己被風(fēng)吹的微亂的頭發(fā)。

有點(diǎn)可愛。

中午放學(xué)，姜意被動的夾在下樓的人群中間，默默盤算自己一會吃什么，突然感到身后一陣阻力。

他詫異的回過頭，對上了唐律微涼的視線。

“來一下?！?/br>
此時剛好到了二樓樓梯口，唐律把姜意從人群中扯出來，扯到了二樓走廊。

“……什么事？”姜意遲疑的問。

唐律把拿在手里的東西遞給了姜意，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給你。昨晚謝謝?！?/br>
姜意接過來一看……是兩瓶AD鈣奶。

AD鈣這種東西和校霸的氣質(zhì)太過不搭，讓他的表情一時復(fù)雜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后腦勺，磕磕絆絆的問，“這個是……給我的……?”

唐律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這樣，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淡淡道，“給沈謙一瓶。你們倆一班的吧?！?/br>
“哎，好嘞?！苯饴勓匝劬﹂W閃發(fā)亮，臉上也掛上了真心實(shí)意的笑容。

堂堂校霸等在樓梯口就為了給竹馬帶一瓶AD鈣，怎么會這么甜！

姜意自覺摳到了糖吃，并理所當(dāng)然的把自己那瓶歸為了順手的一個。

他喜滋滋的看著唐律，問，“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唐律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聊。謝謝這個?！?/br>
他搖了搖手里的兩個瓶子，頭也不回的向樓下跑了。

唐律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背影，直到少年的校服最后一角也消失在視野里，才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班。

李昀正一臉賤笑的等著他，“唐哥，你到底給誰買的AD鈣，快老實(shí)交代！”

唐律不理他，他就變本加厲的湊上來，“談戀愛了？是上次和你告白的那個五班丫頭嗎?"

唐律不勝其煩，拿起桌子上的書拍了他一下，“不是。別回頭，看見你就心煩?！?/br>
李昀越發(fā)湊近了討嫌，“唐哥，我的那份AD鈣呢？我也喜歡喝啊?！?/br>
唐律看著他笑笑，“喜歡是吧，下課給你喝個夠啊？”

“算了算了?！崩铌揽此头糕?，立刻慫了，連忙回過頭去不再說了。

四

姜意拐上五樓放慢腳步，扒著教室前門偷偷向里看了一眼。

目光掃過教室里烏壓壓的一片人頭，又飄向講臺。

耶！老田不在！

正常午飯時間是一個半小時，這學(xué)期他們班主任給人為縮短成了一個小時，讓他們吃完了趕緊滾回來復(fù)習(xí)，并美其名曰珍惜時間。

姜意今天中午有點(diǎn)吃撐，就在外面多轉(zhuǎn)了會，回來時候已經(jīng)遲到了。

他剛慶幸完班主任沒在，還沒等推開門，一個巴掌就突然落到了頭上。

“回來了還不進(jìn)去，在這自動罰站呢。”

回過頭，看見老田微禿的頭頂晃在眼前。

姜意自覺站直了身子，微低著頭，一副誠懇認(rèn)錯的樣子。

“自己數(shù)數(shù)這是這個學(xué)期的第幾次遲到了，不要因?yàn)槌煽兩晕⒂悬c(diǎn)起色就放松對自己的要求。校服也不拉好，松松垮垮的成什么樣子。還有時間去買喝的，那你就別遲到?！?/br>
……好奇他是不是翹了腳才打到自己的頭。姜意盯著他的頭頂漫無目的的想。聽他提到喝的，才想起徒勞的把AD鈣往身后藏藏。

“藏什么。我還會搶你的不成？”這個動作卻取悅了老田。他笑了下，眼角堆起細(xì)密的褶皺，伸手推了一把姜意，“快進(jìn)去吧。再拖會自習(xí)都結(jié)束了?！?/br>
姜意點(diǎn)點(diǎn)頭，走了兩步卻又轉(zhuǎn)過身，抬起手里的AD鈣，“老師你想要嗎？我可以分給你一瓶?！?/br>
老田作勢要過來踹他，他趕忙穿過擁擠的桌椅回了座。

姜意隨手把AD鈣放在自己這邊桌上，從書桌里抽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就感覺困，強(qiáng)撐著又看了兩行，就連書上寫的是雜交還是自交都分不清了。

沈謙余光掃見他在那點(diǎn)頭不停，便出其不意推了他一把。

“醒醒?！?/br>
“……哦?！苯獗凰麆幼髋那逍腰c(diǎn)，低頭看了會書又忍不住去戳沈謙。

沈謙低頭算著什么，一直到他推過一瓶AD鈣過去才有些困惑的抬起頭。

“八班那個……你同學(xué)……”姜意故意說的含糊不清，“給你的?！?/br>
“嗯？！”沈謙愣住，過了會遲疑的問，“……唐律？”

姜意點(diǎn)點(diǎn)頭，趁機(jī)夾帶私心的問，“你們關(guān)系真好啊?！?/br>
“還，可能還行。”

沈謙木然的伸手推了下眼鏡，懷疑人生的接過AD鈣。

自己從來不喝這些奶類飲品，唐律這家伙搞什么啊。

姜意眼看著沈謙一臉錯愕但還是乖乖的拿過AD鈣收在了書桌里，表面冷靜內(nèi)心激動。

放在書桌里了啊啊啊??！

“你沒事吧，臉怎么這么紅?！?/br>
“沒事，有點(diǎn)熱而已?！苯饫潇o的收回目光，在心里默默補(bǔ)了幾句。

我沒事。

只是你們突如其來的互動讓我有些心律不齊。

這種糖，我還能磕兩百年。

請盡情的砸向我。

姜·真·內(nèi)心戲王·意淡定的抹了把臉，帶著滿心的喜悅，沉浸入學(xué)習(xí)的海洋……個屁啊。

他撕開吸管，喜滋滋的喝起AD鈣來。

他美了沒一會，后桌許峰突然拍他肩膀，“下午有體育課，一會大課間你幫我去占個場唄?！?/br>
“我不去。我又不玩。”姜意回頭壓低聲音說。

“幫幫人家嘛?；瘜W(xué)老師讓我大課間去找他。學(xué)校就那么兩個球場，一周就那么一節(jié)體育課，求求您了……”許峰自以為可憐巴巴實(shí)則惡心吧啦的扒著姜意的肩膀。

一陣惡寒順著他落在耳邊的呼吸傳來，姜意連忙拍開他的手，“知道了。”

五

姜意抱著手里的籃球，迎著課間的人流，慢吞吞的往球場走。

學(xué)校有兩個球場，一個在高一高二教學(xué)樓旁邊，另一個在遠(yuǎn)遠(yuǎn)的高三教學(xué)樓附近。

這邊高一高二共用一個球場，導(dǎo)致資源十分緊缺，連想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