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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什么?”霍止的聲音隔著網絡都能聽出冷冽。“還說他媽是個瘋子,說尹里本人是個同性戀,一家子精神病。”霍止氣得話都說不出,握著手機的手像是握著人渣的脖子一般用力,緩了幾秒,他才問:“那你知道他為什么要跟尹里好嗎?”話剛出口,霍止覺得這個形容不對,立馬換了個說法,“你知道他問什么騙尹里嗎?”“細節(jié)我不清楚,但我同學說那個研究生是學心理學的,研究方向就是同性戀群體的心理問題,當時是把尹里當畢業(yè)論文的案例了估計。”霍止一向是個少生氣的人,這幾句話幾乎讓他氣絕,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那個人渣碎尸萬段,尹里那樣的人,連自己家里的情況都告訴他了,想必那時候是很信任那個人渣的。霍止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凌毅看不見霍止的表情,不知道此刻霍止內心是什么想法,也不好安慰或是勸解,只單純地回答霍止的提問:“是真的?!?/br>“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嗎?”“我問問,一會兒發(fā)給你。不過,哥,你打算干什么???”“沒什么事,你就幫我打聽一下,今天謝謝你告訴我這事兒,下次請你吃飯?!?/br>說完,不等凌毅說什么便立刻掛了電話,因為他怕對方聽見下一秒自己把手機砸在墻上的聲音。他低頭,才看見手背上剛剛被霍重陽撓出的幾條血道子,那貓平時很乖,霍止想,可能是自己剛剛不小心用力掐了霍重陽。起床后,哪還有睡意,霍止氣得還想砸房子。可惜手機已經砸壞了,半塊屏幕碎成粉末狀,他得先出去買手機。原本中午要陪尹里一起吃飯的,但現(xiàn)在不打算去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見了尹里,他可能會忍不住罵他,怎么那么傻啊,連人對你真好還是假好都分不清嗎?笨死了。霍止長得帥,性格好,工作能力強,他覺得自己是難得一遇的高富帥,他偶像明明喜歡男人還不對他心動,在這之前他只以為尹里眼光高,大概是見過天上的神仙。可誰能想到人家之前跟垃圾堆撿過男朋友呢,霍止簡直要氣死了。回了家,拿著新?lián)Q的手機,霍止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凌毅發(fā)來的最新消息。“那人叫周知烊。”盯了半晌,霍止起身打電話,接通,霍止喊了聲“表哥”。“小止呀,前天我媽還讓我給你介紹對象呢?!?/br>霍止沒接話,開門見山地講:“哥,你們學校有個13屆的研究生,學心理學的,叫周知烊,你幫我查查?!?/br>他表哥以為是霍止在追求的人,故意裝不情愿:“喲,什么人啊,值當我查嗎?”霍止此刻沒心思開玩笑,語氣里除了嚴肅還有拼命忍下的憤怒:“哥,以后跟你解釋,你先幫我查著,盡快?!?/br>那語氣聽起來實在不像裝的,他表哥答應完,兩個人便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便查到了,霍止點開對方發(fā)過來的那個教師主頁鏈接,一進去就看見一張自以為是的嘴臉,他忍不住犯惡心,好他媽渣男啊這個長相。“這個學生后來讀博去了經濟管理學院,現(xiàn)在留校當老師了。”他表哥不明所以,還加了一句:“雖然長得還行,但年紀比起你是大了點?!?/br>霍止也懶得解釋,說了聲“謝謝”便穿衣服往外走。他上車忿忿地擰一把車鑰匙,驅車向安大駛去。經濟管理學院517室,霍止心想,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他媽是個什么貨色,也配為人師表。霍止第一次這么惡心一個人,感覺都他媽不配當人。找到他的辦公室很輕松,門上的標簽都清清楚楚地寫著,霍止敲門進去,還是謹慎地確認了一遍:“叫周知烊是吧?!?/br>“是?!?/br>剛應完,霍止上去立馬就是一拳。那人被打得有些犯懵,顧不上門外探頭探腦的學生,爆了粗:“我cao,你他媽是精神病嗎?”“cao,還敢說?!被糁宫F(xiàn)在一聽這幾個字就上火,“今天老子把你打成精神病,讓你他媽也被人研究研究?!?/br>霍止憋了一肚子火,剛剛那一拳勉強算開胃,他把那人一通揍,直打得對方連話都說不出。霍止也懶于向他解釋,揉揉自己的拳頭,丟下一句:“要么你主動去學校申請撤銷碩士學位,要么老子讓你往新聞上掛一掛,讓大家都看看你他媽是個什么騙人的垃圾玩意兒,給你三天時間?!?/br>霍止出門后,幾個學生也竊竊私語著下樓了。周知烊一臉掛彩,滿腹疑惑,他現(xiàn)在是管理學院的副教授,風華正茂,哪還記得當年隨口一說的幾句話,他無恥地把幾年前的事兒都忘了,直到回去處理了傷口也沒想起來。果然惡心人辦惡心事兒已經習慣了,吃屎也覺不出臭味。第21章尹里從十一點半開始,就再沒心思練歌了,吉他癱在一旁也懶得收,在工作室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霍止,到了一點,才自己胡亂地點了份外賣吃。這段時間里吃飯的時候總是有霍止陪著,此前他一個人的話,喜歡點開一集電視劇邊吃邊看,這一天卻是興趣缺缺,飯吃得很快,期間眼神不停地往手機屏幕上瞟。直到晚上回家,尹里也沒收到霍止的解釋,他打開對話框輸入一句“今天有事嗎”,還沒有來得及點發(fā)送,尹里后知后覺地自嘲道,憑什么人家要給你解釋呢,不來了便是不想來了,不解釋便是沒必要解釋,何苦自討沒趣地去問。原本曖昧期就是這樣,對方多說一句話少說幾個字另一方都要揣摩半天,何況尹里本就是敏感多思、懦弱悲觀的人,霍止一時不理他,他就只有胡思亂想以致暗自傷神的份兒。霍止早先只罵尹里笨,不曾想那人還慫,在霍止忙著籌謀為他“報仇”的時間里,那人一個人在床上可著勁兒作踐兩個人之間積累的那點情意。霍止折騰了一天,晚上回去又加班寫材料,直到凌晨一點才洗漱好鉆被窩里,手機里沒什么消息,看看時間也不便打擾尹里,關了手機直接睡下了。第二天中午,外賣比尹里對霍止的惦記先到了,尹里已經做好恢復一個人吃飯狀態(tài)的準備。結果剛過十二點,霍止又不聲不響地出現(xiàn)在工作室,一進門就看見尹里茶幾上放置的外賣盒子,不知道是不好吃還是沒胃口,盒子里的飯被剩了將近三分之二。霍止手里提著袋子抱怨:“怎么不等我,自己先吃上了。”“我以為你再也不來了。”明明是委屈的,尹里臉上還裝冷淡。不過三天沒陪他吃飯而已,霍止看著尹里的表情,忍不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