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溪放下書卷，心思著這是羅立還是煥。不過，哪個(gè)都沒有與他說要過來。他站起身，緩步走到外屋，正見“羅立”正從垂花門進(jìn)來。

“東家?！睙ㄐ卸Y。

虞清溪到主位坐下，道：“坐吧，這兒又沒旁人?！?/br>
“嘿嘿?！睙ㄒ膊豢蜌饬耍揭慌韵挛?，“有人傳信給我，師兄要在這甘棠鎮(zhèn)開鋪?zhàn)?，差我來幫忙。?/br>
“羅立讓你來的？”虞清溪看他。

“是。”煥點(diǎn)頭，“你放心，京都的鋪?zhàn)游乙寻才磐桩?dāng)了。”

“我……這鋪?zhàn)邮亲约旱?，不是齊莊的?！庇萸逑X著就這么一個(gè)鋪?zhàn)幼约捍蚶泶蚶砭统桑]有想過要請人。

“你原先京都的鋪?zhàn)右膊皇驱R莊的?！睙ㄌ嵝阉?。

“私人的鋪?zhàn)涌梢杂谬R莊商支暗人？”虞清溪問。京都的鋪?zhàn)釉矝]打算用商支的人，只是湊巧羅立是商支的而已。

“可以啊，”煥道，“未能攪動商海之前，總是要試水的嘛！商支暗人可以在齊莊自己的店鋪里學(xué)商，也可以去師叔師兄們的店鋪里?！?/br>
虞清溪了然。

“再則，也不必將齊莊的營生與私人的營生分那么清楚，”煥道，“所謂商道，互通有無，互惠互利而已?！?/br>
虞清溪聞言琢磨了一下，笑了。他推卻齊莊的營生，建立自己的店鋪，本還擔(dān)心主子會不會不滿?，F(xiàn)下這么一說，是絕對不可能的。就拿這家零嘴鋪?zhàn)觼碚f，問齊莊拿了貨源，又打算從齊莊那兒訂瓷罐等包裝物，哪一處不是與齊莊互惠互利的。就算不從齊莊這兒拿貨，從其他幾家商行訂了貨源，商行與商行之間還有合作，拿的貨指不定是從外地齊莊鋪?zhàn)永锬玫摹?/br>
虞清溪抿了一下唇，沖煥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也對?，F(xiàn)下我準(zhǔn)備開這個(gè)零嘴鋪?zhàn)樱喌呢浺呀?jīng)給主子傳過去了，回頭我再寫一張給你，以后遇到別家商隊(duì)有外地的零嘴也可以接來?！?/br>
煥點(diǎn)頭。

“一會兒我回鏡水內(nèi)衙之后，讓人帶幾張紙給你?！庇萸逑溃澳巧厦娴漠嫷亩际橇阕斓陌b物，打算在齊莊里定做，這個(gè)你應(yīng)該比我熟悉，該找哪里，怎么找，你去辦?！?/br>
“好的?！睙ㄗ聊ブb物這詞。

虞清溪看他還有些迷茫，便將那些個(gè)包裝物都與他說了一遍，什么包裝配什么零食，或是油紙包的價(jià)格稍優(yōu)惠，瓷罐包裝的價(jià)格都上去。

“那么，小小的零嘴也能做禮？”煥領(lǐng)悟過來。

虞清溪點(diǎn)頭。

“師兄果真天資聰慧!”煥贊道，“我原道是零嘴鋪?zhàn)釉跤玫弥@般大的鋪面，現(xiàn)下倒是明白了?！?/br>
“是不是最初被叫來給我管零嘴鋪?zhàn)?，還覺著屈才來著？”虞清溪看他。

煥不上當(dāng)，只嘿嘿一笑：“哪能！師叔吩咐的事，必不能輕看！”

虞清溪一笑，他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你看著哪兒有琉璃小碗，或是水玉的，便也訂一批來。杯子也成，拳頭大小即可，做漂亮些，我也有用。”

“是！”煥應(yīng)道，而后問，“師兄還打算做吃食？”

虞清溪沖他擺了擺手指：“小零嘴而已?！?/br>
煥決定拭目以待。

“晚上大約會來個(gè)手藝人，是從主子那兒雇來的，你給他單獨(dú)安排個(gè)屋子?！庇萸逑?，“他需要什么工具材料你便依言照辦?！?/br>
“是?！睙c(diǎn)頭，他只聽過從主子那兒買賣貨物，還是第一次聽到還能雇手藝人。他好奇地問了一句：“師兄，你花了多少錢？”

“一千兩?！庇萸逑馈?/br>
“好貴！”煥道，“什么手藝人要花這么多銀兩？”

“自然是能讓我賺一千兩以上的手藝人?！庇萸逑粗鬃_心的模樣，就是不與他說。

煥深吸一口氣氣，忍一忍，晚上就能知道了。他揉了揉臉，問：“師兄，店鋪里就用原先的柜子嗎？”

“不，要添置一些的。”虞清溪道，“我畫圖紙給你，你去找木匠鋪?zhàn)于s制?！闭f著，他便起身進(jìn)了里屋。

煥默默地跟著他進(jìn)去，眼光一掃就看到了床上圓滾滾的一小坨。嘿！竟然是個(gè)娃娃！他搓了搓手摸過去：“什么時(shí)候背著我生了個(gè)娃娃？上回在京都里還沒有呢！”

虞清溪挑眉，背著他？就算能生娃娃也不必用“背”這個(gè)字眼吧！他壓低聲音道：“難不成我要對著你生娃娃？”

煥立馬發(fā)覺自己言語有些不妥，他四下里看了看：“師兄，你夫君不在吧？”

虞清溪不理他，埋頭畫圖。

煥自顧自地說話：“這娃娃看起來就怕是有兩歲左右了吧？長得還不錯，哪里買來的？”

“你也要去買一個(gè)來玩？”虞清溪筆下不停，“你別在娃娃面前叨叨鼓鼓個(gè)沒完，若是吵醒了他，你來哄！”

“呃……”煥腦補(bǔ)了娃娃嘶聲裂肺的哭喊聲，腳步連退數(shù)步，一直縮到虞清溪書桌前。一個(gè)轉(zhuǎn)身，他便看到虞清溪筆下的柜臺已初具雛形，畫法很特別，且將各處尺寸標(biāo)注得清清楚楚。他道：“需要的柜臺你都量過尺寸了？”

“沒有?！庇萸逑?。

“那這些……”煥想了想，提了個(gè)保險(xiǎn)點(diǎn)的提議，“不若我去量了再寫尺寸？”

“不用，”虞清溪道，“那尺寸我只需要看看?！彼难劬Ρ闶亲詈玫臏y量儀器。

煥將余話咽下，目光一轉(zhuǎn)，看到虞清溪在那柜臺中又添了數(shù)筆，又加上諸多尺寸，便不解：“這又是什么？”

“類似格柵，”虞清溪道，“我打算在下面擺冰盆，冷氣可以透過這洞口透出來?！?/br>
“冰盆？”煥眨了眨眼睛，“冰盆不能直接放上面嗎？”

“影響美觀。”虞清溪道。

“那把冰塊鑿碎了平鋪，你要冰鎮(zhèn)的東西直接放上頭，”煥道，“這樣總比擺冰盆子好看了吧？”

“我不喜歡?！庇萸逑?。

“好吧?！睙ㄩ]口，千金難買我喜歡。

“這柜子做好之后刷一層桐油，”虞清溪畫完最后一筆道，“省的柜臺發(fā)霉。”

“好?！睙ń恿怂膱D紙，“做幾個(gè)？”

“先做兩個(gè)用著，不夠再添。”虞清溪道，“你再定上六套桌椅，兩人坐的，屆時(shí)便靠邊排著。”

“真要做吃食？”煥道，“零嘴不都是買了帶走的？難道還要坐下來吃？”

“是的，反正店面大，我就擺桌子由著他們在這兒吃?！庇萸逑馈?/br>
“哦，您是東家，您說了算?！睙ǖ?，“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你也是在商支混的，想想看。”虞清溪看他。

“師兄，比起你，我還是得多多向師兄學(xué)習(xí)！”煥巴著他道。

虞清溪一笑，認(rèn)真地想了想：“其實(shí)，我一直覺得禮盒拎起來不方便，若是能有結(jié)實(shí)的紙袋，會更好看?！?/br>
煥下意識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