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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房間,因?yàn)榉块T大開,涌進(jìn)來充沛的陽光,照在床上躺著的魔人身上。走近了瞧,絲毫看不出他是死是活。前幾天從窄窗里鉆進(jìn)來的雪花還鋪在他的身上沒有化去。魔昂的眼光在簡易的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周。我也跟著莫名探看。但沒什么發(fā)現(xiàn)。因?yàn)檫@房子除了床和床上的魔人,根本不再有其他物件。魔昂又看向我,“你去周圍幾戶看看?!?/br>“好。”我出了門,白云犬仍留在屋子里沒跟著我。我不明白魔昂具體所指,就隨便先走進(jìn)一個院子。敲門進(jìn)去時,看到三個粗壯的男魔人正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擺著一堆石頭,許是他們的消遣。他們好奇地看著我,我也好奇地看著他們,然后目光又在房間里掃了掃,除掉一張大床,和幾塊堆放在床邊的石頭,并無其他。“你要干啥?魔昂家的小老虎。”他們中的一個問我。我搖搖頭。“是不是魔昂不要你啦?”那魔人又問,然后他們?nèi)齻€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我趁他們眼睛笑得瞇起來時,就從房子里退了出來。從壯漢家的小樹叢中穿過,到隔壁院子去看,這間小房子里只住著一個即將成年的女魔人。她不認(rèn)得我,但很喜歡我的虎皮。之后又走訪幾戶,我便回去早先患病魔人的房子。因?yàn)槲遗挛以俣嘧邘讘?,就會忘了原來的路?/br>魔昂見我回來,隨口問道:“別處房子里的床都是多大?”“……”我回想一下,玩石頭那戶的床最大,未成年女魔人的床最小,還有其他幾個,相比起來,“這戶的床算比較大的?!?/br>“你有問他們,和這個睡死的魔人熟識嗎?”我搖搖頭。魔昂自言自語說:“從他床的大小來看,這里極有可能常有魔人來過夜。但他病了,那個過夜的魔人卻不來找他了。難道是怕傳染?”“也可能是那個魔人也病了啊?!蔽译S口說的。魔昂卻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只是猜測,離開后就去下一戶。走在路上七拐八拐。黑房子布置得沒什么規(guī)律,但魔昂仿佛很熟悉。我想起他夜里常常不在,說不定就游走在這些黑幽幽的房子之間吧。忽然路旁的大樹上飄下來聲音,“那戶是病的?!?/br>抬頭一看,竟然是小刃。魔昂順著他的手指,帶我來到一處用帶刺的小樹叢圍成的院落。這院子被小樹叢圍得死死的,根本連個豁口都沒有,仿佛有意不想讓誰進(jìn)來。魔昂矮身一跳,就進(jìn)了院子。我則從樹叢中生生擠過去,白云犬緊緊跟在我腿后。魔昂去推門,門竟然從里面鎖著。在魔人城待了這么久,還真難得遇到這般謹(jǐn)慎的魔人。魔昂沒去踹門,而是來到窗前,伸手摘掉一塊遮擋的木板,踮起腳往里面望了望。許是里面太暗,他又摘掉一塊木板,放進(jìn)些陽光。魔昂從窗口轉(zhuǎn)過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里面的魔人有點(diǎn)兒眼熟,你也來瞧瞧?!?/br>我就拎過來一截木頭抵在墻上,踩著木頭上高站穩(wěn),扒住窗子往里面瞄。還沒瞄見什么,木頭似乎就被不耐煩的白云犬撞了一下,好在魔昂及時把我扶住,他兩只大手鉗住我的臂膀,把我往上提了提。這回我看清楚里面睡著的那個男魔人了。相比于其他正常的男魔人,他臉上的胡須很淡,襯得眉目輪廓清晰了然。我也覺出這張臉眼熟。魔昂從我背后輕輕地說:“我是心甘情愿的。”“哦,”我豁然想起,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是他的。”就是在泉水邊,第一次見到魔蘭一伙的那個晚上,因?yàn)楹团嗽谝黄鸲蛔チ爽F(xiàn)行的,正是屋內(nèi)昏睡的這個男魔人。當(dāng)時魔蘭責(zé)備他,他說自己是心甘情愿的。魔昂握著我,把我放到地上。走出院子時,當(dāng)我又想從樹叢中擠過時,已經(jīng)跳出去的魔昂站到我對面,隨手把我輕輕一提就拎了出來。只剩下白云犬困在院子里汪汪叫。魔昂又彎身把它也撈了出來。由小刃指著,我們來到第三個患病的魔人房子時,雙火和花衛(wèi)也在。還有其他幾個異戀魔人。房間里昏睡在床上的那個女魔人,果然就是上次泉水邊喊著“是我勾引他”的那個女魔人。問題解決了。魔昂看著還在犯愁的雙火花衛(wèi),沒什么意味地指了指昏睡的女魔人說:“她是異戀?!?/br>“不會吧。”雙火苦著臉,“咱們要冤枉,也先去看看另外那兩個患病的?!?/br>花衛(wèi)也附和著點(diǎn)頭,“這位我認(rèn)得,她平時和女魔人都走得不近,聽說是少有的嚴(yán)格禁欲者。此前就有魔人冤枉過她的,但后來并沒查出什么?!?/br>看來公主的手下果真嘴巴很嚴(yán)。魔昂就簡單把發(fā)生在泉水邊的舊事說了一遍。聽得雙火花衛(wèi)還有另外幾個異戀魔人頗為吃驚。“那只要找到公主出面就行了,”雙火登時來了精神,“我這就去找公主,她這次一定要幫我們?!?/br>然而,魔昂和我剛回到家,雙火就又急著跑來,少有的氣喘,臉色煞白地說:“公主她不見我。我硬闖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公主也在昏迷著!”話音才落,公主的那個貼身小個子就追了來,狠狠推搡雙火一把,“你不許瞎說。我們公主只是在小睡?!?/br>雙火沒有反擊,因?yàn)樗€因?yàn)楣鞯氖虑槎痼@著。小個子則一個勁地在魔昂面前搖頭,“廋龍他瞎說的,他瞎說的?!?/br>魔昂沒有應(yīng)話。那小個子搖了一會兒終于累了,無法再繼續(xù)自欺欺人下去。魔昂又把目光壓低一點(diǎn)兒,小個子終于嘆著氣改口說:“都說這病,除了異戀,也是會傳染的。公主嘴上苛責(zé)異戀,但心里可是實(shí)打?qū)嵃拥?,又?jīng)常在一起,難免被傳染上?!?/br>“你說得對?!彪p火坐在床上,目光嚴(yán)肅,“現(xiàn)在只能這么說了。公主是我們的大旗,不能把她的聲譽(yù)拖倒。否則我們真的沒了希望。好在公主的病一直瞞著。只是不清楚魔藏王子知道不?”“他……可能在懷疑吧。”小個子不確定地說,“他是有來找過,當(dāng)時只說公主出門了?!?/br>“那肯定是瞞不住的。”雙火面容矛盾,“本來以為,只要證明不傳染給禁欲派,就完事了。卻沒想到,我們?nèi)缃褡C明了,卻又不能說。否則就等于說明公主也是——唉,難道上天真是站在魔藏那一邊的?”小個子沒聽明白,問到底證明了什么和什么。雙火只是敷衍她說:“什么都沒證明?!?/br>只不過,雙火這邊的禁言已然來不及。當(dāng)時在患病女魔人屋子里,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個異戀魔人,已經(jīng)把消息傳播開去。午后時分,相比于往日的蕭索,今日大道上卻有了生氣,多是禁欲派的魔人們,他們前些天怕感染在屋子里早憋悶壞了,如今聽說這病與自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