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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就臉紅的少年現(xiàn)在連影子都找不見了,他大言不慚地哼了一聲說:“那就差太多了,一點也不賞心悅目?!?/br>我忍不住大笑出聲,心里卻對坐在我后面的人恨得有些牙根癢癢。我們騎馬越過大橋,回到天使堡,走進頂層的議事廳。一關(guān)上門,西澤爾就直入主題:“我想到的解決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對方的刺客殺死我之前,我們先殺了他的雇主?!?/br>“也就是說你已經(jīng)肯定對方的身份了?”“還能有誰,”西澤爾用腰間那把紅寶石匕首扎起果盤里的一個蘋果,扔給我,“紅衣主教德拉·羅維雷。”我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西澤爾理所當然地沖我伸出手,我無奈地只好將蘋果扔回去。“我需要做什么嗎?”“殺了他?!?/br>西澤爾的眼睛如同捕食的黑豹一樣瞇起來,聲音清脆地咬了一口蘋果,露出仿佛在品嘗獵物血rou的殘忍神情。第四章獵物當夜我潛進了紅衣主教德拉·羅維雷在羅馬市中的豪宅。黑夜是所有暗殺者最好的偽裝。那座主教的宮殿里昏暗一片,白晝里也燈火輝煌的豪奢宮殿,在這個時間陷入了沉睡。稀薄的燈火照亮了長廊,我順著墻壁潛行到主教閣下的寢室,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房間的燈竟然是明亮的。寢室的門開著,仿若是對刺客的我說著請便一樣。我感到不妙,從隱蔽處跳下,一步跨進房間,卻看到那通明的燈火中,寬闊的大床上空無一人,而旁邊的換衣架上,主教的紅色衣袍都還掛在原處,連鞋子都還呆在床邊。真是一只機警而又直覺極準的獵物啊。我心想,連衣服和鞋子都來不及穿上就逃了嗎?我伸手摸了摸,床上的被褥還是溫熱的,這時窗外傳來一聲馬嘶,我趕緊沖到窗邊,只見暗淡的月光下,一個還穿著睡衣的中年男人正駕著馬飛奔向北而去。我立即從窗口飛落而下,從馬廄里牽出一匹馬,騎馬直追在他身后。在接近羅馬城的北城門的時候,眼看我就要追上前面的目標,忽然一道寒光從城墻上飛下,直接射中了我所騎的馬的脖子,馬前蹄一軟整個往前撲倒,我跟著沖力凌空一翻,就地一滾。等我從地上爬起來,羅維雷主教的馬已經(jīng)騎遠了。我抬起頭看向城墻,只見一彎銀月之下,一個黑衣的影子正迎風站在墻頭。黎明時分我回到天使堡,西澤爾聽到消息立即匆匆披著衣服出來,“米凱萊托!”看見我的神色,他心里已然知曉了:“沒有成功?”我點點頭,“他在我來之前就警覺了,我追到城門,受了點阻攔,讓他給跑了?!?/br>“他往哪個方向走的?”“往北?!?/br>“那就糟了?!蔽鳚蔂栂乱庾R地捏緊手里的晨衣,“他一定是往弗洛倫薩去了。這件事情我要跟父親商量一下?!?/br>我點頭:“要我?guī)巳ジヂ鍌愃_嗎?”西澤爾思索片刻,點點頭,“多帶些同伴,找到人直接殺,不必介意會不會弄出動靜,越快越好?!?/br>“我這就走?!?/br>“等等!”西澤爾叫住我,“把你腿上的傷先處理一下?!?/br>我一愣,疑惑地低頭,這才看到小腿上的緊腿褲裂開了一道口子,滲出了一點血。“這點小傷……”“先處理?!蔽鳚蔂柌挥煞终f地命令道。“好吧。”我攤了一下手,為他的霸道感到好笑。簡單地清洗和包扎之后,我換了一套衣服。出了天使堡,穿著清一色黑衣的同伴們已經(jīng)集合在橋頭了,這些人都是西澤爾在佩魯賈大學(xué)讀書時開始陸續(xù)收入麾下的追隨者,個個都身手不凡并且冷靜機智,我騎上馬,示意我們出發(fā)。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佛羅倫薩,進城之后我們便分散開來,混進人群,招攬弗洛倫薩當?shù)氐难劬€開始搜索德拉·羅維雷主教的身影。兩天之后,傍晚時分就有眼線來告訴我說羅維雷在領(lǐng)主宮前的廣場出現(xiàn)了,我思索片刻,召集起黑衣的同伴,商量好從廣場的各個出口處分頭圍住他,我們一行大約有六人,潛伏在人群之中,很快我就在宮殿的南面捕捉到了一個穿鐵灰色麻袍的僧侶,中年,身形消瘦,面容陰郁。我的獵物非常警惕地躲藏在人群中,往廣場出口的一個小巷挪動,我短促地吹了一聲哨,示意離我最近的兩個人往小巷截住他。羅維雷站在巷子的入口,就像黃鼬一樣機警地四處望了一下,仿佛嗅到了危險的氣味,他忽然加快身形往一棟建筑物靠近。我一看他準備逃跑,趕緊撥開人群沖上去,腰間的短刀已經(jīng)出鞘。羅維雷推開一扇公寓的大門,然后飛快地爬上樓梯,我緊追在他身后。這只獵物比起以往任何一個暗殺目標都要來得棘手,他身手敏捷,而且非常了解這棟公寓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穿過一道門之后又是一道門,其他黑衣同伴早就跟丟了,我緊緊咬在他后面不放,追到一間空廳里,我跟羅維雷的距離已經(jīng)縮短到幾乎能聽見他急促的喘息聲,這時羅維雷一個轉(zhuǎn)彎進入了一面墻壁之后,我隨即聽見咔噠一聲。糟了。我心想,那聲音我很熟悉,無外乎就是鎖門的機關(guān)聲音,在真宗會的地下會堂,隨處都設(shè)立著這種隔斷追蹤的機關(guān)。我追至那面墻壁,卻只看到嚴絲合縫的石磚,和石磚上刻著的密密麻麻的天文數(shù)字,轉(zhuǎn)動墻壁的機關(guān)就在面前,我卻束手無策。“媽的!”我狠狠在墻上踹了一腳。我對算術(shù)一竅不通,光是看著那些連成一片的數(shù)字就已經(jīng)讓我頭昏眼花了。耳旁不由得回響起當初在比薩大學(xué),西澤爾上課時揶揄我的聲音:“米凱萊托,我想教數(shù)學(xué)的馬爾維卡教授一定刻骨銘心地記住你的名字了吧,他一定覺得你的大腦容量只有猴子一樣大,哈哈。”我當時差點一拳就揍了過去。這簡直就是笑話,我居然被一道真宗會的機關(guān)給擋住了,哈,還是道算術(shù)題。我又狠狠地在墻上踹了另一腳,別無他法,只能原路返回。那公寓是典型的弗洛倫薩風格,房間很多,走廊交錯復(fù)雜,圓弧形的樓梯中央是公寓的大廳,我走著走著就偏離了來時的路線,似乎有點迷路了。我準備隨便從哪個房間的窗戶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