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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叮囑聲被混淆得模糊不清:“明天要出去玩兒,回去記得收拾換洗衣物,早晨不要遲到?!?/br>“我?guī)湍懔袅宋恢?,”楊亦遵遲疑地抬頭,“你……去嗎?”岳木避開他的目光:“不去了,好多事要忙呢?!?/br>楊亦遵眼里的失落一閃而過,但很快又笑起來:“那算了,下次再一起。”“快回去吧,很晚了。”岳木說完,刻意沒去看他,坐下來埋頭寫文件。外面又起風(fēng)了,岳木垂著頭,對著文檔看了十多分鐘,什么都沒看進去。他轉(zhuǎn)過頭,楊亦遵已經(jīng)離開了,椅子空蕩蕩的。真的回去了,心里卻一陣失落,岳木把臉埋進臂彎里,長出一口氣。他有種感覺,他覺得他完了。第16章集體出游的這兩天,辦公室久違地清凈,連電話鈴聲都沒響過,岳木自在之余,卻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沒人幫他買,他甚至忘了吃早飯。有時候工作太投入,習(xí)慣性一伸手,沒人給他遞東西,才想起楊亦遵也出門去了。不知道楊亦遵是不是故意的,整整兩天,一個電話也沒有。別的組員還間或給他打電話,問問要不要帶特產(chǎn)什么的,岳木在電話這頭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還是沒忍住問了楊亦遵。“他啊,”那頭的人笑道,“他跟女導(dǎo)游走得挺近的,這兩天形影不離,我看啊,八成有情況?!?/br>岳木怔了一下。“岳老師,你學(xué)生可比你厲害,哎,我們要上纜車了,不說了,等我們回來啊?!?/br>“哦……”岳木回過神來,勉強笑了一下,“好?!?/br>掛了電話,岳木魂不守舍地在辦公室轉(zhuǎn)了一圈,目光落到楊亦遵的空位上,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焦慮。他坐下來看了會兒稿件,那些文字好像忽然不認(rèn)識了似的,半天進不了腦子。他煩躁地?fù)狭藫虾竽X,拿出手機來,給楊亦遵發(fā)了條短信。“玩得開心嗎?什么時候回來?”他們這次是包車去的,如果只是單純想知道時間,其實問大巴司機會更準(zhǔn)確。意識到自己這話的意圖有多明顯,岳木又有些懊悔,還沒來得及撤回,楊亦遵的電話就來了。“午飯吃了嗎?”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岳木被這久違的嗓音撓得心猿意馬:“……吃過了?!?/br>“我明天下午六點到?!睏钜嘧駪?yīng)該是在山頂,電話里有風(fēng)聲,還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女聲。“你身邊……有人?”岳木敏感地捕捉到了。“一個朋友。”楊亦遵似乎是轉(zhuǎn)頭與那女孩兒說了句什么,岳木立刻聽不到她的聲音了。“你朋友還挺多的,隨便出門玩都遇見……”楊亦遵聽見這話,在那頭笑了:“不是的,她是我以前的同學(xué),現(xiàn)在一邊當(dāng)導(dǎo)游,一邊在做油畫倒賣生意,我想找她買幅畫送給你,你之前不是說很喜歡周青巖的油畫嗎?”“油畫?”岳木一聽,下意識拒絕,“不用不用,好貴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他了,你不要買?!?/br>楊亦遵沒答話。這短暫的沉默,讓岳木在腦中迅速構(gòu)建出一張略帶受傷的臉,急忙又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謝謝你。”“你放心,畫我已經(jīng)買下了,定金都付了,”楊亦遵淡淡一笑,“因為是微瑕品,并不是很貴,過幾天會寄到你家里去,你注意收一下。要是實在不喜歡就直接原址退回吧,沒關(guān)系的,我買它是想讓你高興,不是想給你造成負(fù)擔(dān)?!?/br>岳木眉頭輕皺:“你別這樣,我……”“你會有壓力嗎?”楊亦遵問,沒等他回答,又說,“我只是想對你好,沒別的意思,你就當(dāng)我在孝敬自己師父就好,不用多想?!?/br>嚯,這小子把他的臺詞全搶了。“我想不明白,”岳木敗下陣來,垂頭喪氣道,“你看上我什么?像我這樣的人,大街上隨便都能扒拉出一足球隊來,我長得也不出眾,人又笨……”“你長得好看,”楊亦遵打斷他,“很好看,人也好。”“楊亦遵,你聽說我,”岳木嘆息,“你還小,你只是把對我的依賴當(dāng)成了愛慕,那不是愛情,等以后你長大了,就會想明白了?!?/br>“我分得清,我喜歡你,”楊亦遵頓了一會兒,又補充說,“想跟你上床的那種喜歡?!?/br>岳木的臉“嘭”一下紅了,語無倫次地說:“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掛電話了?!?/br>楊亦遵:“那你掛吧。”岳木心如擂鼓,手忙腳亂地掐了線。這驚嚇還沒完,手機屏幕剛暗下去就又響了,嚇得他一哆嗦。“我讓你掛你就掛?”楊亦遵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是你說……”“我讓你跟我在一起,你怎么不跟我在一起呢?”楊亦遵質(zhì)問。等等,這走向不太對啊。“岳木,我是真的喜歡你,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我……”岳木扔了手機,突然覺得他可能需要一顆速效救心丸。這頭,楊亦遵掛了電話,旁邊的女孩子一臉震驚地湊過來:“你男朋友?”“現(xiàn)在還不是,”楊亦遵神秘一笑,“不過快了。”今天天氣不錯,太陽高照。岳木呆坐在椅子上,手心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他大概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得出去透個氣。岳木起身換了件大衣,下樓坐車去了葉老先生家。“怎么了?垂頭喪氣的?!?/br>葉老正搭了兩個凳子修燈泡,看見岳木沒精打采的樣子就好笑。葉老一貫自立,不喜歡別人把他當(dāng)成老人家看待,岳木本想幫他,被拒絕了:“下面待著,看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還不如老頭子我呢?!?/br>岳木苦著臉:“師父,您就別挖苦我了?!?/br>“咋了,被誰欺負(fù)了?”岳木組織了一會兒語言,底氣不足道:“有個人,他對我很好,我也有點喜歡他,可是我不知道……”“螺絲刀給我?!?/br>岳木給葉老先生遞了個螺絲刀:“我很害怕再和誰建立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我怕我留不住……”葉老把螺絲擰好,哼笑了一聲:“我當(dāng)是什么……”岳木以為葉老一定會刨根問底,問問那人是誰,再幫他分析分析,可老先生一副心思通透的模樣,顯然早已將他看穿。“你啊,就是想太多?!比~老直搖頭,指了指剛剛修好的燈泡,“人的心,就像這屋子,隔段時間就會壞個燈、漏個水,所以,你得放個人進去,時不時給你修一修,補一補。”說完,他笑了一下:“你這年紀(jì)輕輕的,怎么就年久失修了呢?”岳木關(guān)上門沒多久,錢頌從廚房擦著手出來:“這就走了?”“走咯?!比~老把螺絲刀收進工具箱里。“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