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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那小子也是今天才回來,跟磕了藥似的,估計是跟男朋友玩爽了。”他笑得小胡子都抖了起來,費恩受他們熏陶慣了自然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但是想起自己這幾天這方面過得也差不了太多,有點心虛地撓了撓鼻尖。“我回來了回來了!”約納斯跑進來,羅爾夫一看到他不可控制地笑得更厲害了,約納斯湊過去嚷道:“干什么干什么啊,趁我不在就說我壞話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甩你一臉水。”他正作勢抬起沒擦干的雙手,便被費恩出言攔住了:“好啦,沒說壞話。坐吧,跟我們說說你的假期?!?/br>提到這個果然約納斯停下了手,一屁股坐回自己床上:“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回去住了幾天,就在附近逛了逛,也沒怎么玩,因為盧克太忙啦。”“忙?”羅爾夫問道,“你不是說他升職了嗎,怎么還忙?”約納斯嘆了口氣:“和原來不是一個忙法,現(xiàn)在不像原來那樣天天巡邏跑斷腿了。自從我離開了之后,也許他特別傷心……”“真的不是因為沒有一個煩人的小鴿子在他旁邊瞎撲騰了嗎?”“也許他特別傷心!”約納斯白了羅爾夫一眼狠狠重復(fù)道,“沒了命的工作,找各種機會晉升最后終于升職了,現(xiàn)在的職位雖然也很辛苦,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在辦公室里。所以這幾天我也是白天自己出去瞎逛或者在家里睡大覺,到了晚上等他回來再一起吃飯,然后做點愉快的事情?!?/br>他突然意識到不可以繼續(xù)描述下去了,連忙轉(zhuǎn)開話題道:“其實,我還蠻羨慕他的……做那樣的工作,總不會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要背負那么沉重的壓力……滿手都是無辜者鮮血……”羅爾夫半是嘲諷半是認真地道:“幸好馬庫斯那小子不在,不然又得開始給你宣傳了?!?/br>“那你呢?你是怎么覺得的?”費恩問道,他還蠻想知道其他朋友的意見。羅爾夫卻只是說道:“我沒有什么看法。盡管我也在參與,但到目前我也只是用旁觀者的目光在觀察——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他對約納斯道,“其實我想,身邊大多數(shù)人可能都是我這樣的心態(tài)。自己身處于這樣的體系之中,超脫不了時間,又怎么能說到底誰是對,誰是錯?”他說完之后,三個人之間的空氣便變得沉默。整個寢室中只剩下了魯?shù)虾涂ǘ魇种械募埮坡湓谧烂嫔系穆曇簟?/br>費恩聽了羅爾夫這番話,并沒有覺得釋然。他的心里好像仍然被什么東西堵著似的不暢快,但就算想要說些什么,開口時也會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組織好的語言可以用,只能作罷。“倒是你,”羅爾夫?qū)s納斯點了點下巴,“你小子既然沒那些想法,那你是為了什么參軍的?而且就憑你的條件,去陸軍說不定混得更好??!”約納斯撓了撓鼻尖上的雀斑:“陸軍也太危險了一點,而且——”他突然閉嘴,臉頰以rou眼可見的幅度漲紅,把拳頭按在嘴上,“而且……”而且了半天后面的也沒有憋出來。越是這樣,羅爾夫和費恩便更想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連魯?shù)虾涂ǘ鞫纪O铝舜蚺妻D(zhuǎn)頭看著這邊。“而且什么?”羅爾夫催促道。“而且!——”約納斯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一樣閉上眼睛大聲道,“而且黨衛(wèi)隊的制服帥啊!”他本來就坐在自己床上,喊完之后往側(cè)邊一倒,順勢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就像鴕鳥一樣,好像這樣子就能讓他感到不那么害羞,更是繼續(xù)道:“特別是當年那套黑色的,天哪,你們是沒有見過啊,一大隊一大隊的帥哥啊,就只是看著我都有點把持不住了。第一次見到盧克的時候我的上帝,我的心臟啊,我甘愿這輩子都拜倒在他的軍靴下……”約納斯捂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沉浸于幻想已經(jīng)忽視了戰(zhàn)友們的存在。費恩和羅爾夫?qū)σ暳艘谎?,有些無奈。所以,自己是為什么要加入這個被外界視作惡魔一樣的組織?費恩企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去還原當年做出決定時的心態(tài)。但過去那么多年,記憶早已碎片化。零零星星地記得當時在那么多狂熱的年輕人中間,宣誓效忠的片段。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報復(fù)那個曾經(jīng)給予自己冷眼的家族?一想到這里,費恩突然覺得很可怕。那么幼稚的理由,就驅(qū)使他心甘情愿,至少是當時心甘情愿地扮演劊子手的角色。那么多年,他的仇恨早已泯滅,就算是報復(fù)也已經(jīng)是成倍地奉還。而他卻深陷于這個角色,無法自拔。無論是他,還是約納斯,還是羅爾夫,還是無數(shù)和他們一樣進入到這個組織中的人,在披上精致的外衣之后,就注定要演這出戲直到落幕。哪怕早已預(yù)見千夫所指的散場。作者有話要說:RUReady?第88章XIV.奧斯維辛集中營回來之后的第二天,他連衣服都還沒有洗完,便立刻回復(fù)原來的時間安排,平平淡淡地、沒什么波瀾地渡過上半年。這倒也沒什么奇怪的,畢竟他的長官是諾亞·馮·塞弗爾特。要是沒有這么緊湊的安排,費恩反倒會覺得不適應(yīng)。自從回到奧斯維辛,諾亞的心情好像就一直不好。費恩很希望這是種錯覺。諾亞習慣于在費恩面前掩飾,但從他強迫自己工作到深夜的狠勁,還有路過垃圾桶時費恩隨意一瞥看到里面的一大堆煙頭就不難看出。這一切似乎都源于在達豪和貝克曼指揮官的那場秘密談話。但是內(nèi)容費恩至今不知道,回來之后,哪怕是在幾個月后的現(xiàn)在,諾亞仍然沒有告訴他,連提也沒有提。諾亞從來不用上班的時間和他的小家伙親近。所以如以往一樣,費恩午休后在諾亞的辦公室聽他安排了一下任務(wù)之后就離開準備去營地了。走出辦公室,他回身把大門關(guān)好,卻在轉(zhuǎn)身繼續(xù)走的一刻隱隱約約聽見了打火機的響動。有一瞬間他想打開門再進去,卻還是忍住了,邁開步子離開了官邸。他漫無目的在營地中閑逛,只需要路過崗樓和哨卡的時候檢查一下就好了。下午應(yīng)該是最忙碌的時候,但忙碌僅限于在工廠內(nèi),犯人被組織起來在各個工廠中生產(chǎn)帝國所需要的各種產(chǎn)品。費恩走在外面,幾乎遇不到什么人。所以當他走到一條相對偏僻的小路上,一拐過彎就看見了那個鬼鬼祟祟小男孩時,費恩感到很驚訝。再小的孩子,只要沒有一開始被劃歸到“不可勞動”的隊伍直接送進毒氣室,都需要按時跟著做工,沒有例外。要是遇到從前的費恩,再配上并不算愉悅的心情,說不定費恩就是他最后見到的一張臉。但費恩的心境已經(jīng)與往日大不相同。他在拐角處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