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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被他們特意丟棄在原來居住的那個村莊的朋友家的孩子怎么樣了,畢竟已然是自身難保。 “國難當前,你們這是要往哪兒逃???”領(lǐng)頭的兇狠男人,一腳踏在路邊的大石上,手隨意的放在曲起的腿上,目光散漫的略過面前的人們。 “都是東良國的百姓,即便是力量再小,也該為國家盡一份力,你們在場的男人,就去充軍,女人……”他說的冠冕堂皇,笑的猥瑣不已,“當然也可以為國做不少的事情,畢竟兄弟們打北冕國和昏君的軍隊,也很辛苦的,是吧兄弟們?” 他帶來的人自然是大聲笑著,附和他。 薛伯春臉色發(fā)白,磕磕絆絆倒,“你、你們這是胡說八道,鄙人兒子才八歲,如何上的了戰(zhàn)場?國破家亡之時,你們?nèi)绱诵袕?,非君子之行。?/br> “胡說八道?你要和我們講道理?”男人朝著薛伯春的方向走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今天,在這條路上,老子就是道理,窮臭書生。” 他瞇了瞇眼,“你兩個孩子,倒是細皮嫩rou的。” 這話不假,薛伯春的妻子可以說是一個溺愛孩子的人,什么好的都留給自己孩子,即便是在亂世,他們也被養(yǎng)的白白嫩嫩的。 就在男人準備伸手拉他懷里的小女孩時,百姓中一個青壯男子沖向了他。 “我跟你們拼了,你們這些土匪!” 他手里握著一個木棍,朝男人狠狠劈了下去,男人抬手用手臂擋下了這一擊,眉頭都沒皺一下,抬腿就把青年踢了出去。 被踢出去的青年一下子就被其他土匪圍了起來,對他拳打腳踢。 領(lǐng)頭男人甩了甩手,神色不虞的看向在場其他人,指了指那個挨打的青年,“你們記住那個人,原本今天你們都能留下一命,可惜因為他,老子不想留你們了?!?/br> 他抬手,其他人就拿著武器,朝其他人靠攏。 他們并不是立刻上前殺人,而是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像是在享受不能反抗的百姓們困獸一樣的驚駭、恐懼和害怕的表現(xiàn)。 “找到了?!?/br> 人未現(xiàn),聲與冷風先至。 疾風如有生命一般的繞了一圈,把土匪們吹的七倒八歪,手上的兵器紛紛落地,發(fā)出并不整齊的響聲。 領(lǐng)頭的男人也被這陣風吹的睜不開眼,等他們再站定時,睜開眼便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女子站在百姓的面前。 袍邊緩緩下落,掩在她的赤足上,黑色長發(fā)吹在身后,隨風晃動,她手邊站著一個小不點兒男孩。 男人在看見她的臉時,不禁驚艷,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升起警惕——她出現(xiàn)的時機和方式太不尋常了,更何況,在這窮鄉(xiāng)僻壤,怎么會有這么水靈的姑娘。 他做了個江湖上的手勢,粗獷的聲音低了些,“不知道姑娘是哪路的英雄好漢,為何而來?” 白瓷不欲多言,她出來找聞涂的時候途徑了好幾個地方,在路上看見了不少這類的“起義兵”,惡的純粹,只要是站在欺侮百姓的隊伍里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她正打算抬手像解決村莊門口那幾個北冕國士兵一樣把這二三十來個土匪給解決了,可目光忽然瞥見了身旁的聞涂,動作頓了頓。 還是……不要那么血腥? 白瓷看向?qū)γ娴哪腥藗?,聲音冷冽,“為取你們性命。?/br> 話音剛落,冰藍色霧氣出現(xiàn)在他們周圍,眨眼睛土匪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頭重重的砸在地上的聲音,聽的人都覺得疼,但他們永遠也不會覺得疼了。 “便宜你們了?!卑状珊苄÷暤泥止玖艘痪洌挥新勍柯犚娏?,抬頭看她。 白瓷垂眸與他對視,眨了眨眼,聲音很輕,“他們睡著了,但再也醒不來了。” 聞涂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她是個妖,或者說修靈者,點了點頭,沒多問什么。 白瓷轉(zhuǎn)身,“不要往東良國國都逃了,皇帝都往南方跑了,你們往南走最多半天,會看見一支東良國的軍隊,是你們國家重新出山的老戰(zhàn)神帶的隊伍,很安全,會庇護你們?!?/br> “多謝仙人相救。”他們紛紛想要下跪,只見沒什么表情的貌美年輕女人一抬手,他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去,于是又連連道謝,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下無,連連感嘆他們遇見了仙子。 白瓷指了指天,“天色不早了,趕緊走吧?!?/br> “多謝恩人?!?/br> 待他們?nèi)ナ帐白约耗潜煌练朔膩y七八糟的東西,白瓷走向薛伯春一家人。 “如今救你們一命,又為你們指了一條生路,當是報答你們這三年對我徒弟的養(yǎng)育之恩,日后你們與他再無關(guān)系?!?/br> 白瓷原以為她這徒弟可能是“圣母型”人格,可事實并不是這樣,人家雖然不愛計較,但也是分的清清楚楚的,這個“了結(jié)恩情”的法子就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如果他們死了,就為他們報仇,收尸;若是還活著,就給他們指一條安全的路,至于他們走不走,怎么走,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白瓷高挑,與他們說話時眼神冰冷,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薛伯春擦了擦額間的汗,忙不迭應道,“這、這是自然——” “自然不行!”他的話被從他身后走出的妻子打斷了。 “三年養(yǎng)育之恩,不是這么輕易能報答的,他健健康康的長這么大,不都是多虧了我們家?”女人叉腰,聲音尖銳,“你必須把我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證我們一家人平安,這事兒才算完了?!?/br> 白瓷揚眉,目光掃過她,女人對上她的視線,氣勢驟減,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 “你如果要算的這么清楚,也不是不行?!卑状珊谜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初聞涂帶了多少銀錢到你家,這些銀錢都用來干什么了?一筆一筆,你不如清楚些告訴我?” 女人梗著脖子,剛要開口,白瓷又道,“最好不要對我說謊,否則你們一家人……呵?!?/br> 女人閉上嘴不言語了,略略低頭以掩自己臉上心虛的神色。 她往前走了一步,聲調(diào)微揚,“怎么?啞巴了?” 薛伯春面露愧色,忙道,“多謝姑娘相救,就如姑娘所說,聞涂日后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是鄙人的過錯,愧對好友托付,聞涂是個好孩子,愿姑娘善待他。” 白瓷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好歹忍住了才沒出言相諷。 這會兒知道打圓場了?剛剛他妻子蹦出來的時候怎么不說話?現(xiàn)在知道說“愧對好友”了,以前他妻子欺壓聞涂的時候他又為什么不阻止? 懦弱,無能。 聞涂一直安靜看白瓷跟他們交涉,直到此時,才往前一小步,對薛伯春夫婦行了一禮,“多謝薛伯伯薛嬸嬸往日的照拂?!?/br> 面對聞涂誠懇的道謝,薛伯春再怎么也難免覺得臉上臊得慌,匆匆應了兩句,就拉著妻子孩子離開了。 白瓷跟聞涂朝著相反的方向漫步離開。 “師父,您怎么知道薛嬸嬸克扣了當初我?guī)У你y錢?” 他只告訴了她,當初父母給了他錢,讓他來找友人,旁的可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