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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師尊請自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

分卷閱讀62

    般,花佚看見了很多畫面從記憶深處漸漸涌出,他看見了白曳從山腳下找了一個普通的農(nóng)夫,成為了他們的廚子,那農(nóng)夫赫然是樂儒的長相。

他看見了那小孩種了一棵樹,而那地方正是幾百年后的會客廳門口。

他看見了那小孩子漸漸學(xué)會了走路,穿了一身紅衣,看著白曳,稚聲稚氣的說自己喜歡這個顏色的衣服。

他看見了那孩子漸漸長大了,嘀咕著這山上實(shí)在是無聊的厲害,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看見在這孩子抱怨的第二天,這山上漸漸多了人煙,都是和他差不多的孩子。

這孩子,白曳喚他任逸,而這人多了,便成立了個門派,喚作昳陽派。

那孩子嘟囔著若是穿一樣的衣服,實(shí)在是無趣的厲害,于是這昳陽派便不再限制弟子的穿著。

那孩子漸漸長開了變成了氣質(zhì)卓絕的青年,他是昳陽派的大師兄,是白曳的入室弟子,一身紅衣,及腰黑發(fā),艷麗妖冶。

他總是對白曳格外親昵,就如小時候一般,從心里到眼里只關(guān)注這一個人,而白曳卻對他越發(fā)疏離冷淡。

最終,這平靜終于在一個夜晚被打破了。

那天夜里,昳陽派的大弟子長跪于地,用一種無比絕望固執(zhí)的語氣訴說著自己對自己師尊那驚世駭俗的情義。

那日白曳神情清冷無情,用一種相當(dāng)平靜而殘忍的話語將對方那隱忍多日的情義盡數(shù)扼殺。

其后,昳陽派的大弟子任逸叛教而出,最終成魔。

不過三月,白曳用一把長劍刺入了自己養(yǎng)育二十多年弟子的心口,不過數(shù)月,魅惑如妖的昳陽弟子任逸終湮沒在這茫然天地之間。

約莫兩百年后,白曳再次下山抱回了一個孩子,他給這孩子賜名為安凡。

這孩子天資過人,本是一名普通的昳陽弟子,與師兄師弟修行論道,生性更是肆意灑脫,大約在二十歲左右下了昳陽山,卻誤入魔界詭境,他一路斬殺,卻最終進(jìn)了幻林,看到了前世今生,一時不慎,終究是染了魔氣。

花佚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場景,看著那和他完全相同的樣貌,看著那多年苦苦掙扎求而不得的過往,他的心,從驚訝迷茫疲憊而至漠然。

原來如此,原來他和白曳曾有過這般過往。

花佚看著仍舊是那熟悉的場景,白曳端了藥走到了安凡的床邊,安凡卻固執(zhí)的沒有喝一口,他只是相當(dāng)漠然平淡的看著白曳。

“若有來生,愿不復(fù)相見,你既無心,我亦無情。”

說完,一只素色簪子刺進(jìn)了心口,在白曳少見的慌亂中那人不甘的閉上了雙眼。

花佚漸漸地伸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這兒,為什么還是能感覺到痛?

第一世,任逸跪在地上嘶吼,“我傾其一生,不過求你片刻心動,可是偏偏,只是我的癡心妄想!沒想到,我竟真連你這半分情分都討不到!實(shí)在是可笑至極!”

第二世,安凡絕望而平靜的說道,“若有來生,愿不復(fù)相見,你既無心,我亦無情?!?/br>
而這一世,花佚就如一個看客一般看著自己眼前的場景,終究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白曳抱著花佚,花佚的身子本就單薄,現(xiàn)下更是到了一種讓人心驚的程度,他微微拉開花佚的衣服,白皙的脖頸出那嵌入血rou的齒痕雖已經(jīng)隨著世間淡化,但終究還是不能抹去這入骨的痕跡。

白曳看著那痕跡,眼底的眸色越發(fā)深沉,他死死地抱住花佚,仿佛要將對方揉進(jìn)他的骨血中一般,卻又用一種及其溫柔細(xì)微的舉動輕輕地吻上了花佚那已經(jīng)漸漸變淺的齒痕。

從輕吻舔舐,再用齒牙再次刺入對方的骨rou,伴隨著那絲絲血腥在口舌間蔓延開來,花佚皺著眉頭終于睜開了雙眼。

“醒了?”

白曳細(xì)密的吻落在花佚的脖子上,口舌之間的話語仿若情人間的呢喃撩撥著花佚的心神。

花佚剛剛醒來,身體仍舊有些發(fā)虛,可是內(nèi)息中流暢熨帖的感受卻讓他的身體感到無比暢快。

花佚嘗試著微微運(yùn)行了體內(nèi)的靈力,原本阻塞郁結(jié)的靈力再次運(yùn)轉(zhuǎn)開來,那熟悉的力量再次回到了花佚的手中。

“這是……”花佚看著重新回到他體內(nèi)的靈力,有些不敢置信。

白曳依舊緊緊地抱著花佚,就如一對親昵的情人,在花佚的耳邊低聲說道,“欠你的東西,我都還給你了?!?/br>
花佚一時沒有察覺,聽見了這話,突然微微皺起眉頭,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的姿勢實(shí)在是太過曖昧不清,本能的便想推開白曳,沒想到白曳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固執(zhí)的抱著他,一只手把玩著他的頭發(fā),低聲問道。

“佚兒可想起來了?”

花佚眉頭一皺,那記憶中的種種情形再次在他腦中涌現(xiàn),一陣劇痛襲來,卻又在片刻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只余下那揮之不去的絕望心痛在他的心頭縈繞難逝。

花佚一時沒有反應(yīng),白曳卻突然咬住了他的耳垂,舌尖輕輕劃過,調(diào)戲掇弄,竟讓花佚臉色漸漸染上了幾分紅暈。

“佚兒記起來了嗎?”白曳依舊固執(zhí)的在花佚耳邊追問道。

花佚壓下自己被挑撥起的心悸,慢慢的吐出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用一種及其平靜淡漠的神色看著白曳,開口說道,“記起來了。”

白曳抱著花佚的手更加用力,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的身形微微顫抖著,目光中閃爍著及其不安的期待,他看著花佚,就如一個死囚在等待著對方宣判他的命運(yùn),期待著對方給予他最后的救贖。

花佚看著白曳,無比清晰而殘忍的開口說道,“我記起了全部,師尊,如此你能否放了我?”

白曳的心頭猶如劃開了一道口子,他抱著花佚的雙手漸漸收緊,言語之間竟帶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在花佚的耳邊一字一句的逼問道,“你既然記起來了,你該知道,你愛我,你既然愛我,為什么還要走?”

“那是幾百年前了,師尊,幾百年都已經(jīng)過去了,人心早就變了,您也應(yīng)該記得,安凡曾經(jīng)告訴您,你既無心,我亦無情。如今,我并不愛您?!?/br>
一字一句就如淬了毒的刀在白曳的心頭割出一條又一條的傷痕,這原本高懸在他頭頂?shù)膭K于落了下來,剎那,痛入骨髓。

即便是他歷經(jīng)艱辛找回了這過往,可是世事變遷,他找得回那記憶,卻找不回花佚對他的情!

第48章第48章

這數(shù)百年的情義輾轉(zhuǎn),這多日的艱辛苦楚,這長久的忍耐壓抑,最終也只換了一句話。

我并不愛您,我的師尊。

不愛?

不愛?!

你苦苦纏了我數(shù)百年,我被你撩撥的動了心,入了魔,你最終卻只給了我這么一句話。

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