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她還是會上上賽道的。

    韓菲菲對她的車技佩服是一件事，但害怕又是另一件事，害怕是屬于生理反應(yīng)，沒有什么科學(xué)依據(jù)的，她牙齒打顫道：“開慢點(diǎn)，慢點(diǎn)?！?/br>
    江雨夢：“不會超速的?！?/br>
    確實(shí)沒超速，但也臨近了那個(gè)點(diǎn)，韓菲菲在勸說無用后，只能死摳著門把手，希望快點(diǎn)到達(dá)目的地。

    江雨夢之所以這么急，倒不是想體驗(yàn)賽車的感覺，而是怕那位顧客去畫廊吳雪應(yīng)付不來。

    原本一個(gè)半小時(shí)的車程，將近一個(gè)小時(shí)趕到，她把車挺穩(wěn)，拍了拍副駕駛座上臉色泛白的韓菲菲，“你要吐的話可不要吐車上?！?/br>
    韓菲菲困難的張了張嘴，“你還是——人嘛?！?/br>
    江雨夢沒聽到這句話，回了她一個(gè)‘砰’的關(guān)門聲。她踩著高跟鞋，跨步走進(jìn)去。猜測的沒錯(cuò)，辦公室里真有人在等著。她讓吳雪端上兩杯茶，輕聲道：“先生您好?！?/br>
    男人指著畫，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什么也別說，退錢！”后又補(bǔ)充一句：“雙倍退錢！”

    江雨夢垂眸打量著那副畫，臉上依舊含著笑，“這幅畫哪里出問題了嗎？”

    男人一聽，蹙眉道：“哪里出問題你不知道嗎？你是畫廊的老板，都是你這兒的東西，好不好你自己會不懂！”

    江雨夢眸光落到男人身上，無意中瞟到他白色襯衣袖口處淡淡的黃色痕跡，不動(dòng)聲色的收回視線，問：“我還真沒看懂，麻煩你給解釋一下?！?/br>
    男人指著畫的右上角，輕輕戳了戳，“這里，這里有瑕疵你看不到嗎？”

    江雨夢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確實(shí)有宛若痣般大小的印記，淺黃色，正面看去不太顯，側(cè)面看去很明顯。

    她勾唇問：“這瑕疵不是我們作畫的時(shí)候弄上的?！?/br>
    “不可能！”男人一聽來氣了，“不是你們弄得，難不成是我弄得！我有病啊，花了六位數(shù)買你一幅畫，然后自己把它弄臟?！?/br>
    江雨夢莞爾一笑，“先生這話說的，你有沒有病我們怎么知道，但是這個(gè)瑕疵，肯定不會是我們弄得，不如你想想有誰接觸過這幅畫，或者是你做其他事情后有沒有碰觸到這幅畫？”

    她把玩手機(jī)的時(shí)候想起車上的韓菲菲，把吳雪叫進(jìn)來，交給韓菲菲也送杯茶水。

    男子沉寂了兩分鐘，揚(yáng)高聲音否認(rèn)道：“沒有，你說的那些情況都沒有。算了，我不想跟你掰扯了，你馬上給我退錢，不然我就在網(wǎng)上曝光你，讓你做不成生意?！?/br>
    “聽說你在這個(gè)圈子里很有名氣，你說我要是把這件事捅道網(wǎng)上，大家會怎么說？”

    “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

    他把畫推到一旁，叩擊兩下桌面，“退錢我只要現(xiàn)金，不要給我轉(zhuǎn)卡，太麻煩。你這要是沒現(xiàn)金的話，趕快去支。趁我心情好，咱們把事情解決了，不然——”

    他頓了一下，“哼，有你好受的！”

    自家強(qiáng)加戲五分鐘，說完了，坐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晃悠個(gè)沒完。

    江雨夢偏頭問：“完了？”

    男人：“不然呢？”

    江雨夢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撐在桌面上，“既然你說完了，那該輪到我說了?！?/br>
    男人一臉鄙視的樣子，“別廢話，去支錢！”

    江雨夢：“別急呀，談好了我才能去。”

    她從辦公桌后方走出來，站定在男人面前，“今天吃芒果了吧？”

    男人：“……”

    “看看多不小心，都弄袖子上了。”江雨夢拿起紙巾，遞給他，“多大的人了，快擦擦。”

    男人把手移到身后，輕咳一聲，“我吃什么，關(guān)你屁事！”

    江雨夢退回，倚靠著辦公桌說：“你吃什么我沒興趣知道，但是……這畫上的瑕疵，就是你吃芒果時(shí)弄的吧？怎么，自己把畫搞壞了，反過來想訛我？”

    她抱胸道：“當(dāng)然你可以不承認(rèn)，我不介意去趟鑒定機(jī)構(gòu)，看看你袖子上的污漬和畫上是不是一樣的?！?/br>
    男人額頭漸漸冒出汗珠，“你、你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不賠錢！”

    江雨夢冷冷一笑，拿起手機(jī)輕輕一按，方才男人說的話一字不差的外放出來。

    “這是你剛才說的話，我完全可以把這個(gè)交給警察同志，就說你——敲詐勒索，你說他們會怎么處理？”

    開始有多拽，此時(shí)男人便有多慫。

    “我、我錯(cuò)了，可、可能確實(shí)是我不小心弄上的。”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湊過來，“你別報(bào)警，我不退了，我馬上走?！?/br>
    拿起桌子上的畫便往外走。

    “等下。”江雨夢出聲。

    男人頓住腳，一臉哭相，“干什么？我都說不退了。饒了我吧?！?/br>
    江雨夢從他手里拿過那幅畫，語氣認(rèn)真道：“我的畫只賣給懂畫的人，你——不是?！?/br>
    男人的汗珠流淌的越發(fā)多了。

    她按下內(nèi)線，對著吳雪交代道：“讓這位先生留下賬號，核對好后把錢給他轉(zhuǎn)過去?！?/br>
    男人心情仿若過山車一般，“這是？”

    江雨夢把畫貼墻放好，“給你退錢。不過雙倍沒有，你多錢買的，我多錢退給你?！?/br>
    說完這句，她又說了句，“不要讓我再見到你?！?/br>
    男人抹了把脖子后方的汗珠，點(diǎn)點(diǎn)頭，“好好。”剛走兩步，想起什么，又折回來，“那段錄音你會刪的吧？”

    江雨夢：“我沒留著別人音頻的興趣?！?/br>
    男人滿意地點(diǎn)下頭，“再見?！弊叩臅r(shí)候太慌張，不小心撞在了門上。

    趴在玻璃門上，看著這一幕的其他工作人員，齊齊伸出大拇指，高聲說道：“夢姐，你好猛！”

    “夢姐大氣！”

    “夢姐，你就是我的偶像！”

    “夢姐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獨(dú)一無二的那種！”

    “誰也不服，就服夢姐！”

    “咱們的東西，就得賣給志同道合的人，像那種一身金錢氣息的，不——賣！”

    “嗚嗚，夢姐剛才嚇?biāo)牢伊?，我都做好?bào)警的準(zhǔn)備了?！眳茄乃齻冎凶叱觯闹馗?。

    江雨夢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后又道：“沒事，別怕。對了，韓小姐呢？”

    吳雪指了指后方，“還在車上沒下來呢。”

    江雨夢跑過去把車門拉開，“姑奶奶，用不用送你去醫(yī)院？”

    韓菲菲靠在椅背上，擺擺手，“我、我再也不坐你開的車了?！?/br>
    江雨夢瞧著她一臉慘白的樣子，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執(zhí)意要送她去醫(yī)院看看。

    韓菲菲拗不過，兩人攔了輛出租車，去了醫(yī)院。

    一通檢查下來，醫(yī)生給開了些凝神靜氣的口服液，叮囑睡一覺就沒事了。

    江雨夢取完藥，往外走時(shí)，無意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她倏地頓住腳，對著背影輕聲喚了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