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我從小就希望能成為總司令，然后廢除強權(quán)，憑借溫柔的政策讓人們相親相愛，從此平等幸福地活下去?！?/br>
“別那么樂觀，先想想為什么這片大陸上的人們要憎恨彼此吧?！卑悹柶届o地陳述著，從前的譏諷與尖利已不復存在：“立場與思考問題的方式盡不相同，殘忍的事對某些人來說是理所當然，和他們講道理根本是無稽之談。我不會去諒解、去溫柔地勸說，我只會用強權(quán)讓他們變得老實。我很獨斷專行嗎？也許。但你別忘了，危險的內(nèi)部原因是人民的四分五裂，外部原因卻是亡靈和魔獸的侵擾?！?/br>
“而你已經(jīng)開始著手解決外部的麻煩了?！丙溈怂沽巳唬骸澳愣糁屏送鲮`的行動，軍隊也已經(jīng)開始驅(qū)趕和獵殺魔獸。你用強權(quán)制定了新規(guī)則并制約人們，同時利用強權(quán)去保護他們。”

艾賽爾點了點頭：“就像我說過的那樣，強權(quán)是約束民眾的力量，但也是保護他們的力量?！?/br>
“現(xiàn)在，‘仇恨’因為你照顧弱勢群體而消失，‘輕視’則因為你的強制約束而被壓制；這樣很好，但人們?nèi)耘f分成了四類人。不想徹底地改變，讓他們?nèi)诤蠁幔俊丙溈怂篃崆械卣f著。

“改變并不難，難的是維持改變后的局面。你以為按照現(xiàn)狀，不同區(qū)域的人可以和平共處？一區(qū)人會拋棄他們愚蠢的自大正視三區(qū)人的友善和四區(qū)人的奮斗嗎？我們會忘記長久以來的仇恨對一二區(qū)人笑臉相迎嗎？”

雖然對方把自己也罵了進去，但麥克斯并沒有反駁；他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艾賽爾說的是實話。“最理想的狀態(tài)依舊是平等與融合。也許達到這一狀態(tài)很難，但我會為之而努力?！?/br>
“我已經(jīng)盡量做到了‘公平’——我讓人們得到了他們應得的。想讓所有人融為一體，至少要等到我被推翻或死亡之后吧?！卑悹柪涞卣f著，話語中稱得上可怕的事情因為經(jīng)歷過而變得波瀾不驚：“我并不是仍舊執(zhí)著于仇恨；瘋狂的仇恨可以消失，但對四區(qū)深愛卻不可能消減。你以為我在鋪路的過程中沒有犧牲嗎？我的手下與柯林的人分布基本重合，他們也有疏忽的時候；只是，他們將敵人的視線引向了別處，之后用令自己死于非命的方式銷毀了證據(jù)?！?/br>
麥克斯心中一震：“那‘敵人’之中，也包括我，是嗎？我曾以為是柯林處理掉了自己的手下……”

“那可以說是個陷害，雖然柯林本人再怎么被抹黑也不可能更惡毒了?！卑悹柪^續(xù)先前的話題：“他們愿意為我去死，因為他們相信自己不是白白死去。他們想得到的不是和曾經(jīng)憎恨的人相親相愛，當然，也不是無休止的爭斗；他們想要的，是安穩(wěn)的生存環(huán)境，是沒人被無端看扁、沒人天生能夠享樂的平等的奮斗環(huán)境。他們能夠為了這一夢想而活下去、努力下去，同樣也能為此而死。我不會讓他們的希望破滅，更不會讓我心中的前景損毀?！?/br>
麥克斯沉默了。良久，他開口問道：“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努力嗎？”

艾賽爾用了反問的方式回答：“你以為我來是為了什么？你早該想到了吧，為了讓一區(qū)人滿足，副司令的位置只能由你來坐。那么，你愿意作為我的副手，與我沿著同一方向走下去么？”

“你不怕我發(fā)動一區(qū)人篡權(quán)？別忘了一區(qū)人的戰(zhàn)斗力?！?/br>
“你不會的，麥克斯。你是個顧全大局的人，目前的局勢并不十分穩(wěn)定，柯林的余黨我還沒有完全清除；與此同時，四區(qū)已經(jīng)開始被重建、改善。在這個狀況之下你不可能試圖推翻我，至少，你會等到一切穩(wěn)定之后?！?/br>
“你真的很了解我。”猶豫片刻，麥克斯還是將心中最大的疑惑問出了口：“艾賽爾，你那天在電臺里的講話是真的嗎？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能夠再憑借契約的力量壓制亡靈，你愿意用生命為代價去毀滅它們？”

“當然，”艾賽爾朝他微笑，溫柔而堅定：“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要成為民眾敬畏的對象，同樣，也是四區(qū)人能夠引以為傲的對象。令我為之而生的東西，當然也能令我為之而死。”

“別那樣做，”麥克斯忽然走到了牢門前面，伸出手去抓艾賽爾的手：“艾賽爾，別那樣做?！?/br>
“你怕我們分開，怕我們之間的愛情消失？”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同人志中的一幕，艾賽爾的笑容變得惡質(zhì)：“別擔心。當我們心意相通的時候，就算死亡，也不能讓我們分開?！?/br>
“那種維系只會出現(xiàn)在伴侶契約結(jié)成的關(guān)系中吧?！丙溈怂篃o奈地苦笑；他當然聽得出艾賽爾語氣中的惡作劇意味，但他也知道對方的確有了犧牲的覺悟。他微微仰頭，設想著那可怕的情形：“你將這件事告訴我，是在未雨綢繆嗎？個人的愛情之于這片土地的和平安樂根本算不上什么，那已經(jīng)不是非常情況，我根本不會軟弱地隨你死去；我會繼承你的思想、接管你的責任，將這大陸以及民眾改造成我們希望的樣子?！?/br>
“如果發(fā)生那樣的事，你會怨恨我吧？”艾賽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的死亡會讓你絕望，用工作填補人生的空白就成了理所當然?！?/br>
“我不會讓它發(fā)生?！丙溈怂箵u搖頭，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會讓你榮耀卻孤獨地死去，在事態(tài)不可控制之前，我會找到徹底消滅亡靈的方法——和你一起。我不會讓任何東西將你帶走，就算是死亡也不行。”

“幼稚?！迸c同人志中的臺詞極為相似，帶來的卻再也不是屈辱和憤恨，而是幸福的感覺。艾賽爾不再說話，直接用鑰匙將牢門打開：“你在這里受的苦夠多了，我已經(jīng)滿足了。麥克斯，回去準備就職吧?！?/br>
“艾賽爾，”麥克斯走出牢房，卻握住了艾賽爾的手，在對方面前單膝跪下：“你愿意接受我的禮物么？”

“你又犯什么蠢？在一座牢房前面送我禮物？”艾賽爾想要嘲諷對方，卻在看到對方拿出的東西之后愣了一下：那是一對他早就見過的戒指，當時麥克斯帶著這東西瘋了一樣地跑到自己的公寓……“這戒指，你一直戴在身上？”

“當然?！毕氲皆?jīng)自己在這一對戒指中注入契約的力量、甚至還誤會過艾賽爾與其他人有染，麥克斯有點尷尬：“現(xiàn)在它們只是普通的戒指了，我又付了一筆錢，讓亞當將那契約去除了?！?/br>
“你是白癡嗎？那家伙最愛訛人金錢，對于他所討厭的一區(qū)人尤其如此。你如果報上我的名字，他就算不為你免費服務，至少也會給你免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