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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了。 而齊晟如今想做的, 就是趁他們還沒有徹底聯(lián)合的時候,出手把水?dāng)嚮? 打亂這種趨勢。 前車之踐, 后事之師。 明清時期的晉商實在是太猖狂了,已經(jīng)隱隱有了以經(jīng)濟撼動政-治的能力了。 偉大的領(lǐng)袖們告訴我們, 錢和權(quán)是不能握在一波兒人手里的,不然就肯定要出問題。 時至今日,齊晟已經(jīng)基本認(rèn)命了。 因為他終于發(fā)現(xiàn),父皇的一眾皇子個個都是奇葩, 而他竟然還是一群矮子里的一個高個兒。 而以父皇如今的身體,大約是不會再有一個兒子了。 就算有, 也來不及從頭培養(yǎng)了。 自那次中毒之后, 父皇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如果他再推脫逃避, 那么將沒有另一個皇子可以為其分憂。 導(dǎo)致的結(jié)局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子無奈,日夜cao勞,本就不大好的身體,會更不好。 齊晟于心何忍? 罷了,就這樣吧。 反正他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剛穿越那會子打算得再好,到了半途,還是會給自己找事做。 比如,不知不覺間,他就生出了要改變?nèi)缃衽拥匚坏南敕ǎ?/br> 再比如,在市井之中見多了凍的瑟瑟發(fā)抖,餓得面黃肌瘦的乞兒,他就忍不住想做點什么。 說心懷天下,他覺得太抬舉自己。 但如果力所能及,他總想做點什么,向世界證明,他曾經(jīng)來過。 反正他是沒有清閑的命了,那做紈绔還是做天下之主,區(qū)別也不是很大。 而且,后者還能更名正言順一些。 有了主人翁的意識之后,齊晟再考慮問題的時候,就不再像從前一樣狹隘了。 他開始嘗試著從全局、從長遠出發(fā)了。 這些微妙的變化,齊覃都看在眼里,心里滿意得很,嘴上卻總?cè)滩蛔∫籼迬拙洹?/br> 就算偶爾夸他,也永遠少不了那一句:不愧是朕的兒子! 齊晟無語之余,卻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算了,就當(dāng)哄爹高興了。反正自己是他的兒子這件事,本就是個事實嘛。 既然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覺悟,他就得為自己的日后打算。 絕對不能讓那些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大商戶們,真的以地域為單位聯(lián)合起來。 要做到這一點,雖然權(quán)勢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但并不是只靠權(quán)勢就可以的。 不過,他也不著急。 就先從最基本的,擴大在商人中的影響力開始吧。 * “都坐吧?!?/br> 在管里、連云幾個人行過禮之后,齊晟才笑瞇-瞇地招呼幾人,嘴里很是誠懇地說,“在我這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br> 但被招呼的,卻誰都沒敢當(dāng)真。 好不容易再次擠到齊晟面前的佟籌陪著笑臉諂媚地說:“殿下寬仁,咱們卻不能不識好歹?!?/br> 被他搶先一步的其余幾人暗罵了幾句“狡詐小人”,嘴里卻紛紛附和。 管里更是瞇著眼覷了他一眼,暗道:這位如今是學(xué)聰明了呀。 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開始盤算,如果佟籌真的重新入了睿王殿下的法眼,兩人還可以重新拾起以往的交情嘛。 他覺得,急需盟友的佟籌是不會拒絕的。 不過,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先伺候好睿王殿下。因為睿王殿下,才是那根金大腿呀! 幾人非常謙卑地奉承了一番,這才相互推讓著坐下了。 齊晟讓人給他們上了茶,主導(dǎo)著寒暄了一番,便進入了今日的正題。 “王進寶?!?/br> “奴婢在?!?/br> 齊晟吩咐道:“昨日里本王釀制的葡萄酒不是開封了嗎?快拿出來,給幾位郎君嘗嘗?!?/br> “是?!?/br> 王進寶領(lǐng)命而去。 不多時,就有一隊年輕貌美的侍女,各自捧著紅漆托盤魚貫而入。 一眾商賈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往那些侍女身上瞟。 他們不知道睿王殿下是不是在暗中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但他們都是自己做出了一番事業(yè)的人,這點精明和自制力,還是有的。 這一回他們還真沒多想。 齊晟的確是在暗中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 不過,他觀察的不是他們面對美人的反應(yīng),而是他們面對美酒和盛酒器具的反應(yīng)。 雖然許多年前,中原就開始釀造葡萄酒了。 但由于地域的原因,移栽到中原的葡萄總是不如西域原生的甘甜,釀造出的酒液,自然也不如西域產(chǎn)的甘醇。 所以,大部分人的心神,一開始都是被那盛酒的琉璃盞吸引了過去。 琉璃這種東西,對他們這些身家巨富的商賈來說,其實并不稀罕。 誰家還沒有兩架玻璃屏風(fēng)? 只是,像這酒盞一樣晶瑩剔透的他們卻是頭一次見。 連云忍不住屈指彈了彈,聲音清脆悅耳,絕對不是水晶可以比擬的。 齊晟把他們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微微勾了勾唇,舉杯道:“諸位且嘗嘗,本王親釀的美酒,比之西域進上來的如何?” 幾人急忙收攝了心神,暗自思索溢美之詞。 是的,他們都不覺得,睿王殿下釀的就,會比西域運過來的好喝。 甚至于,和西域運來的比肩都不可能。 不是他們看不起齊晟,實在是中原自漢朝以來就有學(xué)西域釀葡萄酒的,但卻始終沒有西域釀的那么甘醇。 但這些想法,卻都在酒液入口那一瞬間,被打破了。 “這……這真的是殿下自己釀的?” 一個家里專門做酒水生意的商人甘康忍不住提出了質(zhì)疑。 但一句話出口,他就嚇得白了臉,急忙把琉璃盞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下跪請罪,“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實在是殿下釀得這酒太好了,小人才……才……才一時覺得難以置信?!?/br> 他頓了又頓,卻始終沒有找到更合適的替換之辭,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實話給說了。 這會子,他是真的恨不得穿越到自己口誤之前,左右開弓,給那時候的自己倆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