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想這樣的事發(fā)生。不過好在沒有大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大媽，我買了火龍果，來嘗嘗?！?/br>
鄭海飛將手里的袋子給了張華明：“你吃飯吧。我去打水?！?/br>
肖曦覺得奇怪：“護(hù)工呢？”

鄭海飛說：“護(hù)工今天上午有事，下午才過來?！?/br>
鄭海飛提著熱水瓶走了，張華明放下袋子，說：“我出去買點(diǎn)東西。”然后也出去了。

馨香用水果刀切開火龍果，李大媽吃了一塊就不肯吃了。過了好一會兒，那兩人都還沒回來，李大媽頻頻望向門口：“華明這孩子去干什么了，這么久沒回來，飯還沒吃呢?！?/br>
肖曦說：“我去看看。”他走到外面，看了看兩頭，往里端走去，走到開水房門口，就聽見張華明大聲說：“……你最好離我們遠(yuǎn)點(diǎn)！你這尊衰神我們?nèi)遣黄穑　毙り刳s緊收住自己的腳步，站在門外沒進(jìn)去。

沒人回應(yīng)他，張華明接著說：“借了你多少錢，等我畢業(yè)以后會還給你，以后咱們誰也不欠誰。我不稀罕你的幫助！”

“你還沒畢業(yè)，咱媽還是先在我那，我照顧她，我不會再讓她做事了，等你畢業(yè)了再接她走?！编嵑ｏw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

張華明說：“不用了！我不知道我媽在你那還會發(fā)生什么意外，我可不敢再冒險(xiǎn)。”

鄭海飛繼續(xù)勸說：“華明，這真的只是意外。我承認(rèn)，我沒照顧好咱媽，這是我的疏忽。但是她現(xiàn)在還傷著，你又沒畢業(yè)，不去我那兒，誰來照顧她？”

張華明說：“我已經(jīng)跟我舅舅聯(lián)系好了，讓我媽去他那兒。”

鄭海飛急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你舅在鄉(xiāng)下，他們家種了那么大一個(gè)果園，哪里有時(shí)間來照顧她？你這純粹是要折騰媽，根本就不是為了她好！”

“那你比跟著你觸霉頭好！”張華明聲音比鄭海飛的更大。

“你——”鄭海飛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肖曦在外面聽得直皺眉頭，他認(rèn)識的鄭海飛一向都是沉穩(wěn)果敢的，從來沒這么無力無奈過，他忍不住在外面叫了一聲：“鄭老板，你在嗎？”然后抬腳跨進(jìn)水房，裝作剛到的樣子。

里面兩個(gè)劍拔弩張的人見到肖曦，都收斂了怒張的氣焰，肖曦?fù)Q上嬉笑的臉：“你也在?。磕氵@么久沒回去，你媽都在問你了?！?/br>
鄭海飛連忙去放水：“水剛剛沒開，等了一會?！?/br>
張華明側(cè)身擦著肖曦走了出去，一句話也沒說。肖曦看著接水的鄭海飛，他的目光盯著某處，卻沒有焦點(diǎn)，明顯是在發(fā)呆，水滿出了暖水瓶都沒關(guān)龍頭，肖曦抬手替他關(guān)上了。鄭海飛回過神來：“謝謝！”

肖曦說：“大媽腿腳是不利索，但腦子又沒壞，去哪兒哪能她兒子說了算?！?/br>
鄭海飛扭頭看著肖曦：“你都聽見了？”

肖曦說：“你們聲音大得半個(gè)樓層都聽見了?！边@誠然是夸張的說法。

鄭海飛苦笑了一下：“謝謝！”

肖曦沒問他們之間到底是什么恩怨，有些事人家想說，不用問都會告訴你，要是不想說，你問了只會惹得雙方尷尬。同為男人，肖曦覺得這話題應(yīng)該是男人的痛楚，還是不問比較好。肖曦?fù)Q了話題：“你的大棚今天沒開？”

鄭海飛說：“沒。”

“沒開門的話通風(fēng)不太好吧?！毙り刂蓝鄏ou通風(fēng)非常重要，尤其是這種天。

鄭海飛說：“我下午回去開?！?/br>
“我現(xiàn)在打算回去了，我?guī)湍汩_了通風(fēng)？”肖曦不太想在醫(yī)院待了，他覺得李大媽人挺好的，但是她兒子讓他有點(diǎn)不爽，活脫脫一個(gè)白眼狼。

鄭海飛點(diǎn)頭：“也好，謝謝?！?/br>
回到病房，鄭海飛對張華明說：“華明，你昨晚沒睡，回去休息吧，我來陪媽?！?/br>
張華明頭也不抬，埋頭扒飯：“不用，我陪我媽?！?/br>
李大媽也對兒子說：“明明，你先回去睡覺。”

張華明抬起頭，皺眉：“你們煩不煩？我自己會拿主意，不用你們管。”

鄭海飛只好說：“隨你。那我先回去?！?/br>
馨香看一眼張華明，拿起自己的包：“大媽，我也要走了，今天還有客戶要來看貨。”

肖曦自然也要走，一下子病房就空了。張華明見人走了，對母親說：“媽，我不想你在他那兒做了。我現(xiàn)在能賺生活費(fèi)，又有獎學(xué)金，再貸一點(diǎn)款，學(xué)費(fèi)可以自己出，不用找他借錢了，你也不用去他那上班了?！?/br>
李大媽驚訝地看著兒子：“你說什么呢？我不在海飛那兒做事，我去哪兒找事做，誰會要我？”

張華明看著母親：“我說了你不用工作了，你出院后就去我舅家養(yǎng)傷，病好了你在舅舅家也好，自己回家來也行，等我畢業(yè)工作了，就接你去和我一起生活。”

李大媽覺得兒子太天真，就算她什么都不懂，也知道現(xiàn)在年輕人在大城市里打拼多不易，生活成本那么高，生活壓力那么大，她還在想自己能在鄭海飛這兒多干些年，雖然幫不上兒子多大忙，但至少不會成為他的負(fù)累，她冷靜地說：“那我去幫你舅舅種蘋果？”

張華明說：“你去我舅家養(yǎng)傷，不是去種蘋果。等你好了就回來。”

李大媽看著兒子：“我去你舅家吃白食，你舅媽能同意？我不在海飛那兒做，我就去撿破爛養(yǎng)活自己。”

“誰讓你撿破爛了？”張華明吼了一聲，他深吸了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說，“不管怎么樣，我不想你再在鄭海飛那兒了，跟著他就沒好事！你看我哥，你看你現(xiàn)在！”

李大媽神色嚴(yán)肅起來：“夠了，你別說了。這些純粹是意外，又不是海飛害的，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想變成這樣？”

張華明吸了一下鼻子：“就算不是他害的，難道跟他沒有關(guān)系嗎？我討厭他，要不是為了幫他，我哥就不會死的，你不去他那做事，就不會出車禍，他是個(gè)衰神，跟他沾上關(guān)系的人沒一個(gè)好下場！你難道看不到嗎？”

李大媽生氣了，扭過臉去：“你是回來給我添堵的是不是？你這么討厭他，那你就走！”

張華明也火了：“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

李大媽用力拍了一下床：“華明你講不講道理，你那些書都是白讀的？沒有海飛幫忙，你能上大學(xué)？你不知恩圖報(bào)，反而還怪他，我沒你這樣白眼狼的兒子！”

張華明也毫不客氣地說：“我什么時(shí)候不回報(bào)他了？他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還給他，但他做過的那些對不起我們的事，不可能一筆勾銷！”

李大媽氣得手發(fā)抖，她指著門口：“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出去，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走就走！”張華明扔了手里的筷子，騰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

李大媽將頭扭向里側(cè)，她想起她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