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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千丈里,劍光幾聲寒。只是那些灰衣人都是留了余地的,似乎想生擒了他,奈何那叫南浦的青年功力竟高出他們許多,且下手毫不留情,處處皆是殺機,招招取人性命。血光乍起,不知灑落在多少翠竹身下,落葉翻飛,又是魂歸離恨天!一時間刀劍聲慘叫聲聲聲不絕,一眨眼那些灰衣人已死傷過半。剩下的灰衣人互看一眼,都明了其中含義,再欺身而去時竟也是不留余地的劍法,招招皆往要害去。黑衣青年以一敵眾,稍微顯出吃力,兩方斗了半晌,忽的那青年劍光一閃,殺意暴漲,身子懸空而起帶動翻飛的竹葉滾滾翩躚,再是一揮劍,那劍明明未遇到人,那些追過來的灰衣人卻如受重創(chuàng)般飛倒再地,胸口已是鮮血淋淋。原來,劍術的境界中,竟能單憑劍氣便可傷人性命!那灰衣人不知死傷多少,然而,青年卻看都未看一眼便要離去,踏著滿地的鮮血和枯敗落葉。“南浦!”先前說話那灰衣人一手捂著鮮血淋漓的胸口對著那背影大喊了一聲:“你當真冷心冷情,一點都不顧念先前情意?”青年回頭看了遍滿地尸首,鮮血灑落在枯黃的落葉上似盛開了朵朵鮮花,濃烈的血腥味盈滿整片竹林,這味道讓他心中踏實。他道:“情令人懦弱,意讓人心傷,要那情意何用?”如冰霜般的聲音,劃過清風,滴水石穿,穿過濃烈的血腥味,冷了人的心。灰衣人眼中最后的希望漸漸暗淡,靜靜地出神,忽然他似想到什么,大叫道:“難道你都不想要了!付出那么多最后什么都沒有!這樣值不值?真的不想要了!不想要了么?”那聲音帶著些許的瘋狂和nongnong的悲傷,歇斯底里。然而那遠去之人似沒聽到,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阻止他離去的步伐。濃烈血腥味漸漸遠去,周圍翠綠的竹林散發(fā)淡淡幽香,修長的竹葉熠熠然翻滾而下,劃過斑駁中透漏下來的金色陽光,身后的嘶吼微不可聞,像是絕望的喘息。南浦停下腳步,冰霜似的目光不悅地落在擋路的少年身上。那少年一襲白衣似雪,面若皎月,俊逸非凡,好看的雙眼彎成了月牙狀,正對他微笑,天真不帶半點雜質(zhì)。少年道:“你殺人的手法我很喜歡,我想跟你結伴而行。”南浦皺了皺眉頭,卻不言語,換了方向奪路而去。少年跟在他后面,自顧自道:“我看你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頗合我胃口,我叫步月,是被當今武林稱為魔教的教主,我殺人無數(shù),嘿嘿,采花也是無數(shù),江湖上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之人一抓一大把,卻沒幾個認識我,今日在竹林中見兄臺殺人干脆利落,狠辣至極,上天能讓我們相遇也算緣分,不若我們結交……哎哎,你別走那么快呀!”此人自然就是步月了,是真正的步月,少年人的骨骼還未完全長成,眉目猶比之前更多了幾分俊逸灑脫之感,一顰一笑盡是怒放的光彩,說不盡的風流,當真是風流的身子,風流的骨子!說來也怪,自從那一夜,向來一本正經(jīng)地夏莊主被他恣意“疼愛”后,他竟莫名其妙變回了男兒身,這令他既是歡喜又是擔憂,不知再抱一回女人后會不會又變回那不男不女的妖人。然而,人生短短幾十年,且將煩憂拋腦后,他只要意盡瀟灑,風流江湖!步月在南浦后面喋喋不休,那人既不趕他也不搭理他,他更是得寸進尺,便連說話也靠得近乎了,跟著南浦出了竹子林上了官道。然后,都住了腳。此處雖說是官道,然而密林叢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便連那太陽光也被遮得嚴實,透射下來的并無多少,樹影婆娑,陰風陣陣,整個官道陰森得太掩人耳目,正是殺人放火打劫攔路的好去處。比如,眼前便有一樁。一輛豪華的馬車旁橫尸無數(shù),一群黑衣人正忙得不亦樂乎,有的從尸身上翻找東西,有的拖走尸身,有的正在掩埋地上的血跡,分工合作,動作嫻熟。只是這忽地從竹林中冒出二人,一時仿若光陰停止流動,他們的動作僵在半空,面面相覷,周圍一片寂靜。南浦往前走了一步,再一步,目不斜視,面容依然冷若冰霜,信步走過這條官道,好似閑庭看花,歲月靜好,對腳下的尸身血跡視而不見。步月繼續(xù)他的喋喋不休,俊俏的臉蛋上溢滿天真歡快的笑,說出的話卻是yin靡狂狼,不堪入目,似乎沒有看見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黑衣人隨著他們的靠近,黑衣下的肌rou越發(fā)繃緊,整個身體都呈現(xiàn)攻擊的姿勢,等待時機。然后那走過的兩人一個面若冰霜目不斜視,另一個喋喋不休好似瞎子般,不屑于看上他們一眼。黑衣人便保持這最高度的警惕狀態(tài),一動不動,靜靜看他們穿過這片血腥之地漸漸走遠,天邊忽然飛過一只烏鴉,哇哇叫著,好生寂靜。走過那群黑衣人后,步月突然湊近南浦,眨了眨眼睛,道:“南兄,路途艱辛,不若我們弄輛馬車來坐坐?”那南浦終于聽進了步月一句話,他停下步子,頓了頓,緩緩說出一個字來。“好?!?/br>二人同時轉(zhuǎn)身,一陣風吹過,卷起落葉幾片。才松了一口氣的黑衣人猛然一僵,只見那二人本是俊俏的面容,風流的姿態(tài),卻是陰森的眼神,一個嘴角含笑,一個面無表情,猶如地府來勾魂的鬼魅,一黑一白無常鬼。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覺得上一個章節(jié)少了點什么咩?沒錯,省略了細節(jié)!發(fā)不出來啊啊啊!第41章白檸腥風血雨不過是一瞬間,落葉飛花,撒血送命,對兩個武功極高之人是如此輕而易舉之事,因為他們的血是冷的,心是硬的。滿地尸血狼藉,步月卻如站在花叢中般淡然,擦干凈煙桿上的血跡,順帶長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濃郁的煙霧,帶著血腥味的煙讓他更加迷戀。有的人天生慈悲善良,有的人天性殘忍嗜血。人之初,并非性本善,否則這世間怎會有那么多大惡狠毒之人,他們從未善良過,那只是天性罷了。隔著裊裊煙霧,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嗜血后的滿足感,同類間的氣息讓他們靠近,感到安心和興奮。步月笑道:“現(xiàn)在,這馬車是我們的了。”他跨過尸體,踩著還溫熱的鮮血,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笑意,跳上了那華麗的馬車,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南浦兄快些上來?!?/br>南浦嘴角動了動,似乎想笑又笑不出的模樣,眉頭一僵,表情很是詭異,眼中的霜雪卻更甚。他上了車,步月指了指韁繩道:“你來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