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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電視了,看我吧,我比電視有意思多了!”簡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喬一川其實(shí)沒做錯什么,如果非說錯了,那也不是什么原則上不可原諒的錯誤,他不喜歡喬一川總是盯著手機(jī)看,他大可以提出來,簡舟知道,自己不喜歡的事,喬一川一定不會做。可他又不想說,覺得說了會顯得自己小心眼兒。就這樣,怎么都覺得不舒服,悶在心里,郁郁寡歡,難得的見面親熱,都顯得沒那么甜蜜了。“簡舟?!眴桃淮ㄉ焓秩プズ喼鄣哪_踝,皺著眉頭說,“你今天心不在焉,到底怎么了?”喬一川一點(diǎn)兒都不傻,更何況對方是他最熟悉的簡舟,剛剛在臥室時這個人就有些不對勁,這會兒更是,連表情都是他很少見的樣子。簡舟看向喬一川,放下遙控器,從沙發(fā)上下來,跟他肩并肩地躺在地毯上。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下起了雪,他們在臥室的時候窗簾拉著,看不到外面,現(xiàn)在兩個人都躺在客廳的地上,微微扭頭就是陽臺的落地窗,大雪悠然地下著,像是天上哪位神仙偷偷圈養(yǎng)的天鵝,出來游玩的時候路過人間,偶然抖下了干凈細(xì)碎的絨毛。“你是第一次看見雪嗎?”簡舟問喬一川,他聲音輕輕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藏在這句話下面的意思。喬一川想了想,說:“不是哎,高一那年冬天我跟我爸去了瑞士,我們在那兒經(jīng)歷了一場大雪?!?/br>簡舟覺得有些遺憾,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雪。他握著喬一川的手,心情有些沉重,他發(fā)現(xiàn)自己極其沒有安全感,極其沒有自信,他急需對方的肯定和承諾。哪怕人人都說承諾并不能代表什么,那只是人們沒有把握時隨口胡扯的謊言。但簡舟還是相信的。他看向喬一川,沉沉地望著對方,說:“一川,這次回家,我們一起出柜吧?!?/br>第56章我想出柜出柜這件事,無論對于什么年齡的人、什么身份的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當(dāng)性取向沒有被擺在親人面前時,所有深陷其中的人都能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架勢來,他們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社會上對他們不友好的人并有力回?fù)?但卻無法在深愛他們的親人面前表現(xiàn)得太過強(qiáng)硬。但簡舟想的是:反正并沒有人愛我。他的父母,他們愛的是他帶給他們的表面上的驕傲和榮譽(yù),而非他這個人。當(dāng)他并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值得炫耀的資本時,他便會成為被他們遺棄的舊物,堆在那里,不聞不問。不聞不問還算是好的,若是他們心情不好,或許會惡語相加一通。簡舟倒是已經(jīng)沒那么在乎了,獨(dú)自在外生活的這半年里,他爸媽很少會打電話給他,即便是打過來,也只是詢問他在學(xué)校的成績?nèi)绾?、與老師的關(guān)系怎樣以及有沒有參加活動得沒得獎。他們關(guān)心的只是這些,極少會問到簡舟過得開不開心,有沒有遇到什么困難。他經(jīng)常會在睡不著覺的時候想起自己的高中時代,那段壓抑的歲月,他之所以能忍受過來,靠的就是“離開”這個念頭。他其實(shí)一丁點(diǎn)兒都不想回家,跟那相比,他更愿意留下來陪喬一川。可簡舟現(xiàn)在覺得,似乎喬一川也并不需要他。短短半年時間,他的喬一川長大了,竟然有了自己所謂的“事業(yè)”。簡舟的銀行卡里還存著高中畢業(yè)那年暑假打工賺來的錢,他一分都沒多花,甚至每個月他家里轉(zhuǎn)給自己的生活費(fèi)也有一部分被他剩下來存了起來。他想用這些錢來租房子,既然是要他們兩個住,自然不能讓喬一川自己去負(fù)擔(dān)。但現(xiàn)在,喬一川的公司給他租了這么好的一套公寓,簡舟覺得好像自己的存在突然就沒有了價值。他覺得不甘心,原本喬一川的世界里應(yīng)該只有他的,可現(xiàn)在,好像他已經(jīng)被擠到了角落里。“我想出柜?!焙喼壅f,“我們不可能瞞一輩子的?!?/br>喬一川沒想到關(guān)于出柜的事簡舟提得這么突然,讓他毫無防備,一時間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后來他想想,覺得自己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可能有點(diǎn)兒傷了簡舟的心,一般這種時候,身為“中國好男友”,必須立刻就說:“好的沒問題,我們現(xiàn)在就出柜!”可喬一川是過了好半天才問了一句:“哎?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了?”簡舟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跟之前一樣,語氣平淡地說:“就是突然想起來了,覺得我們已經(jīng)長大了,是時候面對這件事了。你不愿意?”“愿意?。 眴桃淮ㄒ郧笆菦]有多想過這個問題的,但自從接觸到了曲鶴,聽簡舟給他講過曲鶴跟周皓鳴的事之后,他開始覺得只有兩個人都出柜了,才算是彼此沒了退路,能好好談戀愛了。喬一川往簡舟身邊兒湊,笑著跟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會不愿意。”簡舟抱住他親了親,苦笑著說:“怎么可能呢?”雖然有些不情愿,但簡舟還是在喬一川的這個公寓里暫時住了下來。總之,留在這個地方總比他回家忍受爸媽的“愛的暴力”強(qiáng)。他找了個借口,說是春節(jié)前要留在這邊給老師當(dāng)助理,他們學(xué)校很多教授都在外面有兼職,他隨口胡謅了這么個理由,他爸媽倒也信了。簡舟難得跟他媽多聊了幾句,越聊越覺得不太對勁。“我爸最近忙嗎?”最近幾個月每次他跟他媽打電話的時候,她都似乎在刻意避開關(guān)于他爸爸的話題,之前簡舟沒有注意,但這次格外明顯。他問了這個問題之后,他mama說:“最近還好,快過年了,你早點(diǎn)兒回來?!?/br>草草結(jié)束了電話,弄得簡舟心里有些不安,畢竟,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他最親的人。喬一川拍攝完最后一套平面之后被徐老師叫到了一邊。“怎么了老師?”喬一川心情大好,因?yàn)榻裉旃ぷ魅蝿?wù)的結(jié)束意味著他寒假的到來,這些日子每天東奔西跑,在各個攝影棚和外景場地拍個沒完沒了,喬一川自己都不知道拍了哪些了。家里有個簡舟等著他,他哪還會有心思在外面奔波。金屋藏了個老公,喬一川就只想回家抱著對方蹉跎人生。“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網(wǎng)劇談得差不多了,你找時間去視鏡,表現(xiàn)得好點(diǎn)兒,應(yīng)該不成問題。”徐老師塞給喬一川一個打印的本子,“這是劇本,你先看看,劇中人物跟你本身很像,本色出演沒什么難度,好好把握。”喬一川回憶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之前是說過這么一個事兒。他對演戲沒什么興趣,可合約上說了,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絕公司安排的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