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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顫地走過來,委屈地道:“二哥,你來了?!?/br> 韓允鈞沒回答這話,只問:“你昨天可曾見到了父皇?” 韓允昭面上的委屈之色更重了,他搖了搖頭:“父皇沒有見我?!辈粌H沒有見,而且連一句話也沒有,仿佛他要跪那就由著他跪,不會半分心疼的樣子。不過,他也是不會甘心的,等會兒繼續(xù)去接著跪。 韓允鈞瞇了瞇眼,然后又掃過滿殿的眾臣們,微微提高了些聲音問道:“敢問各位大人,自從父皇病倒之后,誰見過父皇?” 他這一句話讓原本交頭接耳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后,大家飛快的相互看著,想從旁人的臉上找到端倪,可惜沒有人站出來應(yīng)這句話。眾人的臉色,開始變復(fù)不太好看了。 良久之后,梅太傅才道:“難道這段時間里,大家都沒有見過皇上?”仔細算了下,這都大半個月了,皇上一直都沒在人前露過面,病得真有這么重嗎? 有人小心地道:“每日呈上去的折子皇上都是批過的。” 這話并沒有讓眾人的神色變得輕松起來,反而讓更多的人變了臉色。 皇上的筆跡雖然沒有人敢模仿,但不是模仿不出來的…… 皇上能批折子,為什么就不能見人?據(jù)他們所知,皇上不僅沒有召逍遙王和肅郡王伺疾,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朝臣,這太不正常了。而且宮里最近的守衛(wèi)也變得異樣的森嚴(yán),半點消息也透不出來,甚至當(dāng)日進殿替皇上診病的太醫(yī),至今為止,都沒出過宮。 好像……他們都還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得的什么?。?/br> 難道,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 正在眾人深思的時候,程公公拿著幾本已經(jīng)批好的折子進來,眾臣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落到了他身上。程公公嚇了一跳,差點兒沒把手里的折子給摔了,他小心翼翼的把折子放在旁邊桌上,才問道:“各位大人們,今天可有要啟給皇上的奏本?”隨后,他看到了人群后頭的韓允鈞,整個臉色瞬間變了,雖然很快恢復(fù)了原狀,但被一干老狐貍們看得清清楚楚。 程公公硬著頭皮過去給韓允鈞見禮:“老奴見過逍遙王……” 韓允鈞慢條斯理的從桌上拿起了一本折子,打開看一眼上頭的朱批,問道:“程公公,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程公公半躬著身子,應(yīng)道:“皇上病情不穩(wěn),時好時壞……” “時好,時壞?”韓允鈞一揚手,折子丟在了桌上,發(fā)出了啪的一聲重響,“父皇得的什么???” 程公公面露了難色:“王爺,您就不要為難老奴了。” “為難,那就是……不能說了?”韓允鈞將手?jǐn)n起,放在胸口道:“也罷,我不為難你?!闭f著,他回頭對眾臣們道:“本王去向父皇請個安,誰愿與本王前去?” 一干大臣們都沒想到,他突然就來了這么一句話。 說實在的,他們對于皇上的病況也是如百爪撓心,想知道得緊,只是沒有人敢明著去探而已?,F(xiàn)在,他們要不要搭逍遙王的這個順風(fēng)船? 可是,皇上這場詭異的病,莫不就是幾個可能性:要么是皇上真病了,而且病得極重,已經(jīng)在暗里地開始做了后事安排了;要么就是皇上真病了,然后被有心人給把控住了;要么就是皇上沒病,一切只是個陷阱,在等著人上勾呢 前者倒也罷了,但若是后兩個,他們這一去那就極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啊,他們又不是逍遙王,脖子可不硬的。 “二哥……”韓允昭驚慌的喊了一聲,急得差點兒沒給他跪了。若父皇那邊真有事,那現(xiàn)在那邊就是一個致命的蛇窟,誰踩過去,誰就可能被拽下去,極有可能萬劫不復(fù)。 程公公也變了臉色,忙道:“王爺,皇上吩咐了,他誰也不見。”他這句話,讓那些忐忑不安的眾臣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韓允鈞沒搭理程公公,目光掃過眾臣們,見沒有人應(yīng)他的話,也不惱,笑了笑就越過程公公出了朝房,就往泰陽殿的方向而去。 程公公忙快步趕上,攔在他前面。韓允鈞把臉一翻,斥問程公公,“確定是父皇有口諭,還是你故意從中阻擋?” 這話極重了,而且是一箭穿心。 第1637章 闖宮(二) 程公公怎么敢應(yīng)這句要命的話,直接就跪下了,眼角余光瞥見四周的朝臣們也用一種懷疑和不善的目光看著他,他的腰背更彎了幾分,連連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不敢,那就讓開?!表n允鈞繞過他,繼續(xù)往前。 韓允昭猶豫了一下,也一瘸一拐的快步追了出去,高喊道:“二哥,等等我,我也去……” 待他們走后,程公公回頭看了一眼眾臣們,起身后,飛快的朝邊上做了個手勢,然后快步緊緊跟上韓允鈞兄弟。 朝房里瞬間炸了鍋,私交甚好的三五成群圍在一起交頭結(jié)耳起來。 “看來逍遙王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要不……我們也跟去瞧瞧?”說不定,能知道些皇上病重的真相。 梅太傅和白相爺各占據(jù)一角,并沒有與旁人討論,他們遙著對了一眼,就都整理了一下官袍,也朝著泰陽殿而去。 不少人目瞪口呆:“太傅和相爺……”這是真去嗎? 跟隨有人小聲地道:“要不,我們也去?” “一起去,一起去?!?/br> 自古法不責(zé)眾,前面又有王爺肅郡王太傅相爺頂著,他們混水摸個魚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有個萬一……說不定還能撈個什么功勞呢? 唰唰……朝堂里瞬間就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人都縮了縮脖子,老實的坐下,等候著消息。 從朝房到泰陽殿的距離不近,韓允鈞本身走得就不快,韓允昭的腳腿跪了一天又沒那么利落,兩人慢悠悠的耗了近乎兩刻鐘,同時也被白相爺和梅太傅一干重臣們追上。 梅太傅問道:“王爺,您可想好了……” 韓允鈞沒有應(yīng)他這話,只是加快了些步子。 到了泰陽殿,老遠,就看到了殿前那一排排穿著鎧甲,手持著閃亮武器的侍衛(wèi)們圍了里三層,外三層。不少大臣們小心肝開始發(fā)顫,站住了,不敢再前進半步。 韓允昭也有些打退堂鼓了,伸手去拽韓允鈞的衣袖:“二哥,要不……” 韓允鈞不為所動,甩開他后,直接走了過去。 侍衛(wèi)首領(lǐng)迎了上來:“逍遙王,皇上有令,誰也不見?!闭f著,他從懷里取出了一張手諭,遞給韓允鈞:“您看,我們是奉命行事,您別為難我們。” 韓允鈞笑了笑,沒接那手諭,而是慢條斯理地道:“是不是我剛剛找程公公要手諭,你們知曉了,這就備下了?”他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殿門道:“這才幾步路兒,父皇聲音大點本王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