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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重新坐了下來,跟何天坐一排,與張錚面對面,看著他面前酒杯里最后一層紅色的梅子酒,聽他嘟囔著說什么日子難過呀之類的話。 “太難了,做人太難了……” 何秋水端著托盤過來,在桌上放下,往每人面前放了碗冰鎮(zhèn)百合綠豆湯,然后說了句:“這你就覺得做人難了?真夠出息的,回頭張嬸打你一頓就好了,真是袁爺爺讓你吃太飽?!?/br> 做生意一把好手的小老板娘,損起人來也不遑多讓。 嚴星河聞言又忍不住一笑,伸手摸了摸碗壁,冰涼涼的,用瓷羹一攪,撈起煮得開花的綠豆,跟綠豆沙的綿密順滑不太一樣,還有些嚼頭,吃一口,沁人心脾的涼。 暑氣就是消散在這樣冰涼清甜的甜湯里的,嚴星河忍不住瞇了一下眼,望著低頭還有些怏怏的張錚,溫聲問了句:“你是真想去上班?做什么都行?” 張錚被問得愣了愣,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他,“嚴醫(yī)生……” “上班蠻多規(guī)矩的,不能遲到早退,還可能被領導罵,沒有你在家這么舒服的,你受得了受不了?”嚴星河又問。 其實張錚以前也干過短工,但都不長,不是他不想干,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去的公司吧……都活不長久:) “我克服克服,只要廠子別倒閉,我就能干下去!”他忙賭咒發(fā)誓道,然后看著嚴星河,眼睛亮晶晶的。 嚴星河呃了聲,他沒想到張錚的工作經歷這么的……怎么感覺比他值班還命里帶黑喲:) 何秋水在一旁站著,聽見這話樂得快要站不住腳,直說他倒霉。 “其實阿錚還是很勤快能干的,雖然有點笨,但心地好,人也老實……”何天努力的給他說好話,可是他越說何秋水越笑得厲害。 嚴星河也是忍不住,最后差點都叫綠豆湯給嗆住,這才忙清清嗓子,“我回去問問同事,能不能行我明天都給你個答復,不過先說好,要是能去,你得好好干?!?/br> “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干!”張錚連連點頭,捧起碗碰碰嚴星河的,“這碗湯我敬您?!?/br> 說完喝了一大口湯,這會兒倒一掃剛才的沉悶。 吃完百合綠豆湯,嚴星河就要走了,臨走前他還惦記著何秋水的事,“你想什么時候開始拍視頻?” 說到這個何秋水便有些猶豫,“……總要準備準備罷?我得挑舞蹈呢,你說我是找曲子重新編一支,還是怎么樣?” “網絡舞蹈沒那么嚴格要求,你要不然……”嚴星河想了想,“找你以前跳過的,拍分解動作?隨意一些,不用太嚴肅。” 又不是去參賽,還不至于一開始就到編新舞這么高大上的level罷。 何秋水點點頭,聽了他的建議,“我找找,要是……主要還是看你的時間方不方便?!?/br>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自己學一下比較好,總不能次次都靠別人幫忙的。 嚴星河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算算時間,“周末罷,這個周末我有空?!?/br> 倆人說定這事,嚴星河就走了,后面跟著送行的小胖跟二白,看他上了車,開走了,兩個小家伙才慢悠悠的走回來,又在屋檐下趴著,尾巴甩來甩去的。 “囡囡,你跟嚴醫(yī)生打算做什么?”何天這時才跟何秋水打聽道。 何秋水嗯了聲,“哥,你覺得我拍跳舞的視頻發(fā)到網上去怎么樣,能做么?” 何天明顯的愣一下,然后啊了聲,摸摸頭,“應該可以罷,現(xiàn)在網上拍什么視頻的都有,連吃東西都有人看,跳舞也肯定有,你開心就行?!?/br> “那就好。”何秋水松了口氣,心里安定不少,抬起手啃啃指甲,開始想先分解哪個舞蹈好。 聽說她想拍視頻,張從真很支持,她跟何天的想法不太一樣,更加偏向于從專業(yè)方面看待這件事。 “現(xiàn)在網上跳得多的古典舞,跟漢唐舞還有些不同,要是能借這個機會宣傳普及一下兩者的不同,讓更多人了解漢唐舞,倒也是件好事?!?/br> “這能讓你的專業(yè)不荒廢,運動量也不大,不至于妨礙你養(yǎng)傷,至于以后……”她頓了頓,問道,“阿水,你有沒有興趣當舞蹈老師?” 何秋水頓時就愣住,有些怔怔的,一時間沒吭聲。 這是個突如其來的機會,像一塊巨大的餡餅砸在她頭上,這可比什么拍視頻要讓她心動多了。 “老師,您的意思是……讓我回學校去?”她摸不準張從真的真實意識,只好小心的試探道。 張從真倒沒賣關子,說了不是,接著解釋道:“我想辦一間舞蹈教室,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跟的演出進度,遇到了蠻多小朋友家長,說想讓孩子學漢唐舞,可是又搞不清楚市面上的培訓機構到底教的是不是漢唐舞,有的連基本功都教不對?!?/br> 張從真一輩子都醉心于研究漢唐舞,沒有結婚,沒有小孩,把大半輩子的時光都投入進去,當漢唐舞體系越來越完善,她又開始想著如何將這個舞種推廣到更多人當中去。 “再說了,能像你這樣正經接受科班教育的終歸是少數(shù),有的孩子身高不夠,形體不太好,通過不了考試,可是他們喜歡漢唐舞,也未必不適合練舞?!?/br> 張從真的話讓何秋水想起以前參加舞蹈學院招考的事來。 容城舞蹈學院在招生時雖然沒有明確的身高限制,但女生低于一米六五的一般就不考慮了,有時面試老師還會手動會刷掉個子矮的學生。 何秋水的身高多少呢,恰好一米六五,要不是從中學開始就跟著張從真學習,有她力保,還早早就拿過獎,一眼能看出天賦來,能不能進舞蹈學院還是未知數(shù)。 但她清楚的記得,同一屆里好多個女生都是因為身高不夠被刷下去的。 “而且別的要求寬泛的學校,也未必有正經的漢唐舞專業(yè)?!焙吻锼剡^神來,接了張從真一句話。 張從真就說:“是嘛,就是這樣的,所以我就想開個舞蹈學校,你呢,恰好也不在歌舞團了,來幫我唄?” 何秋水立刻應好,應完了才想起來已經跟嚴星河約好周末拍視頻了,不由得有些苦惱,“可是我都跟嚴醫(yī)生說了周末要拍視頻的,放他鴿子是不是不大好啊?” 張從真一愣,“……嚴醫(yī)生是哪位?” “呃……”何秋水眨眨眼,不好意思起來,含含糊糊的解釋,“就是就是……那個、您見過的……” 她扭扭捏捏的,張從真一時還真不習慣,認真想了半晌,恍然大悟的哦道:“你男朋友啊?哎呀,小年輕怪有情趣的,沒事沒事,你可以繼續(xù)拍,當約會嘛。” 見她還是誤會,何秋水又眨眨眼,這次是一點都不想解釋了,不僅不解釋,甚至心里還有些歡喜。 她低低的哦了聲,張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