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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meimei一起吃著苦受著白眼長大,總算要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可以和哥哥一起闖蕩江湖了。結(jié)果穿的成了被穿的,一朝被奪舍,多年努力皆成他人嫁衣,姓名和身體都是別人的,哥是別人的哥,妹是別人的妹。慘,太慘了。張瀾瀾瞬間對這位倒霉的前輩產(chǎn)生了深深的同情心。悲上加悲的是,這位奪舍者可能也被楚慎認同了,雖然他不是故意奪舍,雖然取得認同的過程是艱辛的,畢竟他被魔鬼訓練,又為楚慎搭上了一條命,但怎么說也是被承認了,生前還被楚慎推薦做了副門主。這一切都顯得這位真弟弟的存在更可悲,好像他被奪舍其實是件好事兒。慘,慘到不能言說的慘。如果有一個由苦主組成的反奪舍聯(lián)盟,這位穿穿肯定頭一個加入。張瀾瀾嘆了長長一口氣,對著裴瑛道:“關于這本日記,你可還有什么想說的?”裴瑛道:“這本日記我粗略看過,大部分都是暗語,但有一頁很奇怪,似是三哥用一種殘體字所寫?!?/br>殘體字?簡體字?穿穿連簡體字也一起教給了楚慎?張瀾瀾讓裴瑛接著說,他果然說這殘體字是楚恪想出來的,楚慎也是拿了一種炭做的筆,模仿他弟弟的筆跡去寫的。這人果然不能忘了真弟弟,寫日記,用拼音,用簡體字,模仿筆跡,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懷念這個被奪舍的弟弟。總算這世上還是有一個人記得他,就算所有人都沒察覺到他的消失,以為他還好好活在世上,這個哥哥也仍記得他的死亡,并且為此痛苦傷悲,等了多年還在等著他回來。張瀾瀾便讓裴瑛先翻到那一頁,還是看簡體字舒服,看拼音還得猜字,累得慌。可等看到那一頁他就笑了,居然是八榮八恥?穿穿居然把八榮八恥也教給了楚慎?這種防鬼防盜的話,居然被楚慎用來懷念他被奪舍的弟弟?這件事的荒謬感撲了他一臉,一抹笑就從唇角溜了出來。可看著看著,他忽的笑不出來了。不但笑不出來,還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不是震驚,不是呆愣,這感覺叫恐懼。一種前所未有,蔓延到每個毛孔的恐懼。裴瑛發(fā)覺他的手在顫,倒似那紙上的字化作刀,戳了他一臉的窟窿。他走近一步,發(fā)現(xiàn)這人唇色已從紅變白,后背全是冷汗,竟已濕透了。這事兒不對,裴瑛趕忙問道:“怎么了?你看出了什么?”張瀾瀾的脖子一節(jié)一節(jié)地轉(zhuǎn)過來,瞪大眼睛看著他,整個人竟仿佛是麻木的。“炭筆……你還有嗎?”裴瑛雖覺不安,還是拿出了炭筆,還未遞去,張瀾瀾竟瘋了似的搶過來,在日記后找了一個空白頁開始寫,草草寫了幾行便撕下來,一手拿著楚慎寫的簡體字,一手拿著自己寫的簡體字,求救似的對著裴瑛道:“你看看這兩頁字,你看看,你看看!”裴瑛果真看了一眼,這一看半邊身子就僵了。左邊是楚慎寫的字,右邊是這人寫的字。兩張紙上的字,筆跡一模一樣。熱門*txt下載第25章25、大佬背后的男人燕擇當了身上玉佩,臨時租了一戶人家的舊宅,把昏迷的楚慎帶了進去。為何楚慎是昏的?得怨霍閑非的病殼子。這人在入觀前就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發(fā)著低燒,日咳夜咳不帶停,楚慎附身也撐不住,見了燕擇沒多久人就倒下,他只能把這家伙扛回來。租了宅子請個大夫一看,原來霍閑非身上不是病,是內(nèi)傷。不知何人出手這般毒,一掌就傷到這人五臟六腑,內(nèi)傷又添外傷與低燒,是個人都得倒。一句話,人得好好養(yǎng),車馬勞頓可不行。有車馬他也不愿走,燕擇守在昏睡的楚慎旁,他終于能平靜下來看對方,但對方居然頂著別人的臉,眉眼都不是楚慎的。事兒是可笑,他卻覺得慶幸。你多昏會兒多好,一醒來又得罵老子,不如乖乖躺著做老子的好寶寶。可惜這個好寶寶還生著病,他不舍得對方病太久。濃愁淡哀涌上心,燕擇給自己倒了杯酒,烈酒下腸,冷了的手腳才算暖起來,他借著這暖意把心收拾了一下,亮出回憶里的一個角落。那角落里藏著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楚恪。————燕擇初見楚恪時,覺得他與楚慎有七分相似,性子卻是完全反著來。楚慎不近女色,他愛往青樓去,楚慎不進賭坊,他把賭坊當家,楚慎作風嚴謹,他和黑白兩道都勾勾搭搭。說的話做的事兒都不靠譜,人年紀輕輕的透著一股子油滑氣,不舒服,不干凈,實在不像是楚三哥的弟弟。可燕擇卻覺出不對來,他認為這兩人心里藏著事兒。楚恪一見楚慎,總故意作出一副紈绔樣兒,拿這不著調(diào)來氣他,可真氣到三哥,他又不高興,眼里的悲傷藏不住,吃酒陪姑娘都是心不在焉。楚慎一見楚恪,光明大氣都成了刻板冷硬,說的話人氣兒全無,好像只有責任沒有愛。弟弟就不是弟弟,只是背上一個包袱,卸下最好,背著就嫌棄。好一對奇怪的兄弟,好一對熟悉的陌生人。但燕擇知道楚恪不是什么紈绔,恰恰相反,在三哥帶過的學生里,他或許是天賦最高的一個。他學東西特別快,領悟能力像是天生,一招一式看一眼就會,私下練習也用功。給他件事兒做,事兒一開始他可能看著不用心,可一到最后三天,他就和吃了藥似的醒轉(zhuǎn)過來,把事兒給完完滿滿地做了。做好以后還去三哥面前炫耀,可能不是想討賞,就是想讓對方夸一句。可楚慎偏不讓他如意,這人總不冷不熱地說一句:“這是你該做的?!?/br>楚恪只是笑笑,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可總想來聽一聽,燕擇的正義感卻在頭頂轉(zhuǎn),他看不下去了。“棍棒底下出孝子,可你這棍棒也太厲害,得給他點糖吃?!?/br>哪兒有你這么訓人的?你又不是不會教人,干嘛這般刻???楚慎只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娶親?”燕擇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