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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踏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響聲。“這樣的人物,你配嗎何正戚你拍著良心說你配嗎”何正戚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端坐在椅子上,泰然不動。半晌,才在仲文琢一聲比一聲高的質(zhì)問中,端起茶杯。“夜色已晚,仲副將,請回吧?!?/br>“你”仲文琢氣得說不出話來。他真是替顧言蹊不值,這樣的人有什么可喜歡的,有什么值得他拖著病軀奔襲千里來救的命都不要了,就換來這么一句不配“你遲早要后悔的?!?/br>仲文琢惡狠狠的瞪著何正戚,走出房間,重重的將門關(guān)上。哐何正戚似是被這聲音激了起來,將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呸說的天花亂墜也是個惡心的臭男人”他冷笑,“想讓我后悔下輩子也不可能”那么一個男人那么一個男人怎么配做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應(yīng)該是個大家閨秀,能為他生兒子,能幫他傳承大將軍的地位,能獲得族內(nèi)承認(rèn),讓何家更上一層樓的女人不是顧言蹊這個生不出崽子,還讓何家放棄他的男人絕不是顧言蹊“我們的糧草不多了”格斯?fàn)柖⒅窒聦㈩I(lǐng)們,“就算可以喝馬奶充饑,我們也只剩下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后,再不能攻下越城,我們就必須撤軍”將領(lǐng)們盯著沙盤,面色有些為難。“慶人現(xiàn)在有兵有馬,就算想快恐怕也”“也什么。”格斯?fàn)柕难劬哌^去,將領(lǐng)們立刻閉嘴,他才繼續(xù)道,“一個月,越城城門破不了,你我都要死?!?/br>莫日根大王子仔細(xì)研究著沙盤,忽然道:“父汗,我軍糧草只夠一個月嚼用,那慶人呢”大帳內(nèi)一片寂靜,眾人的目光凝聚到莫日根王子身上,這讓莫日根王子不自覺挺起了胸膛。之前他用毒計破柵欄,雖未能攻下越城,也是在眾人面前大大的露了臉,這讓他頗為自傲。“父汗,我們在為糧草苦惱,慶人又何嘗不是”越城城內(nèi)原本可以支撐一個月的糧食,在援兵到來之后只夠五六日。沒有糧食,人馬也無法戰(zhàn)斗,糧草已然成為此戰(zhàn)最關(guān)鍵的因素。何正戚讓仲文琢守南門,未嘗不是希望糧草運(yùn)輸無憂。“父汗請看越城背靠興安山脈,糧草運(yùn)輸極為不易”莫日根王子打起了精神,他指著沙盤,侃侃而談,“唯一的糧道非常狹窄,僅有的寬敞之處,也不過六七百米的一小段。”“此路一旦被截斷,越城糧草便會立刻告急。”“不可行。”格斯?fàn)枂斡谧屑?xì)思考一番道,“我們?nèi)粝虢刈〖Z道,就要先穿過越城,哪里有這么容易。”“父汗,我可帶兩千騎兵,穿過東側(cè)山脈,藏匿于糧道之旁,只待慶人經(jīng)過,便搶走他們的糧食,搶不走的,就直接燒了”莫日根王子道,“事成之后,這兩千騎兵可以走小路,分散穿過山脈再回到大營”“兩千騎兵可破慶軍糧隊”“糧道在大慶境內(nèi),運(yùn)糧的有多是民夫,戰(zhàn)力著實不堪,兩千騎兵足矣?!?/br>“此計雖然兇險,但切實可行?!备袼?fàn)柎髥斡谂c帳中將領(lǐng)探討一番,下了結(jié)論,“你截獲慶軍糧道之時,我還可調(diào)動大軍佯裝攻城,引住越城的戰(zhàn)力。”“如此一來,只要你動作夠快夠隱蔽,就能順利回到大營。”“這兩千騎兵,我從親衛(wèi)營里挑選最強(qiáng)大的勇士給你”隆冬時分,草原上格外寒冷。蠻族部落里還殘留著昨晚狂歡的痕跡,牲畜的骨頭和燃盡的篝火使得這片土地格外狼藉。顧言蹊用過早飯,見士卒們已按照他的吩咐將蠻族人都帶出了部落,在外面站了一團(tuán)。他朝著手上哈了一口熱氣,稍稍搓了搓冰冷的雙手,翻身上馬,來到穆璟身旁。“殿下,我們該出發(fā)了?!?/br>穆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看向前方列隊整齊的士兵們,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高聲道:“放火”火把落在堆積的干草上,轉(zhuǎn)瞬之間整個部落都燃燒了起來。帳篷,柵欄,草料這個部落以及它存在過的所有痕跡,就隨著這一場大火,消失在人世間。但這還沒有結(jié)束。士兵們看著那些還活著的蠻族,眼睛里爆發(fā)出殘忍光芒。只要穆璟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像宰殺牛羊一般,毫不猶豫的將蠻族殺死。但穆璟并沒有那么做。“給他們松綁?!鳖櫻怎璧馈?/br>士兵們眼底浮現(xiàn)出疑惑的情緒,直到穆璟點(diǎn)頭應(yīng)允,才上前解開繩索。蠻族人活動著被捆了一個晚上的手腕,卻是同樣的迷惑。顧言蹊走了過去。他用并不熟練的蠻族語說道:“爾等昨日未曾傷害尊貴的大慶人,偉大的恭親王赦免爾等往日的罪行,這個部落已經(jīng)被燒毀,罪惡的暴徒和他們?nèi)︷B(yǎng)的惡獸盡皆伏誅。”“今日起,爾等便自由了?!?/br>顧言蹊回到穆璟身旁,而大慶騎兵們帶上三日干糧,在陣陣馬蹄聲中絕塵而去。偌大的草原,只有三四百蠻族人孤零零的站著,他們沒有了住的地方,也沒有了食物,唯一剩下的就只有身上穿著的棉衣。“長老,我們要怎么辦”惶恐不安的蠻族人看向年長者。“我們?nèi)ネ鯉とフ腋袼範(fàn)柎髥斡凇蹦觊L者的眼底噴出仇恨的火焰,“他引來了這些惡魔,他必須解決掉他們”草原上的部落就如滿天繁星,數(shù)不勝數(shù)。慶軍離開上一個部落,到日落之前就已經(jīng)打下了兩個部落。還是如第一個部落一般,敢于反抗的蠻人殺掉,牛羊殺了,帳篷燒了,馬匹帶走,最后放走渾身上下只剩一身冬衣的蠻人。日落之前,他們決定在找到的第三個部落駐扎。這個部落和昨天的不同,明顯大了很多,可以上馬戰(zhàn)斗的族人足足六七百人,其中雖有婦孺,但也確確實實給慶軍帶來了麻煩。進(jìn)入草原第二天,慶軍第一次出現(xiàn)傷亡。“死了七個,傷了一百零三個?!本劐\一板一眼的匯報著,眼睛不住的飄向顧言蹊,終于忍不住開口,“公子,您這次也要放過那些蠻族嗎”“將士們的尸首都妥善處理了,”顧言蹊頭也不抬答道,“蠻族那邊,拿起武器的全都?xì)⒘?,沒拿的明早再放?!?/br>井重錦流露出不忿的神色:“公子,上次那些人您放了也就放了,今天這些人可是殺了我們不少人”顧言蹊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重錦是覺得,抓了人又放,將士們就白白死了”井重錦是個老實人,臉憋得通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連重錦也這樣想,恐怕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少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