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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清瘦的身板兒,估計挨不了自己兩拳。他從來不打比自己弱的人,更不想挨他的打。——傅教授打擾您了,晚安。沈雋意關(guān)掉微信往枕頭上一扔,他還有個舊手機(jī),雖然沒補(bǔ)卡,但微信還能上,襯著今天他知道自己手機(jī)丟了,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趙路看著沈雋意的笑,“哎”了一聲湊過來,伴隨著宋明的呼嚕聲,他問:“老沈,我就一直沒整明白,你喜歡許奕什么???”沈雋意眉角一勾,“怎么?”趙路忙伸手投降,“我不是說他不好啊,我的意思是你看啊,許奕跟你都是Alpha,信息素肯定不會互相吸引,你這個脾氣就跟個狼崽子……哦不,狼王?!?/br>“……”沈雋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嗤了聲躺下來,“想說什么直說,拐彎抹角的,你也暗戀我???”趙路趴在枕頭上,隔著兩張床之間的欄桿,小聲說:“許奕的脾氣我多多少少也知道點兒,他玩兒又玩不開,也明明白白的說了不喜歡你?!?/br>“不用重復(fù)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下一題?!?/br>趙路吃不準(zhǔn)他是不是不高興,想了想說:“他那種文化人天天就知道搞學(xué)術(shù),脾氣又軟,架也不敢打,充其量他這輩子膽子最大的一刻就是看見你半死不活的時候喊了句報警?!?/br>趙路換了個姿勢,伸手隔著欄桿推了推沈雋意的肩膀,“哎你不會是美救英雄,打算以身相許了吧?別介啊,你不適合走這個路子吧。”沈雋意閉著眼睛,“嗯?!?/br>“你睡覺了啊?”趙路縮回手,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聽,絮絮叨叨地念叨:“你看你追許奕,送送他喜歡的生物模型,他愛吃的東西,偶爾去一趟實驗室,聽他說兩句不讓你去實驗室,你就大半個月不去,你怎么那么聽他的啊?!?/br>沈雋意像是睡著了,呼吸緩慢安靜。趙路看了眼對面那個死豬一樣的宋明,在心里想,宋明追人的時候恨不得正面撲人臉上,活脫脫的舔狗。反觀沈雋意。按照他那個把所有物恨不得圈自己懷里,一秒鐘都不能離開自己視線的脾氣,怎么可能會那么進(jìn)退有度。他甚至都沒見過沈雋意和許奕有什么肢體接觸,這也能叫喜歡嗎?趙路最后看了他睡著的臉,認(rèn)命的爬下床去關(guān)燈,黑下去的那一瞬間,沈雋意忽然睜開了眼睛。他喜歡許奕什么。第十七章心猿意馬傅清疏雖然沒有加人好友的習(xí)慣,但既然加了就不會主動刪除,更何況對方進(jìn)退有度,說話也很有分寸,既然是學(xué)生,就留著吧。他把手機(jī)留在了樓上,下樓吃飯。喬雁已經(jīng)煮完了一鍋,在煮第二鍋。他們娘兒倆吃飯一向就是喬雁在忙活,他在一邊吃,很少有交流。“清疏?!?/br>“嗯?”喬雁攪著鍋里的餃子,看他站在一邊跟拿著量杯似的倒醋在醋碟子里,眼皮都沒掀的“嗯”了聲,放下醋瓶子,又倒了點什么東西進(jìn)去,喬雁也沒看清。“你剛才說自己有計劃在找Alpha了,是什么人啊,做什么的?”傅清疏回到餐桌,邊拿筷子邊說,“在計劃,還沒找到,您不用擔(dān)心,發(fā)情期之前應(yīng)該會解決的。”喬雁看著鍋里的餃子載浮載沉,心里的話也翻來覆去地滾,想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好不容易跟自己親近點兒,別又一句話推出去了。“媽,您有事兒就說,在我面前不用瞻前顧后?!备登迨柩氏乱粋€餃子,覺得醋好像倒多了,有點酸,微微皺了下眉,又端起杯子喝了點水。喬雁端著餃子走到餐桌前坐下,說:“我認(rèn)識一個孩子,為人知書識禮工作也挺體面的,正巧他哥哥跟我是同事,知根知底的,家底兒也清白?!?/br>傅清疏輕笑,“給我介紹……男朋友?”喬雁笑了下,給他撥了幾個餃子過去,坐在他對面說:“那孩子是個醫(yī)生,就在平洲市人民醫(yī)院,年紀(jì)輕輕就做科室主任了,人也一表人才,干干凈凈的,說話也不大聲,跟你倒是挺般配的,我看也有共同話題。”傅清疏這幾年胃口不太大,也不像以前那樣只有一個說不清的執(zhí)念要吃餃子,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個就開始喝水。喬雁說:“你有空出來跟我見見?或者是改天我?guī)闳デ那目匆谎郏阌X得不合適咱們就算了。”“平洲醫(yī)院……叫什么?”喬雁說:“姓莫,叫什么我一時記不清了,你要是愿意考慮考慮,明兒我去私下里打聽打聽?!?/br>傅清疏垂眸笑了下,“不用了,我認(rèn)識他,今天晚上還在醫(yī)院見著他了?!?/br>“你們都認(rèn)識了?怎么認(rèn)識的?”喬雁心頭一喜,忽然又覺得不對,忙說:“你別見是個菜就往籃子里挑,真合適才成,只要一天沒到發(fā)情期,你就別著急亂考慮人?!?/br>傅清疏放下杯子,說:“我有分寸?!?/br>喬雁覺得自己簡直像是一個矛盾結(jié)合體,一邊希望自個兒這個兒子別排斥身為Omega的身份好好找個Alpha度過發(fā)情期,走上正常的生活,一邊又擔(dān)心他因為自己那個不成器的父親而胡亂找個人標(biāo)記自己。標(biāo)記這東西和結(jié)婚又不一樣,一旦徹底標(biāo)記,這個人基本就是屬于對方的了,再被另一個人強(qiáng)行標(biāo)記,那得打開生殖腔再由另一個人覆蓋住原先的標(biāo)記。別說這個過程里的生命危險和過后的排異反應(yīng),就是打開生殖腔的這個過程,這比讓他死還難。喬雁又想,他要是安撫自己在找Alpha了,背地里卻又去買那個禁藥來改造身體,這又比胡亂找個人來標(biāo)記自己還要危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喬雁思來想去,回過頭去看傅清疏,他已經(jīng)走到樓梯跟前了,揚(yáng)聲說:“清疏。”傅清疏轉(zhuǎn)過頭來。喬雁看著他正好站在燈光下,冷白的燈光灑在他的臉上,照的他整個人像是鍍了層霜,不近人情。喬雁話頭在舌尖滾了幾圈,到底咽了下去,轉(zhuǎn)而說:“你見過莫久了,對他有好感嗎?有一點喜歡嗎?”傅清疏斂了下眉眼,又掀起薄薄的眼皮,說:“不討厭?!?/br>說完,他轉(zhuǎn)身上了樓,背對著客廳說:“今天太晚了,您就別回去了,樓下的客房都是收拾過的,您隨便住就好。”喬雁在他身后發(fā)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討厭這是個什么說法?-沈雋意自從上次起來早上課以后,像是一下子用完了動力,連續(xù)半周沒早起過。“你今天怎么又起這么早?。俊壁w路扒著欄桿探頭,看沈雋意站在柜子前換衣服,吹了聲口哨:“沈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