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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詭秘。“砰!嘩啦啦……”前方右側(cè)的墻壁驟然炸裂,崩開的土塊和玻璃碎片一起墜落到了走廊的地面上,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墻上破開的洞口處爬了出來,在那人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原本干燥的墻壁上又憑空流出了濕滑的泥漿,再次快速變得干硬,將那面窗口重新封上。那人立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塵,面色慌張地向著四周張望,正好對上了言少清探尋的視線。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眉毛厚重,臉型方正,當(dāng)時在祭臺舉行婚禮的時候見過一面,是住在青河家附近的鄰居,也是巫家的下人之一,名字記得好像是叫做董山。董山神色一緊,在微弱的燈光下瞪著眼仔細(xì)地瞅了兩下,待看清遠(yuǎn)處那人的樣貌之后,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大步流星地朝著言少清的方向奔了過去。“小清,原來你也活著啊?!倍揭贿呥~著快步,一邊興沖沖地大聲說道。當(dāng)初剛掉進(jìn)沼澤、被腐爛的泥漿捂住口鼻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絕對死定了,誰知道不僅沒死,醒來時還在自己住的那間屋里。如今又遇到了認(rèn)識的熟人,這讓他緊繃的心弦頓時放松了不少。“嗯,沒事,我醒來時也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和青河住的那間屋子里?!毖陨偾遢p點(diǎn)了一下頭,這樣看來的話,當(dāng)初沼澤停止上漲時站在祭臺上的人或許現(xiàn)在都還活著,并且全落入了自己的家中,就是不知道常司冥那個坐飛機(jī)跳傘過來的外來者,到底會被分配到什么地點(diǎn)。“青河他……”一提到青河,董山臉上的神色就暗沉了下來,“多好一孩子啊,可惜了。”他是看著青河和言少清長大的,兩家關(guān)系向來很好。以他對青河品性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是殺害巫燕靈的兇手。這兩口子得罪誰不行,偏偏得罪了巫家,弄到了現(xiàn)在這般田地。“還有你,小清?!倍娇聪蜓陨偾?,拍了拍對方的肩頭,神情莊重地說道,“就算青河出事了,你也不應(yīng)該就這樣把自己毀在那個人渣的手里啊。咱們鎮(zhèn)上的人都知道,全鎮(zhèn)大部分年輕漂亮的女子都被那個禽獸玷污過,他甚至連別人的新婚初夜也不放過,好幾位新娘知道真相后不堪受辱,當(dāng)夜就跳進(jìn)沼澤地里自殺了?!?/br>董山先前迫于巫家的yin威,在得知言少清和巫世安要結(jié)婚的消息之后雖然內(nèi)心震驚,但在祭臺上卻悶著一聲不敢吭,如今發(fā)生了這樣怪異的事情,巫家毀了,巫世安也不在了,他才敢說出自己的心里話。言少清知道巫世安渣,沒想到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渣,剛才在婚房桌上看到的那份報紙,很可能就是巫世安制造的杰作。“這件事容后再說?!毖陨偾鍩o奈地朝著董山擺了擺手,“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考慮的是,怎么才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董山皺著眉頭,開口說道:“我在巫家做事的時候曾經(jīng)聽說那里藏著一條暗道,可以通往鎮(zhèn)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br>言少清低頭沉吟片刻,“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其它的辦法,我們不如就先到巫家去碰碰運(yùn)氣好了?!彼麎嬄涞臅r候看到祭臺雖然垮了,但是扶梯并沒有倒塌,那很有可能也是一種可以脫離表演區(qū)的辦法,所以無論如何,都是要去巫家試試的。“那就這樣定了。”董山用右拳猛捶了一下掌心,毅然說道。雖然巫澤鎮(zhèn)墜入沼澤后構(gòu)造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但鎮(zhèn)上所有建筑物的方位似乎大致相同。董山在前方帶路,言少清對巫澤鎮(zhèn)的地形不熟悉,也只能默默地跟在對方的身后。董山誤以為言少清是因為緊張害怕才躲在了他的后面,更是挺起了胸,顯出一副英勇無畏的樣子。“呵呵,嗚嗚——”走廊中突然傳出了年輕女子帶著抽泣的哭聲,嗚咽中還夾雜著陰冷入骨的笑意,這似哭似笑的詭異聲響,越發(f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和哭笑聲混雜在一起的,還有接連不斷的腳步聲和沉重壓抑的喘息聲,從前方黑暗深邃的走廊中,向著他們二人漸漸逼近。言少清和董山雙雙停下了腳步,攥緊手指,緊繃著神色,向著走廊的盡頭凝視而去。在那片黑暗之中,連滾帶爬地跑出來一個人,東倒西歪,腳步輕浮,像是斷了骨頭一般,每跑兩步,都要無力地摔倒在地上,手腳并用地爬起來,又接著往前逃竄。當(dāng)看到走廊前方站著的兩人之后,那人滿溢著絕望的雙眸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絲暗淡的微光,他拼了命地伸出右手,一邊猛揮著手臂,一邊用沙啞的聲音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救,救命,拜托,快救救我?!?/br>這個人言少清也見過,是他和巫世安結(jié)婚時的伴郎,當(dāng)時就站在巫世安的身后,總是一副諂笑的模樣。那人的求救聲剛剛落下,就有一道純白色的身影從黑暗中驟然出現(xiàn),如同利刃一般快速地劃過了他的小腿,帶起一片紅色的血霧。“??!”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神色驚恐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一邊用雙手撐著地面,拖著血淋淋的雙腿拼命地往后退,一邊對著飄蕩在眼前的那個白色身影哭聲哀求道,“蕊兒,原諒我,都是巫世安那個禽獸逼著我做的,我也不想的啊?!?/br>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看起來像是個女人,原本雪白色的婚紗之上已經(jīng)沾滿了斑斑的血污,她慘白的面容上沒有五官,只有淺淺的凹痕,光滑得像是被石蠟打磨過的雕像一般。在她骨節(jié)分明的纖細(xì)手指之上,長出了十多厘米長的指甲,涂著鮮紅色的指甲油,更襯出了她如婚紗一般蒼白的肌膚。從她的指縫之間,緩緩地溢出了血色的液體,滴落在被泥土覆蓋的地面上,發(fā)出了沉悶的聲響。“呵呵?!?/br>從那光潔的臉孔中傳出了一聲陰寒的冷笑,女鬼突然抬起如陶瓷一般冰冷修長的手臂,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她伸開利爪,飛撲而下,朝著地上那人的胸膛猛刺了過去。“噗嗤!”鋒利的指甲刺穿了**,濺起一片血花,女鬼臉上原本淺淺的凹痕瞬間灌滿了猩紅的血液,顯得更為猙獰可怖。她輕笑一聲,緩緩地抽出了手指,再次飄回半空之中。在手指抽離的同時,更多的鮮血從那布滿孔洞的胸膛中涌了出來,那人瞪大著雙眼,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然而卻沒有死透,發(fā)出了帶著液體流動的微弱呼吸聲,從他的嘴里也冒出了淡紅色的泡沫。他身下堅硬的泥土突然變得柔軟了起來,漸漸融化,成了滾動的泥漿,快速地吞食著他沉重的軀體,不過短短片刻的時間,就完全沒入了泥漿之下,而那些泥漿也再一次凝固了起來。此時,董山也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剛想伸手拉住言少清的手臂帶著他一起逃跑,女鬼卻像道白光一般驀然閃現(xiàn)到了他們的眼前。圍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