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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不撓。“大師兄歇著罷?!罢Z氣堅決,不為所動。傅成蹊微微瞇起眼,心道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dāng)小媳婦寵著了吶,于是故作倜儻樣嘴角一勾:“阿簡,你這般不聽話,可是要讓我?guī)湍惆岩路橇瞬砰_心?”他深知白簡行不敢貿(mào)然對他做出什么,故而才敢說出此等放浪不羈的混賬話。白簡行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微微側(cè)過臉,眼神閃了閃,嘴唇微動最終化作一聲無力的嘆息,末了淡淡道:“好罷?!?/br>傅成蹊心滿意足地接過魚,用天魚草露將魚洗凈,架在火上來回翻烤,不多時便脂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白簡行換了衣裳默默坐在傅成蹊身旁,盯著篝火若有所思。天光將明未明,風(fēng)吹動天魚草發(fā)出瑟瑟的聲響,傅成蹊嘆了口氣道:“這須臾島似無白晝黑夜,永遠(yuǎn)這副天將破曉的樣子,也不曉得我們被困多久了。”白簡行正色道:“海之虛處于現(xiàn)實與虛妄的縫隙間,無時辰變化,更無四季交替,此處時間應(yīng)是凝固靜止的。”傅成蹊無奈地勾起嘴角:“所以被困了多久也無從得知了?”白簡行淡淡地點了點頭。傅成蹊嘖了一聲苦笑道:“這么說倒是可以長生不老了——”翻了翻架在火上的魚,繼續(xù)道:“想想還真是挺可怕的?!?/br>白簡行微微蹙眉,不解道:“可怕?”傅成蹊漫不經(jīng)心一笑:“阿簡你想,被困在這時間凝滯的海之虛里,面對永無止境的生命,束手無策,無生無死,不可怕么?”白簡行聞言垂下眼,熊熊火光映照下,他原本清冷禁欲的面容也滲出融融暖意,片刻鄭重答道:“不可怕——”傅成蹊瞧他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淡然一笑:“永遠(yuǎn)被困于此你也不怕么?”白簡行搖頭,側(cè)過臉深深地看了傅成蹊一眼,一字一字道:“有師兄在,就不可怕?!?/br>作者有話要說: 殿下你活該兩章后被嗶——赤身裸體抱在一起還敢惹火,自己點的火要負(fù)責(zé)熄滅喲~阿簡:師兄不穿衣服投懷送抱是個正常人都有反應(yīng)罷!日常表白小天使感恩一直陪伴一直暖~第54章須臾島[二]四目相對,傅成蹊怔了怔,一股莫名的躁動讓他臉頰微紅,移開目光佯作漫不經(jīng)心道:“阿簡,真沒想到你情話說得這般動聽?!?/br>白簡行聞言沉吟半晌,拾起一根木條兒撥了撥火星,道:“出不去才好——”“恩?”白簡行垂下眼,嘴角微不可察地?fù)P了揚:“大師兄對誰都體貼周到,困于此只能對我一人好。”傅成蹊怔了怔,萬沒想到這句話是從性情寡淡的白簡行口中說出來,恍惚了片刻,溫言道:“原來你在意這些啊——”白簡行不言語。“阿簡,以后萬不可再說這混賬話了?!?/br>白簡行不置可否,雙目灼灼地盯著傅成蹊瞧,簡直讓人產(chǎn)生一種被灼燒的疼痛來。須臾島內(nèi)感覺不到時間的流動,半晌,一陣炙烤的焦香撲面而來,傅成蹊笑吟吟地看著架在火上的魚道:“看樣子是熟了,趁熱吃罷?!?/br>傅成蹊真是餓極了,此時咬到脂香四溢的烤魚,險些將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填飽了肚子,正發(fā)著低燒的傅成蹊有些犯困:“我先瞇一會兒,待養(yǎng)足了精神,我們尋一尋海貍的線索罷?!?/br>白簡行道:“這須臾島上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人。”傅成蹊點頭:“既然這里時間是凝滯的,那些被海之虛吞噬的漁民,應(yīng)該都還被困于此處。”說著打了個大哈哈,和衣躺在篝火旁的干草堆上,沒有枕子,硌得慌。白簡行在他身側(cè)躺下,與他保持著半寸的距離,伸出手臂穿過傅成蹊的頸窩,低低道:“枕我手上罷。”傅成蹊遲疑片刻,將頭挪到白簡行臂上,還毫不客氣地蹭了一番,喃喃道:“雖然沒有枕頭舒服,但也湊合?!?/br>白簡行不言語,將身子挪了挪,緊緊貼著傅成蹊,一只手?jǐn)堊Ψ降难?,心中暗暗思付道:不舒服你也得給我枕著,我可是要你枕一輩子的。*半夢半醒之際,忽而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傅成蹊警惕地睜開眼,白簡行早已斂氣凝神,因彼此沒了靈力,更是十二分的小心謹(jǐn)慎。遙遙聽到不遠(yuǎn)處的天魚草叢中似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傅成蹊當(dāng)下便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靠近,正當(dāng)他離那片發(fā)出聲音的草叢不到一丈距離時,草叢中猝不及防冒出一個人頭,白簡行身形一閃擋在傅成蹊前面,做好迎戰(zhàn)準(zhǔn)備。只見那人驚疑不定地看了他們一眼,咿呀了一聲,又將頭縮回草叢里去。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議,萬沒想到對方竟是個八*九歲的孩子!傅成蹊對著瑟瑟抖動的草叢笑道:“小家伙,出來罷,別怕?!?/br>小孩果然再次探出腦袋,怯生生地瞧了眼傅成蹊,神色稍微緩和了些,又瞧了眼不茍言笑殺氣騰騰的白簡行,再次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傅成蹊瞧在眼里,憋著笑拍了拍白簡行的后背,在他耳邊輕聲道:“阿簡,把你臉上的殺氣收收,嚇唬小孩呢?!?/br>白簡行聞言皺了皺眉頭,似在努力調(diào)動面部肌rou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些,可在傅成蹊看來,他現(xiàn)在的面目更奇怪可怖了,于是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他白毛腦袋:“行了行了,你就這樣罷?!毙闹袇s道:阿簡這家伙也是奇了個怪,兩人相對的時候分明可以擺出一副溫柔的面目,怎么有旁人在就這般難呢?傅成蹊一邊疑惑一邊覺得歡喜,畢竟阿簡溫柔的面目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得到嘛~傅成蹊已猜到了七八分,這孩子定是當(dāng)時被卷入海之虛的漁民,故而蹲下溫和一笑道:“小家伙,我和師弟剛到此地不久,并無惡意,你別怕?!薄?/br>那孩子看傅成蹊生得好看又態(tài)度溫和,遂放松了警惕從草叢中鉆了出來,拽著衣角,怯生生道:“那我?guī)Ц绺缛ヒ娮迦撕貌缓???/br>傅成蹊立刻眉花眼笑:“好啊,謝謝你——”又指了指一旁不茍言笑的白簡行道:“也捎上這位哥哥罷?”那孩子悄悄望了一眼白簡行,立刻縮回視線,半晌才極不情愿地點點頭。一旁的白簡行依舊冷著一張臉,面白如紙。*三人沿著天魚草地走了七八里地,又穿過一片泛著幽光的珊瑚樹林,漸漸聽到泠泠水聲,草木蘢蔥,奇花熌灼,一帶清泉順流而下,匯于花木深處石隙之間,沿河而行,遙遙瞧見三兩間房舍,隱于珊瑚樹林之間。走近房舍,一個圓臉盤子的少女迎了出來:“阿讓,這大半天你又瘋到哪里……”看到阿讓身后的兩人,姑娘杏目圓睜用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