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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別怕,我來了。沈青青想,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白馬王子,但卻有一只追趕著太陽的藏狐。吳羌羌和小喬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戀人,都沒有說話。良久,吳羌羌看著沈青青眉心的黑氣漸漸散去,豪邁地拍了拍小喬的肩,“我們走吧!接下去的事情交給藏藏就可以啦!”小喬沒說什么,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吳羌羌連忙跟上去,夸獎道:“可以啊小喬,剛才破窗而入的時候非常帥!”小喬依舊沒有說話,吳羌羌“哎呦~”一聲撞了撞他的肩,“別害羞嘛,你都過來救人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我懂?!?/br>小喬回頭瞪了她一眼,“你再說一句試試?!?/br>“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眳乔记奸]嘴,可心里還樂著,哎,誰叫她是大jiejie呢,當(dāng)然要讓著小弟弟了。另一邊,商四吃飽喝足,躺在小院兒的躺椅上聽曲兒。躺椅慢慢地?fù)u啊搖,老舊唱片里的聲音咿呀婉轉(zhuǎn),商四掂著他那紅茶壺偷得浮生半日閑時,檐角下的銅鈴鐺傳來喜悅的回音。陸知非走過去給他的茶壺續(xù)上熱水,問:“成了嗎?”“成了?!鄙趟臎]有睜眼,那陶然的樣子當(dāng)真有些運(yùn)籌帷幄的感覺,“這世上,茍且者尚且可以偷生,活得漂亮是件難事,不若在泥潭里打打滾,接接地氣,倒來得自在?!?/br>“四爺難倒也在泥潭里打過滾?”陸知非問。“那哪能啊?!鄙趟谋犻_眼,道:“本大爺最起碼也得鬧個海?!?/br>陸知非忽然想到了哪吒,還有一個自去年大圣上映之后一直困擾著馬晏晏的問題,“哪吒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商四:“……”頓了頓,商四說:“我的書房里有一本,你可以去翻一下?!?/br>“那本書誰寫的?”“我?!?/br>“大千世界?所有的未解之謎嗎?”“比如貔貅為什么沒有菊花,西方的吸血鬼是不是集體得了白癜風(fēng),還有,包拯為什么那么黑,他兒子為什么不黑……”陸知非現(xiàn)在確定,商四是真的活了很久,否則不會這么無聊。很快,吳羌羌和小喬回來了,交代了一下那邊的情況,吳羌羌就有些擔(dān)憂地問商四,“四爺,你這次怎么花了那么久啊,沒事吧?”商四仰天翻了一個白眼,“他大爺?shù)幕诵纬鰜硎莻€十三四歲的瓜娃子,談個屁的戀愛,我不得把他拉扯到二十出頭么?”陸知非&小喬&吳羌羌:“……”四爺您辛苦了,四爺您受累了。其后的幾天,風(fēng)平浪靜。藏狐一直陪在沈青青身邊,就算到了晚上他不方便留宿,也依舊化成狐貍的模樣守在沈青青的窗戶外面,深怕她再出什么事。而沈青青因為藏狐的到來受到了極大鼓舞,言靈咒雖然無法馬上除去,但至少不再繼續(xù)生長,只要藏狐繼續(xù)陪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面對,書齋里的每個人每只妖都相信——她會好起來的。南英知道以后也很開心,特地托小喬送了一個桃木的平安符過來,說要送給沈青青。藏狐再三謝過,轉(zhuǎn)頭就高興地跑回了四合院。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沈藏。“沈是沈青青的沈,藏是藏狐的藏?!蹦贻p的小伙兒站在四合院門前,紅著臉,大著膽兒舉著題字板自我介紹。姑娘站在門里,依舊穿著純白的裙子,微微害羞地低著頭,笑得溫和恬靜。小伙兒看著他,心里的花開遍了整個青藏高原。布達(dá)拉宮頂上陽光普照,微風(fēng)吹過,經(jīng)筒輪轉(zhuǎn),一個關(guān)于邂逅的美妙故事,就這樣開始了。沈藏不禁想起在書齋時,商四倚著門框看似隨意的叮囑,“不要貿(mào)然讓她對你傾訴什么,承認(rèn)什么,每個人的堅強(qiáng)都值得被稱贊,不要去撕碎那些善意的偽裝。用你自己的行動讓她明白,她可以依賴你?!?/br>沈藏一開始還不知道怎么做,悟不出來,可慢慢地他就發(fā)現(xiàn)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因為他什么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寫字、對人類的世界一知半解,什么都需要從頭開始。他發(fā)現(xiàn)要跟沈青青在一起,他還需要追很久的太陽。然而沈青青蹲在水井旁,看他笨手笨腳地淘米卻還溫和笑著的時候,沈藏忽然明白了商四說的話什么意思。他漲紅了臉,忽然停下來。沈青青不解,拍拍他的胳膊表示關(guān)切。沈藏做足了心理預(yù)設(shè),抬起頭來,在手機(jī)上打下一行字,表情有些失落。沈青青看過去,就見手機(jī)上顯示著——我什么都不會,什么都做不好,你不會嫌棄我吧?沈青青連忙搖頭,搖得有些急,深怕沈藏誤解。沈藏卻低下頭,好像萬分自責(zé)的樣子,在手機(jī)上打道——可是你那么好,我怕我……沈青青急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把奪過手機(jī),回答道——我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那么好,真的!沈藏?fù)蠐项^,臉紅得不可思議,一方面是臊得,另一方面是激動得——真的嗎?沈青青用力點(diǎn)頭,她急著安慰沈藏,一些原本埋藏在心底的話,竟然也有了松動的跡象,而她自己卻一無所覺。言靈咒在不安地翻涌著,然而此時此刻少女的眼里只有沈藏,咒又如何?痛苦又如何?全部,拋諸腦后吧。而書齋里,商四仍然聽著小曲兒悠然自得,吳羌羌有些憂心地問:“那個漫畫怎么辦?要不要聯(lián)絡(luò)楊曉把它刪掉?”雖然說那篇漫畫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無論楊曉還是那些留言的網(wǎng)友,也都沒有做錯什么,但那畢竟是誘發(fā)言靈咒的□□,所以吳羌羌就想是不是要做得干脆點(diǎn)。商四張張嘴,正要說話,身后正好路過的陸知非卻先開口了,“不用刪?!?/br>“不用嗎?”吳羌羌轉(zhuǎn)頭問。商四笑說:“當(dāng)然不用了,有藏狐在,沈青青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大礙。等她好了之后,那篇漫畫和那些鼓勵她的話,就會發(fā)揮該有的作用。”“這倒也是??!”吳羌羌一拍腦瓜子,徹底放心下來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商四的氣色看起來跟平常沒有什么兩樣,只是比以往更憊懶,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就算站著,也要站得歪七扭八。陸知非每天兩頓湯地給他補(bǔ)著,從最開始的雞湯到后面的人參雞湯,補(bǔ)得商四嘴里發(fā)苦。而吳羌羌卻驚訝于另外一件事,“知非,這些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