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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帝有點訕訕地笑了一下。 太后問道:“那時她有孕在身,皇帝可有好生照看?既然后來能將小五生的這樣健康聰慧,沒道理頭一胎卻早產(chǎn)受損?!?/br> 太后鋪墊了這么久,林帝哪還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神情頓時有些凝重,遲疑道:“母后是懷疑,當年有人加害嵐貴人才導致她早產(chǎn),以至于老六癡傻?” 太后淡聲道:“哀家只是懷疑,傳召的太醫(yī),也是當年給蕭嵐問診的?!?/br> 林帝急道:“那母后可問出什么來了?” 太后道:“未曾。不過太醫(yī)說蕭嵐當年懷孕時不見異樣,孕體也很健康,本不該出現(xiàn)早產(chǎn)之像?!彼聪蛄值郏Z氣嚴肅:“這件事,還得查。謀害皇嗣,是大罪?!?/br> 林帝本來就因為自己冷落蕭嵐和小五這么多年有些愧疚,此刻得知當年事可能另有隱情,蕭嵐如若是被人加害才導致早產(chǎn)生了個癡傻孩子,那他這些年的行為豈不是被人戲耍?! 他就說,他的小五生得那樣聰明機靈,哥哥怎么可能愚笨! 真是豈有此理! 好像突然為自己的愧疚找到了宣泄口,林帝心中頓時輕松了,輕松過后便是震怒,沉聲道:“母后放心,此事既然有蹊蹺,兒臣肯定要追查到底!” 太后點點頭,聽著林瞻遠開心輕快的笑聲,嘴角也掛上了笑:“遠兒吃了這么多年的苦,你當父皇的,別讓他再受委屈了?!?/br> 林帝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回到養(yǎng)心殿后,林帝略一思忖,便將太后宣召過的太醫(yī)又都找來問了一遍話,還讓他們?nèi)〕霎斈暧涊d的病例案宗細細查看。并吩咐彭滿,去內(nèi)務府將當年服侍蕭嵐的宮人資料全部調(diào)出來,看看如今在何處當值,有無異樣。 皇帝一查,動靜就大了。 內(nèi)務府和太醫(yī)院都在忙這件事,消息當然瞞不住。 后宮中人很快就知道,陛下似乎在追查當年嵐貴人早產(chǎn)一事的真相。 早產(chǎn)其實不是什么大事,除了蕭嵐,后宮還有幾位妃嬪也早產(chǎn)過。不過不像蕭嵐命好,還把孩子生下來了,母子平安,另外幾位妃嬪生得可都是死胎。 可轉(zhuǎn)念想想,蕭嵐這真叫命好嗎? 她這一胎若是死了,當初可能還不會失寵,陛下反而會憐惜她,說不定因此晉位份,今后還有的是機會懷上龍脈。 可就是因為她生了下來,生了個傻子,才導致一朝失寵,凄風苦雨地過了這么多年啊。 這件事若真是有人背后加害,這一招不可謂不毒。 不過大家也都是私底下議論幾句,畢竟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很難再查出什么了。 跟此事無關(guān)的當然就當看了個熱鬧,但真正的幕后黑手聽聞此事,就沒那么坐得住了。 惠妃驚得差點摔了手中的茶杯,一向鎮(zhèn)定沉穩(wěn)的人此刻也不免驚慌:“陛下怎么突然想起來調(diào)查這件事了?” 貼身婢女道:“聽聞是太后最先查的。自太后回宮后,六皇子深得太后喜愛,恐怕就是因為這樣……” 惠妃緊緊捏著茶杯,心里七上八下。 雖然這件事過去了這么多年,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她也沒有出面,下藥cao作那些都是經(jīng)的梅嬪的手,但是…… 那導致胎兒癡傻的藥是她找來的??! 這藥是民間害人的方子,宮中沒有,她也是讓母家多番打聽之下才找到的,偷偷帶進宮來后,她才暗中轉(zhuǎn)交給了當時跟蕭嵐姐妹相稱的梅嬪。 若陛下真調(diào)查到梅嬪頭上,以梅嬪的性格,必然會把自己也咬出來。 如果陛下從藥方上面著手,民間使用此方的人畢竟少,也不是不可能查到她母家頭上。 不管是哪種結(jié)果,她都脫不了干系。 惠妃頓時一陣心煩意亂,捏著茶杯在屋內(nèi)踱了幾個來回,到底是穩(wěn)坐妃位多年的人,很快讓自己冷靜下來,吩咐婢女道:“你馬上傳話給宮外,讓他們把當年參與尋藥的相關(guān)人等全部控制起來,必須立刻把給藥的那鄉(xiāng)下郎中找到……” 她使了一個眼神,婢女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就要出門。 惠妃又想到什么,神色變得晦暗起來,叫住婢女后在她耳邊耳語幾句,才沉聲道:“去吧,這件事要做的利索,萬不能拖泥帶水留下痕跡。” …… 林非鹿聽說林帝在查當年的事,倒是有些意外。 她雖然懷疑這事兒百分之九十是梅嬪干的,但沒有證據(jù),也不好去林帝面前胡說。 便只是捧著林瞻遠胖乎乎的小臉重重親了一口,夸他:“都是哥哥的功勞呀?!?/br> 林瞻遠驚呆了。 反應過來,尖叫著跑進蕭嵐的屋子:“meimei親我?。?!” 蕭嵐又好笑又責備,溫聲訓斥完全沒有男女授受不親概念的林非鹿:“鹿兒今年已經(jīng)六歲了,不可再像這樣沒規(guī)矩?!?/br> 嘖,這古板守舊的封建時代。 林非鹿心中腹誹,面上倒是乖乖點頭。 林帝是個雷厲風行的皇帝,他說要做什么事,那是一定要做的。以前就有過耿直的諫臣說他剛愎自用,他也確實是高傲自負那一類型的皇帝,覺得全天下屬他最牛掰。 這樣的性格有時候好,有時候不好,比如放在現(xiàn)在,那就是大大的好。 有了林帝窮追不舍的調(diào)查,惠妃真是日日膽戰(zhàn)心驚,生怕哪一日一道圣旨過來,就要將她抓去大理寺刑審。 好在在等來圣旨前,她等到了母家傳來的消息。 之前給他們那副藥方的郎中已經(jīng)被找到了,他們派人做成了失足落水的假象,郎中已死,當年找藥買藥的人中有兩名都是母家親信,絕對可信,另外兩個不能完全放心的,也已經(jīng)處理了。 尋藥這條線所算是被全盤斬斷,惠妃不再擔心,但母家卻還傳來另一條消息。 他們在尋找郎中斬斷線索的途中,還察覺了另一波也在調(diào)查此事的人馬。一開始本來以為是陛下的人,但他們暗自跟蹤調(diào)查一番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劉家的人! 惠妃心中一凝。 是梅嬪的母家! 他們?yōu)槭裁磿プ凡檫@條線索?! 惠妃只是稍微一遲疑,就想通了這件事的關(guān)鍵。 梅嬪一定也知道了陛下在調(diào)查當年的事,她是當年直接下藥人,比起惠妃,她被查到的風險更大。一旦查到她頭上,以她的性格,勢必會把惠妃也供出來,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而要讓陛下相信惠妃也參與其中,就需要證據(jù)。 最好的證據(jù)就是那包藥的來源。 她早知梅嬪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也一直在防范她狗急跳墻咬自己下水,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深厚,果然已經(jīng)開始備后手了。 只是梅嬪如今實力大不如從前,棋差一招,還是被自己搶了先。郎中已死,尋藥線索已斷,現(xiàn)如今唯一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