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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大綁著。“給他松綁,你們出去吧!”身后有個嘶啞的聲音說道。陸郎兒被胡亂扯下身上的繩索,頓時覺得背脊一麻,這聲音不就是奇諾嗎?他又驚又喜的回頭,果然正是這個男人。不過奇諾看著他的眼神冷漠,好似陌生人。也難怪,他現在還是“太子”模樣。奇諾先他開口問:“恕屬下無禮,你真是太子趙成鈺?”陸郎兒茫然點頭。奇諾又問:“那你怎么會出現在那個地方?”陸郎兒猛然想起先前景象,才皺起眉頭問:“這要問你,你是什么人?為何襲擊本王?”“襲擊?”奇諾一臉莫名道:“屬下為何要襲擊太子?是鄭侯爺收到密函說太子的隊伍屢屢遭犯,才命屬下前來接應。我們昨天到的時候,大火已經燒起來了!屬下只能四處搜尋是否還有逆賊余黨?!?/br>“什么?”陸郎兒驚得臉色煞白。“你不知道?”奇諾見他這幅表情就明白一二,于是警惕道:“你說你是太子,卻不知道自己的隊伍何時遭襲何時起火?”“這……”陸郎兒臉色發(fā)綠了,總不能說那個時候自己在山洞里快活吧。奇諾見他言辭閃爍,更加懷疑,站起來繞著他走了一圈道:“到底怎么回事,麻煩你解釋解釋!否則屬下就只能將你再次捆綁了!”見他神情嚴肅,見自己如見賊一樣,陸郎兒咬咬嘴唇,于是說道:“容我先問個問題,軍士可是胡人?”胡人二字一出,果然奇諾臉色大變,先是發(fā)白后而轉紅道:“屬下確為胡人,但我已經投軍于鄭侯爺,且有戰(zhàn)功,難道現在還要追究屬下出生嗎?”陸郎兒搖頭道:“軍士誤會了。那我再問你,你是不是犬戎人?”奇諾愣住,眉頭慢慢的鎖起,最后成了一個川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犬戎人只在漠北往西活動,極少入中原。你若是從未離開過京城的皇子,怎么會知道我們這個小族?”陸郎兒輕挑嘴唇,輕輕說道:“因為剛巧,我便認識這樣一個犬戎人!”奇諾被他弄得有些糊涂,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更覺蹊蹺,不由得多看了陸郎兒幾眼。先前光線灰暗,又是兵刃相交時,他只顧著確認對方身份,倒沒有真的仔細觀察過這個?,F在雖然在古寺,但周圍已經叫士兵打掃干凈,又點上燈火,看他要分明許多。這個人……奇諾繞著他看了兩圈,滿心狐疑,謹慎的問:“你認識的犬戎人叫什么?”陸郎兒沒有回答,而且凝神望著奇諾的眼睛,嘴角的弧度緩緩落下,眼中浮起霧靄,幽幽嘆氣道:“我變這幅樣子,你是真的看不出來了嗎?”奇諾心里一動,似有什么東西輕輕撓了他的心臟一下,他身體不自覺前傾,愈發(fā)靠近陸郎兒。對方華服彩衣,雖然被捕時,衣服上多處被劃破,顯得狼狽凌亂。但此時挺腰直背站在自己面前已無當初的惶恐,尤其道出自己是胡人時,不見鄙夷嗤笑,反倒是真如見了舊友……他是……奇諾瞇起雙眼,透過模糊的視線再度觀察他。現在這人面目在視線里變得模糊,而身形卻愈發(fā)讓人覺得熟悉……難道?怎么會?他自我否定,他認識和熟悉的漢人寥寥無幾,能夠對上號的唯有心中記掛的那個人。當日他離開,一大半都是賭氣,走不過一天后他就后悔,于是偷偷溜回去看過一次,可那人卻已被送走,再無音訊。想到此前他說過太子的事情,皇城他不能貿然而去,只能投軍于鄭飛揚麾下,效力于漢人,指望立功后可以跟隨鄭飛揚左右,這樣才有機會見到他。不過他若是太子,又知道自己是胡人,難道……奇諾一個激靈,仿佛瞬間反應過來似的,竟然激動的忘記了禮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吼道:“你是不是認識他?認識郎兒?他在哪?他……”奇諾忽然臉色青灰,他想起自己剛到營地時,那里早被劫殺一空,遍地尸體,鮮血甚至染紅了大地。想到那一幕,奇諾心臟一痛,手臂也跟著哆嗦,抓住陸郎兒道手指幾乎陷入肌rou中。“痛,痛……”陸郎兒齜牙呼痛。身體不由后退,咧嘴說道:“奇諾你放開我,手臂都要斷了!”“你……你連我的名字都知道?”奇諾瞪大眼睛,拽著對方衣領提到自己眼前。“廢話!”陸郎兒粗聲喘氣道:“就連你的漢話還是我教的呢!”“啊?”奇諾嘴巴張得能囫圇吞個整雞蛋,他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意思,忽然手下一松,竟然撕扯起陸郎兒的衣領。“喂!喂!你做什么?住手!”陸郎兒被他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捂住自己領口。“他……你……心口斜下的側腰處有一片淡色紅痣……是不是?”奇諾太過激動,已經語無倫次,連音調都在發(fā)抖。“?”陸郎兒想了想,他倒沒有那么仔細觀察過自己身體,又是不易看到的地方,似乎……是有那么個吧……于是他點點頭,下一秒身體已經被對方緊緊擁??!“是你?真的是你?你是郎兒?你怎么……你怎么?我差點以為你……”奇諾摟著陸郎兒激動的不能自抑,說話也是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陸郎兒被他摟的喘不過氣來,憋的滿臉通紅,好容易推開對方的臂膀,才緩過氣說:“是我。是我!你終于反應過來了!”“你怎么這幅樣子?”奇諾扳過他的下巴,仔細摸了半天,終于在耳后發(fā)現一絲異樣,驚愕道:“人皮面具?”“嗯嗯!”陸郎兒點頭。“這么難看的玩意兒!“奇諾皺眉看了看,伸手便要扯掉。“別!別!”陸郎兒慌亂道:“不能硬撕,他們說了這個是特殊藥水粘上的,要用糯米熬湯的濃汁洗掉,不然皮rou都會一起撕下來?!?/br>聽罷,奇諾才放手,盯著他的臉看了半響才皺眉又說:“顯老?!?/br>陸郎兒噗一下笑了出來說:“太子長了我十歲有余,自然不同?!?/br>奇諾哦了一聲才想到說:“你怎么扮成這樣?真太子人在何處?你們又是怎么會遭人暗算?”他這幾個問題倒把陸郎兒難住,其實各種原因他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至于太子現在何處更加未卜,或許他早已到了涼州和鄭飛揚碰上頭了。不過他還是同奇諾說了個大概,將這個犬戎人聽得目瞪口呆道:“你們漢人真是詭計多端。”詭計多端?陸郎兒苦笑,這個詞的程度還不及太子心思的一半吧。奇諾對漢人之間的爭斗并無多少興趣,他意在陸郎兒,便說:“我一直惦記著你,現在遇上真是神意,眼下沒人知道你是生是死,不如就此隱姓埋名跟著我,也擺脫那些